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了，花店應該開門了吧？趙小換上曾經最喜歡的一條黑白波點連，把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出門，在早晨暖的下走進街邊那家路過無數次卻從未進去過的花店，

“早上好，要買花嗎？”老板娘是一個比大不了幾歲的姐姐，穿著白襯衫，長發隨意用巾挽起，笑容可掬。

“嗯，請問……我想表達對一個人的謝，還有，該送什麼花？”

說到趙小的耳有點發燙，老板娘看了一眼，笑著走到后，拿出一捧的玫瑰花遞到懷中，“玫瑰，溫的意與激，沒有比這個更適合你了。”

……

“榮哥，我一晚上沒睡好啊，你可得給我一個代！”陳琛睜著兩個黑眼圈，像樹袋熊一樣掛在周榮上，

“你說！你是不是又和那駱氏孀搞到一起去了？你那天喝得爛醉可是我背你回去的噢！你個負心漢，搞了半天你倆和好了，那我算什麼，啊？”

“滾！”周榮煩了，他也一晚上沒睡，昨天一天堆積的工作還沒完，早上七點他又給打了一次電話，依舊是關機狀態，

倒是脾氣大，為他做過什麼？做過一個蛋，一口一個“我你”，卻只會心安理得地他的付出，有什麼資格發脾氣？

此刻他只覺得陳琛說的每一個字都像炸彈在他耳邊炸，轟得他腦子疼。

“呵，陳琛你放棄吧，我預計不久的將來我們就要吃到榮哥的喜糖，到時候你再哭也來得及！”

呂萬平在旁邊這麼一煽風點火，整個辦公室瞬間沸騰起來，

“臥槽榮哥這是要梅開二度了？不錯不錯，就是那駱氏孀我還沒見過呢，聽說氣質不錯哦！榮哥你啥時候帶過來給我們看看？”

你一言我一語，整個走廊都聽得到他們的聲音，而就站在辦公室門口的趙小聽得更為清楚，其實來了有一會兒了，就是始終不敢進去，里面的人都在說和周榮的事，該以什麼表進去呢？進去要說什麼？只覺得懷里玫瑰花束的包裝紙都被汗浸了。

“沒完了是吧？”聽到周榮冰冷的聲音，音量不大，但接著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誰說我要結婚了？誰會娶一個長相智商都不怎麼樣的二婚人？今天我把話說清楚了，以后誰要是再在我面前說這件事，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還是死一般的寂靜，

趙小看到辦公室門框上有一個小小的坑，一只小螞蟻背著一粒米，踉踉蹌蹌地一路往上爬，然后直直掉進那個坑里，再也爬不出來。

真是一只可憐蟲，這樣想著。

“榮哥，榮哥！”

陳琛看著無聲無息走進辦公室的人，小鹿一樣沉靜清澈的眼睛著周榮的后背，

他嚇得大氣兒都不敢，輕輕拽一下周榮的服，急得用氣音他。

“陳琛你是不是……”周榮轉過剛要沖陳琛發作，就看到后站著的趙小。

“周醫生，這花是送給你的，”趙小向前一步把花放在周榮的辦公桌上，又退后一步回到原來的位置，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你別多心，我只是想來跟你道個別，還有我想說……”

笑了，出兩顆小虎牙，眉眼彎彎，

“陪你走過的路，對錯我都開心。”

第17章 一張去稻城的機票，單程

“趙小？趙小！趙小你站住！我讓你站住你聽到了沒有？”

周榮跟在人后追出去，一開始還著嗓子，后來嗓門越來越大，變氣急敗壞的怒吼，整個走廊的人都將目集中在這對爭吵的上，路過的護士面面相覷，猶豫著該不該告訴周醫生這里是醫院，請保持安靜。

人走得很快，長發烈烈裾飛揚，像一只黑白斑蝶，振振翅膀就從你眼前消失了。

有幾次周榮幾乎拽住了的手腕，可走廊里人來人往過于擁，人小玲瓏的倏的一下就從人中鉆了過去，再出現的時候又是在幾米開外了。

在他面前一直慢吞吞笨呆呆的，亦步亦趨跟著他走，誰能想到跑起來竟是如此靈活。

“周老師，手室有況，顧主任您去一趟。”

是護士長的聲音，嘹亮而堅決，穿力極強，整個走廊都回著冰冷的余音，

周榮頓住腳步回頭去，護士長站在走廊另一邊，后跟著兩個見習護士，和往常一樣昂首站得筆直，鷹一樣的目不容置疑，

他又扭頭看向趙小愈來愈遠的背影，腳尖不由自主往前挪了幾寸，

“周老師，”

護士長向前一步，換了個法，

“周醫生，病人在等你。”

……

趙小逃也似的沖進電梯，一秒鐘后又在眾人驚悚的目下逃也似的沖出來，臉上脖子上黏著被淚水打的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的領口都了一大片，

“哎呦這囡囡哪能回事啦？”眾人小聲的議論很快被獵獵的風聲淹沒，一路跑出醫院，跑過馬路，跑到無人的巷尾，癱坐在地上，把臉埋在膝蓋上哭了個酣暢淋漓，可即便如此還是拼了命抑自己的哭聲，偶爾有背著手遛彎兒的老阿經過邊，也只是聽出些細細小小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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