“這時候進山掏水子??不是把頭!我們的潛水裝備還沒到啊!”
下午我們才商定了方案,預計最快到下周一行,而今天才禮拜三!豆芽仔說的那個在廣西倒騰潛水設備的朋友甚至還沒有聯係,所以我聽了把頭的話有些懵了。
“小點兒聲雲峰,就這麽定了,十分鍾後集合出發。”
“需要帶些什麽?”我忙問。
“吃的喝的不用帶,工也不用帶,帶上兩件防寒服就行。”
把頭說完便開門出去了。
我立即手忙腳的翻服裝包。
豆芽仔,小萱,魚哥,反應和我差不多,我們都一臉懵,晚上十點鍾左右,東屋西屋的燈開著,而我們幾個人背著雙肩包繞到後院,又順著後院一條蔽小路離開了。
就這麽著黑趕路,好在今晚有那麽一月,能勉強看清腳下的小路。
一直走了兩三公裏,直到遠離了住的地方,把頭才讓我們開燈。
豆芽仔馬上說:“把頭,這是鬧哪樣?咱們就帶了兩件裳,吃的喝的沒有,什麽裝備也沒有,怎麽下水子?我晚上都跟我那廣西哥們打電話說好了。”
魚哥單手提著裝有回聲鴨的籠子,撓頭說:“我們下午才製定了計劃,我想著怎麽也得等到下禮拜。”
我解釋道:“你們不懂,把頭這麽安排自有他的道理,這燈下黑,連我們自己都沒想到會這樣,別人更加不會想到。”
“別人是誰?”小萱問。
“沒誰,我就是打個比喻。”我說。
小萱剛洗完頭沒多久,頭發顯的糟糟的,問道:“把頭,你是不是提前買好裝備了?”
“是,走吧,在走半小時差不多到地方了。” 把頭說。
又走了二十多分鍾,我們到了一片菜地裏,一輛黑的老式越野車就停在地裏。
把頭掀開一塊兒石頭,拿了鑰匙扔給了魚哥。
我上車一看,後備箱空間塞的滿滿當當。
起碼二十多個氣瓶....潛水服,頭盔,防水頭燈,腳蹼,盤的引導繩,所有東西都全了,甚至還有一箱飲料加一箱餅幹。
豆芽仔快速看了看,他臉變了。
我問怎麽了?難道了東西?
“不是!不東西!這和我下午說要買的東西一一樣!連氣瓶大小和繩子的都一樣!把頭!你是神算子還是會未卜先知?”
把頭平靜講道:“這些裝備適合我們用,我隻不過提前準備了而已,東西多了些,稍微一,文斌你開車,走吧,我們要抓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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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把頭的先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先手,不到關鍵時刻不會讓人知道,豆芽仔別的方麵不靠譜,但在水下這方麵我們公認他是絕對的專業,而把頭這次,他不預判了豆芽仔的預判,還來了個燈下黑。
魚哥發車子,離開菜地後我們跑了一會兒土路,之後穿過一個不知名村子上了大馬路,直奔卒坑源方向。
由於東西很多,一路小萱都坐在了上,坐的我都麻了。
......
