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可能江歲不敢想象。
定了定神,問吳純皓:“那你能聯系上他嗎?我后天一早就飛加國面試了,走之前想見見他。如果他確實不開,我也可以……”
江歲話說到這里,突然停住了。
突然意識到,HK沒有通行證,去不了。
“我也沒有聯系方式。”
吳純皓的話又讓江歲的心一涼。
突然聲音發對著電話那端的吳純皓說:“耗子哥,你想想辦法,聯系他一下。自從出事后,我還沒有見過他,我想看看他,如果等我面試回來,最快也要一周后了。”
聽見江歲這樣說,吳純皓有些不忍心,他說:“我試試看能不能聯系上他,如果不能,你也別急,面試回來再見也是一樣的。”
“嗯。”
江歲回到申大,這個時間各個院系已經開始放暑假,校園里面沒什麼人。
按照學校往常的慣例,暑假開始一周后,宿舍就會封。
不管這次蒙大的面試能不能通過,下個學期出國學習是肯定了的。
江歲利用一個下午的時間,把自己在宿舍里的東西都整理分類打包好。
需要用到的東西,會在下學期開學讓肖文給發國際流過去,但大部分都是不需要帶過去的東西,到時就讓肖文寄回京北就可以了。
等都整好后已經晚上了,正好肖文給打來電話。
“喂,歲歲,聽說你回申海了?手續都辦好了?”
電話一接通,還沒等江歲說話,肖文上來就一通問。
似乎有好久沒聽見肖文在自己耳邊嘰里呱啦了,江歲笑。
“嗯,都辦好了。”
“那你什麼時候走?”
“后天一早的飛機。”
“那還回嗎?還是在那邊直接等學了?”
“要回的,怎麼能不回?這次只是我自己過去,哥的簽證還沒辦,我回來呆一個月,等他簽證辦好,再一起過去。”
江歲在心里估了一下,老實答:“準備,面試,等結果,加上來回了,大概要一周吧,就回了。”
肖文在那邊輕嘆了一聲說:“行吧,雖然你一周就回了,明晚來酒吧聚聚吧,畢竟也是要飛躍太平洋呢,這次不算踐行,只是聚聚,哎!”
肖文說著,突然惆悵起來:“璦姐畢業了,你要走了,以后宿舍就剩我一個人了!”
向來歡快的肖文突然這樣,江歲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電話里安道:“不會的,你很快就會有新的室友,以你的際能力,很快就又有小伙伴了。”
“可們不是你們。”
江歲啞然,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
“不過還好,黎璦工作了,沒離開申海,偶爾也還能見見,只有你,天高海闊,就要和你的哥哥甜甜去了,可不要把我們給忘了啊!”肖文卻又突然轉換了緒,笑嘻嘻說道。
江歲笑:“好,不會忘記你的,放假了也會回來找你玩,你還要請我喝酒,要喝最貴的!”
肖文也笑,說:“好,崔晉酒吧辦公室的珍藏,你隨便喝!”
“哈哈。”
兩個人說笑了一氣后,結束通話。
晚飯江歲在宿舍里泡面隨便對付了一口。
臨睡前,又給斯年打了一通電話,依然是關機狀態。
又問了吳純皓,也是沒有任何消息。
毫無辦法之下,江歲只能給斯年發微信留言,希他看到后能及時聯系。
本來有很多話想問斯年,心里也的有很多不安,但在手機上打打刪刪,最后發過去的也只剩一句話。
【山夕:哥,我在申海了,耗子哥說你去了HK,我后天一早的航班,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見到你,我想你了。】
預料之中的,一整夜沒有收到任何回復。
第二日一早宿舍八點封門,江歲托著行李箱七點半出了門。
坐上出租車,江歲先到斯年的維修店,店里的卷簾門鎖著。
坐在行李箱上,在門前停留了一會兒。
按照往常,來了,斯年一定會第一時間跑出來抱住。
可今天這里只有冰冷的鐵門。
斯年不在申海,這一天不知道自己該到哪去。
自己傻愣愣的坐了小半天后,下午的時候江歲打車去了崔晉的時酒吧附近,隨便找了一家酒店辦理了住。
昨夜等斯年消息等的失眠,一夜沒睡。
一進酒店房間里,江歲倒床就睡,整個下午,睡意沉沉,不知今夕何年。
直到晚上七點,被肖文的電話醒。
起床快速沖了個澡,換上了去年九月最后一天斯年給買的碎花長。
不知為什麼,心里就是有種預,今晚斯年一定會出現的。
因為之前每次告訴他,說想他了,然后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出現在面前。
江歲依舊像平常一樣素出門,因為斯年曾說江歲本來的樣子就最好看了。
酒店和時酒吧只隔了一條馬路。
江歲很快到了酒吧,按照肖文電話里說的,上到二樓就看到肖文崔晉,還有吳純皓和黎璦已經坐在卡座里了。
小跑過去,“不好意思,下午睡了一覺,起晚了。”
肖文和黎璦馬上起,把拉過去一起坐下來。
“不晚,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肖文朝眨眼。
江歲看見對面坐著的吳純皓,忍不住又問他。
“耗子哥,有哥的消息了嗎?”
