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聿秋大概前小半生怎麽也不會想到, 會有一天能被求婚,且在這樣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夜晚。
他明明沒沾染酒,卻無端地有些眩暈, 心裏已然波濤洶湧,面上卻不顯, 甚至開口同開著玩笑:“你是打算用一個易拉罐的拉環來應付我?”
雖然也覺得這并不合適, 但是還是仰著頭朝他耍賴:“改天再給你補上。”
見他還是不領,南夏只好說:“那你就當我沒說。”
說完手想要拿回那寒酸的拉環,面前的手卻收回手, 眼底浮上點點笑意:“沒說不答應你。”
“……”口是心非。
牽起溫聿秋的手往車上走,溫聿秋問今天晚上為什麽會心來。
聽著他這語氣南夏有些來氣,眼尾染著惱意:“你還好意思說, 我今天等你求婚等了一天……”
結果什麽都沒有。
溫聿秋自然是收到了沈雨姝的通風報信才取消了求婚計劃, 沒想到這樣期待,期待到他仍舊有些後悔。
他攥著的手了,忍不住逗弄兩句:“你就這麽想跟我結婚?”
一般況下南夏大概率會口是心非一下,或者對他“手”,但是沒有。
垂著眼,語氣裏帶著極致的溫, 在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就讓他那顆心完全融化。
“溫聿秋, ”說,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對結婚這件事帶有這樣的期待。”
以前覺得, 結婚這件事帶有很多目的, 或者是應付父母應付這個世俗的世界, 又或者是找個能夠相互扶持的人度過往後孤獨的歲月。
而為了讓圓滿這點兒,反而是婚姻裏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圓滿最好, 不圓滿也可以。
直到遇見一個人,讓覺得擁有他才更加完整,讓對往後的歲月有了期待。
南夏對他說:“我很想和你組建一個新的家庭。”
夜晚寂靜,最後一個字落下後再也沒了言語的聲音,只剩下服的細微聲響。
南夏以為自己這樣罕見地、真心地向他表心跡,至能在他臉上看到類似于的緒,誰知道這人像木頭一樣毫無反應。
上了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埋怨他:“溫聿秋,你怎麽……”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完全堵住了齒。
呼吸被完全掠奪,所有外界的知都在一瞬間被掠奪,手裏還沒扣上的安全帶也松了開來。
側的人大半個子側了過來,幾乎要將吻到窒息。被那樣狂熱的淹沒,也熱地回應他。
“唔……”
難忍的聲響換來他更加肆意的掠奪,南夏著眼尾,睜開眼時看到他那張臉離那樣近,他一只手捧著的臉,眼神和纏綿。
“喃喃,知道我有多你嗎?”
不需要回答,整個人幾乎被他掌控,不風地被扣在他懷裏,繼續被占領。這個吻意料之外的過火,像幹燥秋天的原始森林,只需要半點火星,頃刻便可燎原。
瓣上的徹底消失後,的口仍舊在上下起伏,久久難以平息,若不是地點不對,這會兒大概是另一番場景了。
想起自己買的東西裏有冰水,知道他肯定有反應,手遞了過去。
兩個人冷靜了一會兒,想到他比自己狼狽忍不住笑,還是忍不住問他:“你是不是今天準備跟我求婚?”
“有這回事兒嗎?”他佯裝不知。
南夏心想算了,不指這件事,反正都只是形式主義走個過場,這些都不太重要。
只是可惜的是,他們原本的求婚儀式幾個朋友都會在場,是會一起見證的。
沒想到沒有順利進行。
群聊裏最激的莫過于溫辭讓,他倒不是想看他們求婚,這些都不稀奇,他就是看溫聿秋說那些話麻的樣子,到時候錄下來好好欣賞。
可惜。
沈雨姝:“所以我沒機會見證了?”
溫辭讓:“還說呢,場地都是我安排的,半點兒也沒用上。我看是沒機會見證了,明天大哥就要走了。”
梁書宜對這種事不太興趣,表示:“以後求婚把視頻錄下來發到群裏讓我們欣賞一下就好。”
溫辭讓還在那戲:“話說書宜姐都快要結婚了吧,某個老男人到今天還沒有名分。”
其他人沒附和,但是看到笑意的時候已經笑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溫聿秋在群裏發了條消息:“已經有名分了。”
回應他的是整齊劃一的問號。
溫辭讓後悔自己沒去:“怎麽,你還是沒忍住求婚了?下跪了嗎,有視頻嗎?”