兩個小時後,大概晚上十二點,我們分兩次將所有潛水裝備扛到了山中。
用繩子吊著向下運氣瓶時出了點小狀況,掉了兩個,導致氣瓶閥門那塊兒摔壞了,好在提前準備的足夠多,關於這些裝備是從哪裏來的,我問了把頭,把頭說回頭再講這個,先幹活兒。
潛頭燈和我們之前用的不一樣,很細,可以直接在頭盔上,然後用綁帶固定,腦袋左邊綁一個,右邊也綁一個,遠遠看著像是挖煤的礦工。
進深窟,路過“古”邊兒時,我揭開兩塊兒青磚,看了看。
在頭燈照亮下,隻見這位百年前的無名南派支鍋眼睛仍睜著,四肢關節僵,不過皮從先前的青白變了灰黑,這種灰黑有點像是剝了皮的香蕉氧化後的樣子。
“把頭,你來看看,這裏這麽冷,竟然還會變啊。”
把頭看了眼便讓我將磚蓋好,他皺眉說:“溫度是一方麵原因,但不是絕對原因,這地方的風水磁場變了,無法像之前那樣到地氣滋養,照這麽看,最後應該會變半凍半爛的不化骨。”
“把頭,雲峰,你們能不能別研究了?趕走吧,這大叔我看一次害怕一次。”
小萱一手提著一個氣瓶說道,管這無名南派古大叔。
從年齡上看這人死前大概四五十歲,所以小萱他大叔也沒啥問題,畢竟我們誰都不知道他名字,我前兩天特意找人打聽了打聽,但由於年代太久了,關於這人的份,沒查到什麽眉目。
豆芽仔也忙說:“一古有什麽好看的,趙萱萱說的對,趕走吧!咱們不是趕時間嘛。”
不知為何,豆芽仔神顯的有兩分慌。
這時候我已經發現問題了。
但我沒講,而是蓋上磚以後跟上了把頭和魚哥。
等豆芽仔跟上來,我靠近他,小聲道:“那張鏡子呢,別說你不知道。”
“噓....峰子你小點聲,我承認我拿了。”
“你他媽什麽時候拿的?”
“就之前....撿磚頭的時候我揣包裏了,你不要跟把頭講,不然我肯定會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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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還在你屋裏?”
豆芽仔如實道:“在,我前天聯係了一個人,發照片給他看了,對方願意出十萬塊買,我想著過兩天有空了再和對方割,峰子,這錢如果要分的話怎麽分合適?把頭知道了肯定要罵我。”
我臉難看,是又氣又無語。
剛才我要是當麵講出來了,把頭鐵定輕饒不了豆芽仔。
多餘的話我不想講,我指了指豆芽仔,意思是回去他媽的再和你算賬。
那張鏡子是小事兒,如果豆芽仔隻是單純拿走了好說,沒事兒!但如果他要是自己私下賣了,那這就不在是小事兒,在過去的北派,用行話講,他這“藏包了”,諧音“藏寶了”。用現代的話說就是手腳不幹淨,嚴重點兒那是要剁手的!所以凡是見到上歲數的老盜墓賊隻有一隻手,那肯定是過去藏包讓人逮住了。
我一直說我是幸運的,就是因為我們這個五人團隊,從立之初起,從來沒有因為錢的事兒產生過隔閡,否管大錢小錢,要麽把頭說了算,要麽我說了算,我的分錢原則一向是要公平,要講規矩,甚至在很多時候,我自願吃虧也不會讓手底下的人吃虧,把頭以前說的那句“吃點兒飯”,一直深刻影響著我。
豆芽仔說讓我想想看怎麽分賣鏡子的錢,這證明他不是想獨吞,他意識到自己壞了規矩,但他沒意識到這種況很嚴重。
如果是出去做私活,隻要把頭不管,那掙的錢確實可以自己留。
但我們這次可不是做私活。
什麽把頭?
就是把控一切的統籌之人。
跟著把頭吃飯,怎麽敢在眼皮底子搞小作。
我這兩年做了不私活,按理來說,我卡上的錢應該是除了把頭以外最多的,對吧?
但實際況是,我卡上的錢是第二的,豆芽仔存的最多,我此刻懷疑,是不是他以前幹過不類似的事兒?隻是我們一直沒發現。
所以,我決定等回去後要單對單的查豆芽仔的賬,每一筆賬我都要找到來源,一旦驗證了我的猜想,我要把他打折!我他媽就不信了,他這幾年靠節省,能比我多存下那麽多錢?的數目不便講,反正不是幾十萬,也不是小幾百萬的事兒。
“怎麽了雲峰,你臉不太好看。”
小萱放下氣瓶,走過來問我道。
“沒事兒。”
自知理虧,豆芽仔不敢和我說話。
他瞄了我一眼,隨後迅速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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