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南夏會覺得, 備孕的那段時間只是戴和不戴的區別。
每次他都認真地告訴這幾種姿勢更好懷上,說得倒是認真,後來問他是不是真的, 他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兒,問是信了嗎。
“……”
懷孕是順其自然的事。
特意等到穩定了以後通知了家人和朋友, 其中最激的人是紀士, 畢竟之前還以為他們以後大概率會沒孩子。
老一輩兒的人,總覺得沒有孩子的家庭會不完整。
南夏這會兒記得給溫聿秋沉冤得雪,替他澄清之前那件事是編造的, 其實就是為了糊弄。
紀士聽完氣不打一來,問就是這麽騙親媽的,說是為了給紀士一個驚喜。
現在說話都不直白了, 也知道跟父母之間有天然的無法越過去的東西, 幹脆不了,大家各退一步都能得個安生。
紀士“任務”完就好像是莫名達了游戲裏的全部闖關任務之後就把游戲卸載了一樣,也不太管他們。偶爾一次來看,見溫聿秋把照顧得很好,上也有點兒了,十分滿意。
就是紀士看家裏的貓有些不爽, 說是要秋秋帶回來養一陣, 覺得孕婦和貓待在一起不安全。
自己對這方面是不太了解的, 所有的知識儲備都來自于傳說和據說。聽說朋友有個孩子就是因為家裏的貓沒了,就覺得懷孕家裏一定不能養貓。
南夏知道格, 總之是除了聽自己兒的話誰的話都聽, 跟解釋了只要注意健康問題不會出狀況, 但無濟于事。
想著紀士也貓,說不定貓回去待遇比自己還好, 幹脆讓紀士帶回去了,就當把孩子寄養給外婆家。
紀士這下滿意了,回去的時候還一邊了貓貓的腦袋一邊說外婆帶你回家咯。
見這副模樣,南夏嚴重懷疑剛剛那一出是為了要貓故意上演。
之後那段漫長的時間裏,南夏和溫聿秋都抱著對新生命的期待。前期還在工作,溫聿秋對多加呵護,幫按請專業的保姆做營養餐,幾乎是無微不至。
只要有空就會開車帶去散心,怕在那段時間裏敏脆弱,忽視了的心。笨重之後他很自然地幫穿鞋,幫塗。
即便如此,他仍舊覺得不夠,擔心無法承擔所有的負擔。
雖然溫聿秋平日裏就是個無微不至的人,但很多細節能做得那樣好南夏也有些意外。後來才在他那兒看見了不關于孕期的書。
原來,他也不是天生會照顧人的。
在懷孕期間,溫聿秋為了方便照顧并沒有跟分開睡。
原本以為像他這樣強的人,多會有忍不住的時候,但跟設想得并不同,溫聿秋基本沒怎麽過。
偶爾有一次心疼他,故意勾引他,溫聿秋以為想,用幫解決了一次。
他眼尾還帶著的水,看上去像一道淚痕,眼底也是的,笑著問:“舒服了?”
證據明晃晃地在他臉上,只能默認。突然間還有些不適應,現在再想起,剛認識他的時候他那樣,也并非一直都很敗類。
溫聿秋抱著去清理,見懷裏的人眼裏氤氳著水汽,問他會不會不舒服。
他手指在齒間攪,不讓繼續說話,面上還是那副斯文模樣:“自己都照顧不過來,還記得考慮別人?”
“唔……”
他看見那雙漂亮的眼睛,最後還是出手指,接著聽見用再平常不過的語氣說:“你是別人嗎?”
溫聿秋沉眼看,突然輕笑了一聲,他從來也不知道是這樣奇怪的東西,自己那樣淡漠的人,也可以輕易地能被一句話給打。
他知道胃口比平時大,問有沒有什麽想吃的,然後就聽見南夏報了一串菜單。
大晚上,他開車出去給買,回來後南夏讓他陪自己一起吃,免得他太健康焦慮。
基本上不吃夜宵的溫聿秋認輸,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天,聊到從前,南夏說他那時候勾引。
溫聿秋垂著眼:“到底誰勾引誰?”