吳純皓沒作聲,看了一眼一旁的崔晉。
崔晉輕咳一聲,看著江歲說:“丫頭,是這樣的,我找人把消息遞到斯氏HK總部去了,但能不能及時轉告給聞酒就不知道了。”
江歲的神又落寞了一陣兒。
隨后笑笑說:“沒事兒,一周后我就回來了,一周他怎麼也該有消息了吧?我回來還沒有的話,我再辦通行證去HK找他。”
見緒緩過來后,幾個人開心的喝酒聊天。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氣噓噓地喊了一聲“江歲”。
江歲循聲回頭,見是一西裝,卻有些風塵仆仆的斯年。
大喜,立馬跑過去撲進斯年懷里。
“哥,我就知道你會趕回來的。”
斯年單手輕托住的后腦,有些憐惜的在臉頰蹭了蹭。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卡座上的四人,見狀紛紛對視了一眼,起下樓,給他們騰出一些私人空間。
斯年和江歲抱了一會兒后,他拉著過去,讓在卡座里坐下,而他自己沒有坐在江歲邊,只是坐到了對面。
江歲沒有注意這些,見到斯年就開心的不得了。
這會兒,打量著他終于放下心說:“還好,挨了那麼重的打,沒留下什麼傷。”
聽見江歲這樣說,斯年的目沉了下,很快又恢復正常,他只聲音低沉的應了一聲:“嗯。”
江歲拉住斯年放在桌面上的手,忽然有些慨的說:“還好有驚無險,這件事馬上要解決了,我明天走后,你的簽證也要趕快辦一下,下個月你肯定是要很忙了,不過沒關系,我只要一周就回來了,然后我幫你,兩個人理起來就會快一點。”
斯年默默聽著沒作聲,他的思緒有些飄。
江歲也發現了,晃晃他的手,笑著問:“哥,你想什麼呢?”
"哦,沒有。”斯年朝江歲彎了下。
然后江歲又開始和斯年啰嗦了一些要準備的材料證件之類的,又暢想了一下兩人接下來在加國的生活。
說他過去后可以先把自己擅長的語言和編程都拾起來,然后盡快在加國也申請一個學校重新讀大學,兩個人可以一邊讀書一邊賺錢,生活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明明很好的暢想,如果不出意外,也很快就會實現。
可現實生活里,偏偏有很多的無可奈何。
“歲歲。”
江歲暢想的正起勁兒,斯年忽然聲音沉沉的住。
江歲突然停住,看著斯年笑說:“嗯,哥你說,我聽著。”
斯年重重的呼了口氣,抿了下,然后面嚴肅的看著江歲。
“歲歲,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加國了。”
江歲愣住,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突然消失。
“你說什麼?”
“我說,我去不了了。”
斯年閉了下眼,又艱難地說了一遍。
江歲了,想說什麼沒說出來。
收回自己一直拉著斯年的手,兩只手絞在一起,有些手足無措。
過了一會兒后,又勉強自己扯開角:“哦,我忘了,案子重新審理起來,可能還需要幾個月時間,那就我先過去,等這邊案子徹底結了,你再去。”
江歲不愿意相信斯年的話是一開始理解的那樣。
所以故意這樣說,就是想給斯年一次改口的機會。
約定,他已經背棄一次,不可以再有第二次了。
不然,還拿什麼來說服自己繼續信任他。
沒了信任的,又該如何走下去,江歲不敢想。
江歲已經給他找好了借口,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看,希他會像往常一樣,順著的話說下去。
可生活中總是有那麼多的事與愿違。
“對不起,歲歲,不是暫時去不了,也不是想晚去一段時間,是后面都不會去了。”
斯年的話像一盆刺骨的冷水,對著江歲兜頭澆下,一顆熾熱的心瞬間冰涼。
“為什麼?”
我們不是早就約定好的嗎?你怎麼又要爽約?
后面的話江歲沒有問出口,低下頭,眼中氤氳。
斯年握住江歲纏在一起的雙手,眼中有萬千無奈。
他說:“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斯暮死了,斯越被抓,老爺子病重,斯家除了我沒人了……斯氏現在價大跌,的一塌糊涂……”
“所以你又決定重回斯家了?”
發覺自己的語氣有些壞,江歲開始深吸氣,努力調整。
不想把自己的壞脾氣給斯年。
再開口聲音低低,語氣又恢復正常。
“斯家的人,包括老爺子,他們對你做的那些,你全都不在意了嗎?”
斯年輕嘆一聲:“在意的。只是我不能眼看著斯家徹底從這塊土地上消失,畢竟那是我父親曾經的家和親人,畢竟我上也流著斯家的,這是我走到哪也改變不了的。”
“那我呢?”江歲眼淚終于沒忍住落下來,又問他:“那我怎麼辦?是你和我先約定好的。”
斯年的眼中閃過苦,他側過頭,不敢看江歲的淚眼。
“對不起,我只能失約了,歲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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