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葉以蘅搖頭。
“那去澳洲?你上次說想去希利爾湖看看。”
“不去。”
“那——”
葉以蘅見他還說不到重點,不再和他打啞謎。
咳嗽了兩聲:“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
下一秒,屏幕那頭的陸嘉猛地抬眼,春水淌過的眼睛變得澄澈明亮,難以掩飾的喜悅和激在眼眸中閃爍。
聽筒里傳來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好啊。”
—
冬至前,葉以蘅終于從南方出差回來,第二天,他們就坐高鐵前往慶城。
上高鐵前,給葉雄健打了視頻電話。
知道冬至要回家,葉雄健高興得不行,本來還戴著老花鏡坐在沙發看報紙,聽到的話,報紙也不看了,立刻去廚房里做餃子餡。
葉以蘅看向坐在旁邊的陸嘉:“爸,你記得多包點餃子哦,我還帶了個朋友回來。”
張夾雜著期待,陸嘉手心滲出了一層薄汗。
葉雄健大概以為是孩子,也沒多問,繼續開心地剁著餡,里邊說著:“那爸待會再去市場里買點魚和,讓你朋友嘗嘗咱們地道的慶城菜。”
“爸,不用麻煩了,你隨便做幾道菜就行了,他不挑食的。”
葉雄健立刻搖頭:“這怎麼行,人好不容易來一次,咱們可不能隨便,這待客之道還是要有的。”
“……”
猶豫了兩秒,葉以蘅決定還是先不告訴他。
到時候看到陸嘉的臉,估計葉雄健也得消化一陣子。
下午一點,和陸嘉準時坐上高鐵。
路程太漫長,葉以蘅和往常一樣,一上車就戴上眼罩睡了過去。
許是因為陸嘉在旁邊,睡得特別,好幾次,迷迷糊糊地,察覺到頭快從靠枕掉下去,陸嘉都托住了。
他掌心很熱,著左邊的臉頰,天氣太冷,本能地靠近熱源,在他掌心蹭了蹭。
這一覺,睡了好久好久,等醒過來,一睜開眼,陸嘉正看著。
外面的天已經暗了些,天空灰蒙蒙的,是文藝電影里拍攝冬天最經典的調。
“你不睡會嗎?”問。
“我不困。”
湊近問他:“陸嘉,說實話,你是不是張了?”
“沒有。”
陸嘉搖頭否認,可葉以蘅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在撒謊。
葉以蘅勸解他:“據我對我爸媽的了解,你只需要人準時出現就好,我爸特別不喜歡言而無信的人。”
這個經驗是從誰上得出來的,不言而喻。
想到這,陸嘉心臟揪,頓時一陣后怕。
他忽然想到如果那一次容溫準時出現,或許他和葉以蘅就沒有后來的故事了,他和就只能到那為止了。
陸嘉臉蒼白,回握住的手:“我和他不一樣。”
“嗯?”
“我永遠不會對你失約,也不會再讓你難過。我一定會讓叔叔阿姨放心地把你給我的。”
他說得像是婚禮誓詞一樣堅定,車廂里人聲嘈雜,葉以蘅看著他的眼睛,心是前所未有的寧靜。
窗外的雪紛紛揚揚落下,目之漫天遍地的白,如同婚紗一樣潔白,車窗了天空的畫框,在視線的盡頭,好像看到了遠的廟宇。
忽然想起了什麼,湊近了些,對陸嘉說:“我告訴你一個吧。”
“什麼?”
“其實那一次在安源的寺廟,我不小心看到了你寫的祈愿條。”
陸嘉一愣,視線凝住。
葉以蘅現在還記得上面的容,輕聲念了出來:“你寫的是‘愿開心順遂,無病無災’。”
陸嘉:“還有呢?”
“沒有了呀,就只寫著這一句話。”
記得很清楚。
“背面還有。”
背面還有?
那還真的沒看到。
葉以蘅轉過頭:“所以,背面寫了什麼?”
陸嘉角含笑:“不告訴你。”
“說嘛。”扯了下他的袖口。
“反正現在已經實現了。”
葉以蘅眼睛轉了轉,那好像知道了。
雪還在下,車廂里不人都拿出手機拍照,葉以蘅卻從包里拿出耳機,把另一邊的耳機遞給他:“要聽歌嗎?”
“好啊。”陸嘉點頭。
有線耳機連接著兩個人,剛播放第一個音節,陸嘉就聽了出來,這是那年在電臺里給他點播的那首歌。
“Winter's upon us, so won't you stay
冬天到了,你何不留下?
With me from Christmas to New Year's Day
陪在我邊從圣誕到元旦
Don't leave me alone (I won't)
不要讓我孤單(我不會)
Let's light a fire and let it snow
我們點起火來,就讓雪下吧
I love the winter weather
我冬天的天氣
So the two of us can get together
這樣我倆就能聚在一起
There's nothing sweeter, finer
無比地甜溫馨 ”
慵懶的聲著耳,此刻他們耳朵里跳著一樣的音樂頻率,葉以蘅靠在陸嘉的肩膀向車窗外的雪景,冬山如睡,雪花飄落,一切都是那麼靜謐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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