舉出證據,甚至說他平時扣子扣得太高擒故縱,他眼尾染上些微笑意:“嗯,我們家喃喃都是被我強迫的。”
過了會兒,他沒吃兩口就收了起來。南夏問他為什麽不吃了,溫聿秋一邊手一邊淡淡道:“保持材,免得勾引不到人。”
這人……
幾乎是按部就班地生活,該做的檢查一個不落,幸運的是幾乎沒出什麽問題。
每次去醫院看著他們共同孕育出來的生命一點一點兒長大,他們總有一種很奇妙的覺,那種奇妙的覺縈繞著他們,一直到生産之後才徹底變實。
南夏看著跟自己息息相關的孩子,一時間竟有些詞窮,那種覺就好像跟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層羈絆。
看著皺皺還沒張開的孩子,心想生命怎麽會這樣奇妙呢。
擡眼的時候,南夏發現自己忽略已久的溫聿秋眼睛也是的。
他們都是第一次進陌生的角,第一次到生命的奇妙,難免會多有。
以前不覺得沒孩子有什麽,可真當那個生命降臨,他們徹底有了歸屬。好像他和南夏都不再是漂泊在這個世界上的旅客。
問溫聿秋是否得償所願,因為他們的孩子是他想要的孩,溫聿秋想,只要平安,還有什麽不得償所願的。
從月子中心回來後,溫聿秋把秋秋接了回來,打電話的時候問貓怎麽樣了,溫聿秋說變了品種,讓做好心理準備。
“……?”
南夏不明所以,不知道貓還能變什麽品種,直到見到了的秋秋,差點沒認出來。
原本小小一只的秋秋已經被喂得胖了一圈,看起來確實是變了品種——
從貓變了豬。
哭笑不得,將貓貓抱起來又又,確定自己的貓沒有被掉包。
溫聿秋問:“媽這麽會養孩子,怎麽把你養得這麽瘦?”
南夏聽出他的打趣,也沒有回應,畢竟這事兒是基因問題,只是說:“反正歲歲以後不能給養。”
歲歲是他們給孩子取的名字,全名南嘉歲,嘉是好,歲代表著歲歲平安,帶著他們對孩子濃濃的好和祝願。
溫聿秋格外寵兒,就像外人說的那樣兒奴。南夏怕把孩子慣壞了,讓他收斂一點兒,但溫聿秋說沒辦法。
“是我們的孩子,更何況還那樣像你……”
兒幾乎跟南夏長得很像,又繼承了溫聿秋長相上的優點,那種生命的延續讓他們心都了一塊,誰也舍不得說幾句重話。
這也就導致南嘉歲小時候完全是個小霸王,每天在家裏橫著走,對溫聿秋就溫聿秋溫聿秋地,跟媽媽完全一個樣兒。
溫聿秋也不介意,倒是南夏怕騎到父親頭上,開口道:“小歲,你幹脆改名螃蟹,好不好?”
小團子一臉不解,眨眨眼睛看向媽媽:“為什麽要改名?螃蟹不好聽,而且我也沒有那麽多呀。”
“沒那麽多為什麽橫著走?”
人類崽:不解但無辜。
小歲格外依賴溫聿秋,大概是小孩雖然心理不但是是最會察言觀的,知道溫聿秋總是縱著對沒什麽底線,幹脆做什麽都他。
于是日常生活就是南夏完溫聿秋兒。
這天小歲想讓爸爸幫穿子,又開始溫聿秋的名字,南夏見他想過去拽住他胳膊:“到底誰是誰爸爸,也該讓孩子禮貌點兒了。”
溫聿秋笑:“是跟誰學的?誰每天溫聿秋溫聿秋地,比得還開心?”
南夏心想哪兒有,明明得不多:“你的意思是這是我的問題?”
