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盛天微微一愣。

被一個用心不存的人用如此邪惡的目看著，任憑是誰，都會忍不住微微發。

沈盛天也不例外，但他活到這個份上，有些事還是能夠拿穩的。

“如果我不呢？”

久經風雨的他才不甘心被一個小姑娘擺布。

柳如煙也不慌，繼續笑著，談笑間飛沙走石，“公公，難道你覺得自己有得選？”

沈盛天間一堵，想要生氣發火，卻發現自己說不出反駁的話。

眼前，柳如煙站起來，走到窗邊，眺掃視。

“如果公公有得選，怎麼會讓沈甚當總裁呢，怎麼會這麼多年忍著演著呢？”

“心知肚明的事，說多就沒意思了。”

沈盛天心里浮過一陣赫然。

柳如煙接著輕描淡寫道：“好了，今天這一場戲公公已經陪我演的夠時長，快該忙什麼忙什麼吧。”

沈盛天盯著柳如煙看了一會兒，忽然有些生氣，慍怒地抱怨道：“好，你夠了。”

說罷，他轉過，強森等保鏢立刻追上去。

柳如煙舒舒服服地回到沙發上坐下，瞇著眼，此刻的安靜。

走廊上，沈盛天的腳步匆匆。

強森跟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他知道，沈盛天平生最恨被人威脅，柳如煙的所作所為是徹底犯他的逆鱗。

他眼下越是沉默，心里那一團火燒得越旺。

“強森。”

強森一機靈，聽到沈盛天自己趕繃直子。

“我還是覺得不對。”沈盛天搖著頭，眼神暗暗變幻，“這個小丫頭，就算是沾了沈甚那個死人的，也不敢和我這麼蹬鼻子上臉。”

強森立刻順著話頭猜測——

“總裁，你的意思是，夫人背后還有人在指使？”

沈盛天搖頭，冷靜分析。

“應該不會，別說北城，放眼全球，敢和我對抗的人也沒有幾個，而且那些人幾乎都被柳如煙得罪過了，沒有人會幫。”

“那……”強森一時間竟然不懂起來。

“我懷疑。”沈盛天慢條斯理道，“是不是拿到了芯片。”

提到這個話題，強森那一雙原本略帶思索的眼睛也變得雪亮。

這個猜想實在過于大膽，強森口無遮攔道——

“不可能吧，夫人頭腦簡單，做事莽撞，給點料就能開染坊，怎麼會拿到芯片這麼重要東西。”

“再者說，方硯南當時也在場，以他的聰明才智不可能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手腳的。”

這話雖然說得直白，但不無道理。

沈盛天略略點頭，隨后道：“總之，你去查一下，這一趟去歐洲有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是。”強森接命令。

*

柳如煙的房間里。

門推開，小葉屁顛屁顛地跑進來。

“夫人，你要我打聽的事我已經打聽到了。”

柳如煙聞聲睜開眼，慢慢道：“說說吧，白楚涵那邊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小葉今天總算是沒辜負柳如煙的期待，把這事問了個明明白白，“白小姐的，一直就沒好，方總裁著急上火，特地把云城的云總裁給請來了！”

小葉說著都激了起來——

“云總裁，那可是全球醫學專家第一人，他榮獲的獎項有……”

“行了，我認識他，說正事吧。”柳如煙耐心寥寥，在心里暗暗吐槽，從外面找的人就是這樣，沒見過世面。

小葉察覺道柳如煙眼神里的輕視，急忙住，繼續道：“我聽說，云總裁這一次來，不止是為了給白小姐看，還是看一些別的……”

柳如煙眉心輕輕一卷，淡淡道：“別的？別的什麼？”

小葉換了個表，聲音得更低——

“白小姐，懷孕了。”

柳如煙剎那間面慘白。

“懷孕……你說…白楚涵懷孕了？”

“是的，我也是花了錢才打聽到的。”

“怎麼可能！怎麼可以！”柳如煙咆哮道，整個人接近癲狂，“孩子是什麼，是上天給有福之人的禮，白楚涵是個什麼東西，是個私生的私生。你不知道吧，的媽媽是訂過婚還和野男人私奔的賤貨，還有外婆，那個賤人！就是勾引爺爺，才生下媽這個私生。”

“，媽，外婆，一脈相承的賤貨！”

“這樣的人憑什麼再生孩子？”

“還是方氏總裁的孩子。”

“呵，瘋了嗎！”

柳如煙吼著，似乎要將前半生的不甘全部一一細數，但到后面不知怎的，間竟然溢出哽咽。

小葉看著，不敢說話。

他是真的不明白，白楚涵不過是有個孩子，至于這麼生氣嗎？

柳如煙無力地坐在沙發上，旁人是不會理解的，的心事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