問半天沒反應,他激地說:“到底什麽況啊,怎麽就有名分了?”
溫聿秋發了張圖片,上面是他手指上戴不進去的拉環:“被求婚了。”
然後又是整齊劃一的問號。
等會兒?你說的是……被求婚?而且這個戒指為什麽會是這種只會出現在偶像劇裏的爛俗的東西。就這麽個戒指都算不上的拉環,就讓你答應啦?
甚至他們還能約約覺到溫聿秋的語氣裏帶著一炫耀的意味。
見了鬼了,是這個世界不正常還是他們不正常,居然能看見這樣的溫聿秋。
從京市回去那天溫聿秋的家人都有些舍不得,只是這些緒都沒有直接說出來。
其實孩子出去闖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說出來好像顯得他們有些矯了。
南夏雖然沒知到這種緒,卻潛意識裏覺得作為家人,他們肯定會對溫聿秋帶著點兒關心。
于是臨走前對他們說自己一定會好好照顧溫聿秋,不會讓他過得不好。
只是這番話聽起來怎麽有些奇怪呢。
溫辭讓心想,他哥是真嫁了吧。
溫聿秋角帶了點兒笑,聽到這話覺得好笑,想說什麽又沒說。
他沒有表態,任由扮演那樣的角,一米八八的個子站在邊竟然有一種依賴的覺。
溫辭讓:“……”
這要是換做是從前,說出去誰信。
回到臨城後南夏開始忙起了工作,手上還有事兒沒做,也就沒空搭理溫聿秋。
這倒不是故意的,主要是真的有時候忙到連口水都喝不上了。
好不容易周末得了空,還要翻出兩本書學習。
最近天氣開始降溫,溫聿秋穿著件灰從後路過,問:“你還記得我們有多久沒一起出去約會了嗎?”
南夏解釋:“最近實在是太忙了。”
他語氣裏含著點兒笑意:“是太忙還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南夏頓了一下,意識到他話裏話外在控訴前段時間剛跟他求完婚就開始冷落他的行徑。
也是得到了他的提醒,都開始覺得自己是個渣了。
南夏蓋上了手上的書,想著要不然還是明天再學習吧,打開外賣件點東西的時候,前多了個人。
溫聿秋彎著腰幫穿子,垂著眼道:“是誰說要照顧我,結果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明明手腳那麽涼,卻總是不去管。
有些心虛,這樣想自己那天的話聽起來確實是有吹牛的分。
溫聿秋比年長,生活閱歷比足,所以在生活裏他不管在哪個方面都照顧照顧得更多一點兒。
子穿上後,的腳暖和不,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他一口,代替自己的謝。
南夏抱著他:“我沒有不珍惜你,待會兒出去吃飯吧。”
沒過一會兒,外面的門鈴響了。溫聿秋去開門,看到那束花的時候還以為是別人送給南夏的。
直到看見上面的卡片:“送給我的未婚夫,祝他天天開心。”
他明白過來這是某人哄他的手段,那些被忽略的不滿在心裏完全消散了個幹淨。
南夏跟他出去吃了個飯,回來後兩人窩在房間裏用投影儀看電影,去開了瓶紅酒,想跟他度過一個微醺的夜晚。
大概是酒作用,有些眩暈和興,抱著溫聿秋蹭他,指尖劃過他的皮,鬧著要親他。
“哥哥,家裏那個還有嗎?”小聲地問,嫵的模樣分外勾人。
溫聿秋沒回應,用行給了答案,他吻的時候問是不是想起上次補償他那事兒了。
朦朧著眼,怎麽也記不起來有這件事,就說自己沒說過,溫聿秋說喜歡耍賴,說的話沒有一句能當真。
南夏沒想到自己的信用在他這兒破了産,主吻了上去。
耳邊除了電影裏的背景音就是水暗湧的輕微聲響,說這樣算不算照顧他。
溫聿秋一垂眼,就看見頭發,有幾縷碎發纏繞在纖細的脖子上,手上沾上了不明,整個人又純又。
他結上下滾了滾:“還不算。”
難得取悅他,也難得那樣乖巧,一截纖細的腰被握著,溫聿秋哄著:“乖,自己坐下去。”
南夏小心翼翼、一點一點艱難地吃著,眼尾也跟著滲出生理的淚水,指尖難耐地在他的皮上留下痕跡。
的聲音那樣模糊也那樣清晰,拽下他的手指在他耳邊說:“阿聿,我每一句話都可以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