兩人看上去跟吵架似的,其實也沒有,就是鬥鬥,誰也不服誰。
小歲沒到爸爸,邁著小短跑了進來,上的子還穿反了。抱著小熊探進來一個小腦袋,有些不解地看著這兩個人,還以為他們吵架了。
別看小歲平時什麽都要找溫聿秋,對南夏其實更加依賴,見氣氛不對趕進來抱住媽媽的:“爸爸、媽媽。”
這回倒是乖了。
眨眨葡萄一樣的眼睛,臉上的嬰兒讓人很想一:“你們不要吵架好不好,歲歲會乖的。”
南夏怔了一下,想起小時候爸媽也是經常吵架,甚至還會遷怒于。所以以前總會沒有安全。
心一,把寶寶抱起來哄:“爸爸媽媽沒有吵架。”
“真的嗎?”
“嗯,我們剛剛就只是說話大聲了一點兒。”
溫聿秋站在一旁沒表態,看了一眼,南夏幾乎瞬間就讀出他眼神裏的意思——
“剛剛還說我寵孩子,難道你就不溺了?”
南夏:“……”
也沒什麽辦法,小歲長得確實可,大部分時間雖然霸道了一點兒,但也沒有什麽壞心思。
都說孩子小的時候最討人喜歡,小歲就是最討人喜歡的那個年紀,更何況還是親生的孩子。
把小歲抱過去,幫兒穿子:“寶寶平時爸爸要爸爸哦,不要名字,這樣不好。”
“為什麽?”
溫聿秋站在他們後,聽著兩個寶寶都用很萌的聲音說話,心都快融化了。
南夏認真地告訴寶寶:“他是你的父親,怎麽能總是直呼他的名字呢,爸爸疼你,你也要疼爸爸,知道嗎?”
小歲若有所思:“可是我覺爸爸很喜歡寶寶這樣。”
南夏:“……”
覺得要不然算了吧,反正在這個家裏又不是上下級,好像要有什麽階級觀念似的。
南夏也僅僅是擔心孩子被寵壞了而已。
按理來說跟溫聿秋有一個要嚴格另一個要慈,可是偏偏他們都扮不來嚴格的角。
按照南夏的說法,溫聿秋這是“老來得”只能疼著,而南夏早在以前做兒被父母忽略的時候就心裏暗暗發過誓,自己以後有了孩子一定要讓到家庭的溫暖。
所以,他們誰都沒辦法不疼孩子。
幸運的是,小歲暫時也沒有被教壞,只是平時有些驕縱而已。
聽媽媽這樣說,雖然不理解,但還是很懂事地蹭了蹭南夏的臉,十分乖巧地說:“我知道了媽媽,我會疼爸爸的。”
看著最的人讓兒疼他,溫聿秋心已經得一塌糊塗。
晚上休息時,南夏突然有些慨,養孩子沒有想象中的複雜,好像又比想象中的複雜。
怎麽會那麽矛盾呢,看著單純的樣子想讓一輩子天真,想一輩子為遮擋風雨,又想讓見風雨,更堅強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溫聿秋大概也是這麽想的吧。
那段時間是假期,溫聿秋讓不要因為孩子的事兒煩心,也不能因為孩子就沒有了自己的生活。
于是溫聿秋將小歲送到了京市,讓跟沒怎麽相的通,也好彌補老人家。而他們倆剛好能出去短暫地散散心。
小歲剛開始還不願意,跟京市的不是很,之前見過一面,總覺得很兇。
這小屁孩欺怕,周圍所有的人都疼就要上天了,出現了一個冷淡的也就不敢造次了。
南夏告訴:“寶寶就待一個星期好不好,爸爸媽媽沒有長假也不好回去陪他們,你幫爸爸媽媽對好。”
小歲勉勉強強同意了。
把孩子送走那天還有點兒擔心,溫聿秋笑:“你怕我媽把吃了?”
“哪兒有。”
溫聿秋是兒奴,更是老婆奴,難得跟南夏二人世界也很自在。他擔心給自己太大力,一路上都讓放松點兒。
他手搭在方向盤上:“凡事對自己要求低點兒,哪兒有那麽十全十的?”
靠在車窗邊看了會兒外面的風景,想著每天哪兒有的那麽多力,現在這樣的況,好像也一切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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