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吸了口氣，哪怕抑地再好，韓君淵的嗓音也還是出了喑啞。

他著茶杯，“當初是被人拐賣過來的，為的，就是送給四大家族里的管理層。”

茶杯落地，茶四濺……

茶幾玻璃面也被茶水潑到了，一時間模糊不清。

“管理層？”

方硯南眼眸一，英俊冷靜的臉上有些許意外。

“是，管理層。”

韓君淵說著笑起來，他緩了又緩，哪怕已經過了這麼久，他再想起這件事，依舊會覺得很生氣，很憤怒。

“在當年，四大家族的權勢如日中天，說是傲立全球也不為過。”

“國外那些想要抱大的人，自然要想辦法。”

“可，想什麼辦法呢。”

“送錢肯定是沒用的，四大家族就沒有人缺錢，所以，他們就開始歪心思。”

他說著，漸低下頭。

“這辦法，就是烏國的老法子。”

哪怕已經做了十足的準備，他還是抑制不住地，開始慢慢抖。最后，這些恨了一句看似平平淡淡的句子。

“然后，我的母親就是這樣來到北城，而且是在的新婚典禮上，被還沒房的丈夫，直接送上船。”

“！！”

晴喜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往前兩步。

沈嫵也沒想到，眼神左右探，不知該看哪里。

就連一向冷靜自持的方硯南，也在這一瞬間有了別的緒。

任憑他再怎麼聰明，都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

韓君淵環視著屋三人的表，似悲哀又似瘋狂地笑出聲來，他重復：“是的，我母親就是這樣來了北城，在船艙底整整帶了十三天，等下船的時候，雙腳踩在地上，只覺得整個大地都在搖晃。”

“還沒等站穩，就被人帶去一個高級會所，也是在那里，第一次見識到淋浴的噴頭和花灑。”

“當時還覺得新奇，以為來到這里會有不一樣的奇遇。”

“可沒想到沒等洗完澡后，迎接的是，是被人當做品一般挑選的命運。”

死寂。

眾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個人的人生竟如此卑微，任由別人想怎麼作踐就怎麼作踐。

晴喜的反應最大。

像這樣被擄走的時候，年紀更小，同樣是被關在船艙里，不知死活地呆著，見不到日，也聞不到氣味。

好幾次都覺得自己要死過去。

就那麼咬牙抵著，期待著船停了，下岸了，就會好的。

但當時不知道，下岸了，才是噩夢的開始。

同行那麼多小姑娘，是幸運的，有幸遇上方硯南，可以學習文字，格斗，不用在別人下婉轉承歡去獲得生機。

像那種沒有尊嚴的日子，要怎麼著自己去接呢。

那簡直是刀架在脖子上，隨時著去死。

沈嫵也被，了眼睛，同道：“聽你這麼說，你母親應該是個單純的人，那后來是怎麼想到逃走的法子的。”

“如果是自己，肯定是想不到的。”

韓君淵輕聲道，“在那個會所里，第一天，就懵懵懂懂被人霸占了子。這種豬狗不如的日子過了半個月，才開始慢慢到頭緒，原來，那些每晚都來這里的男人，全部是幾個固定財團家族的老板。”

“想到這一點之后，就立刻聯合邊的小姐妹，一起多去打探消息，企圖找到辦法逃出去。”

沈嫵聞言，一嘆，道：“那很勇敢。”

“呵，不容易的。”韓君淵道，“在這個過程里，也有一些膽小怕事的，好幾出賣，險些壞了的計劃，也被打了好多次。”

想到這里，韓君淵笑了。

“可到底是屈辱多了，的心智也更堅強些，哪怕是經常被打，但也沒有放棄自己的計劃。”

“就像一直蟄伏在暗夜里怪，靜靜等著，終于等到命運為打了響指。”

方硯南緩然閉上眼睛：“……遇上了沈老爺子？”

“是，其實按理說，沈老爺子當時不該出現在那里，他年紀大，有威，再怎麼看，都是遮蔽鋒芒、收起心的。”

說到這里，韓君淵微微一笑，盡管眼底仍是玩味的：“可就是這麼巧，他來了。”

“……”

方硯南道：“能夠見到沈老爺子不算本事，能夠接近，并且為固定的關系，這確實不容易。沈老爺子也算是閱人無數，要他的眼，很難。”

而韓君淵的母親只見沈老爺子一面，就把這件事做，確實算個人。

“確實不簡單，”韓君淵侃侃而談道，“后來，我聽母親說起那天的經歷還是覺得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