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展鵬是正宗的山二代，是種植方面的專家，他肯來最好不過了。都是隨便種種的，能否養活全憑天意。

等待的同時，不能閑著。

羅青羽打開院門，把托車推回院里放好，到柴房把鋤頭、鏟子擺在平板車上推出來。樹坑已挖好，施了料，就是麥草灰之類的，等樹苗到了直接種下。

沒有外人在，輕而易舉地將一地的樹苗搬到平板車上堆好，準備把車子推到挖好坑的樹林時，三只貓不知從哪里竄出來，蹦上平板車各霸一方。

羅青羽：“……”

老實講，養狗還行，養貓真真是不劃算，一個個都是大爺。

“大雷，大奔，你倆看院子。”兩只狗也想跟去，被派了看家護院的任務，乖乖蹲在院門前。

是山大王，不需要保護。

至于三只貓，它們除了搗啥正經事都不干，又怎樣？說了它們也不聽，聽又聽不懂，聽懂了又不稀得搭理你，理你你又沒空陪它們玩。

其實它們更像山大王，早出晚歸，半夜又爬墻出去浪，三只有伴。唯一的優點是，它們不吃貓糧，每天在外邊吃飽喝足再叼一只小老鼠或小蛇回來房租。

然后回窩里睡覺，只要不干活便可以互不干擾，大家相得還蠻愉快的。一旦干活就要小心了，別一不留神把到竄的它們踩死在腳底，巨討厭。

比如現在——

“大黃，你是大哥，管管你倆妹子行不？要睡干嘛不回家睡？這些土我等會要用！”瞧瞧在腳邊跳大神似的兩只貓，再看看蜷在坑邊土坯睡大覺的橘貓，真是不了。

大橘貓大黃，救命恩貓是白的，故而取名小白；在青臺市撿的是棕虎斑的小貍花貓，小花。

通俗易懂，又容易分辨。

做人有時候要狠心些，為了不影響工作的進程，羅青羽彎腰拎起兩只小貓往坑邊一扔，砸在大黃上喵一聲彈起，然后三只打一團。

抓時間，據樹苗的部長短衡量坑的深淺。等谷展鵬來到時，已經把椰子樹、櫻桃樹和青黃兩種檸檬樹分開老遠種下。

“你作真快。”谷展鵬不得不嘆。

“嘿嘿，小意思。”羅青羽得意地雙手叉會兒腰。

谷展鵬和丁大爺都有鐵圍欄的鑰匙，可以自由進山。老人了，對山里的況比較了解，來就來唄，囑咐他們不讓外人進來就好。

當然，羅家院門的鑰匙不可能給他們，這是基本常識。

“這就是水椰？”谷展鵬蹲在果苗旁，好奇地拎起果苗認真看著，“我還是第一次見。”

“你知道怎麼種嗎？”羅青羽也蹲著，“等你種功了還我兩株苗，我種到水池邊去。”

山溪旁有一個積水池塘，勉強可用。

“好啊！我盡量試試。”谷展鵬滿心喜悅道，“如果功的話將來挖渠引水擴大種植范圍，大家又多一條賺錢的路子。”

那麥草灰實在好用，有它在，功率至有八。

“嗯，好主意，那麼大家就靠你了。”羅青羽戲謔般鼓勵他一下，“我負責幫你們試吃。”

嗤，谷展鵬不理的調侃，“我車里的和蛋，還有蓮藕、一只豬都是你的，你先拿回去保鮮理，這里給我。”

還剩下兩棵榴蓮，他一個人就行。

“一只這麼多？”羅青羽皺皺眉頭。

“不多了，還有一只給了丁大爺，和蛋都有，這些你自己留著。”知道經常把東西分一半給丁大爺，這次他多拿一半直接送去，省得再跑一趟。

偌大的雷公山只有丁大爺一個人住，他唯一的孫在國外求學打拼賺經驗。即便他喜歡清靜，架不住大家同他是孤寡老人，時不時給他送點東西過去。

若非他的宅子夠大，村領導都想給他申請五保戶了。

羅青羽不再客氣，把平板車推出路邊，把他面包車里的鮮、山貨搬到板車上推回去。

是活，把它單獨關后院的一個鐵籠子里。因為棚里有養的七、八只小母，賊兇，看見陌生會叮咬打架，先隔離一段時間再混養。

蛋家也有，不多，谷展鵬簡直是雪中送炭。家的蛋剛剛吃完，小母們都在抱窩。

最后，蹲在水槽旁打量木盆里的那一只豬，怎麼做好呢？再瞧瞧另一只盆里的新鮮蓮藕，罷，今晚煮一鍋花生蓮藕燉豬腳算了。

剩下的先放冰箱，要麼削出備著，要麼改天做個麻辣紅燒肘子吃？

嗦，流口水，想吃。

一邊心里YY，站在水槽邊的石板前，舉起一把菜刀“啪”將豬一刀兩斷，然后剁剁剁……

半個小時之后，把豬、蓮藕炒過一遍，再放進湯鍋里煮時，谷展鵬終于舍得把榴蓮樹種在枯木嶺的土地上，然后回去了。

他急著回家種水椰，連一口水都沒時間喝。

老相識，不客氣，隨來隨去。

中午時分，羅青羽和一群貓狗吃過飯，一起散步下山看看鐵圍欄的門鎖好沒，再返回山，當飯后運消消食。

返回的途中，采了一種花草回去燒水泡手，去味用的。一天下來，雙手多半著一干活的泥腥味，剁豬的腥味。

每天要彈兩個小時的琴，雙手的味道要去一去才行，有儀式才能產生。

半晌，洗過澡和頭發的一清爽地坐在鋼琴前，打開琴蓋，輕輕彈琴鍵。琴音清晰，從極輕的樂段到非常響亮的樂段，猶如泉水叮咚，格外聽。

元旦過后，溫遠修應諾過來調試。專家的技藝不同凡響，經過他的手，這臺幾千塊錢的鋼琴擁有萬多塊錢才有的音質，效果奇佳。

當時的父母也在，不算孤男寡，便留他在山上多住了幾天，直到迎來他母親的奪命連環call才返回帝都。

正因為這樣，讓老媽認清現實，有些人家是高攀不上的，對方的家長本不同意兩位小年輕往。

“你倆真的沒拍拖？”老媽不甘心地問。

“真沒有。”十二萬分的肯定。

老媽失落的表猶在眼前，但是沒辦法，有些事無法強求。面對溫遠修，說完全不心那肯定是撒謊。

遇到優秀的人，心在所難免。

心不代表行，像這麼理智的人，強大的自控能力使避免沖，減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有些人，有些事，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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