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換好了服，他也沒有獨自下樓的意思，而是執拗地在三樓客廳里等待顧絮影。

“絮絮……”

半小時后，秦牧終于看到了顧絮影的影。

但等他起，顧絮影已經慌著轉，加快步伐下了樓。

于是一樓餐廳里，早早坐下的秦澤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先一步下來的顧絮影坐到了靠角落的位子，遲來的秦牧猶豫了下，最后只坐在顧絮影的斜對面。

這好像本不是他們習慣的位置。

平日里要麼同側左右相鄰，要麼異側正對彼此。

自兩人結婚以來，他們的座位還是第一次離得這麼遠。

秦澤難免不會對此展開聯想，覺得秦牧對顧絮影的新鮮勁兒已經過去，顧絮影的格又那麼悶，指不定兩人是吵架了。

“秦澤，就你一個？”

了座的秦牧突然開口，將秦澤的思緒拉回。

“當然就我一個。”秦澤瞥了眼樓上，“集團出了問題，他們都吃不下飯。”

秦牧聞言，似乎毫不興趣，只是隨口般回了句：“哦，什麼問題？”

“哥，是什麼問題你應該最清楚吧？”秦澤笑道，“集團的問題可是繁晟給的。”

面對秦澤的試探，秦牧并不遮掩，反問道：“那繁晟的年度重點項目為什麼突然阻，不也是秦氏集團最明白嗎？”

顧絮影在旁聽著他們的互相試探，卻也想起來了。

秦牧不久前開的那次東大會，會前曾經推遲時間，當時繁晟高層給的理由就是，年度重點項目臨時出了問題。

當時顧絮影還疑，問題怎麼會出得這麼巧。

原來是秦仲鈞他們搞的鬼。

在繁城商界，秦氏集團和繁晟集團就屬于同行業間的大小王。

因為聯姻，兩個集團之間曾經合作融洽，彼此不可分。

秦仲鈞當時甚至在繁晟居高位，如果不是秦繁后來突然強地要求他退出繁晟，估計繁晟很容易就會被秦仲鈞納囊中。

“哥，你這是何必呢？秦氏與繁晟，本來就是一家人。你現在在咱們集團也有職位，這樣真的有點不太好看。”秦澤搖了搖頭，一副很是為兄長為難的樣子。

“他們吃不下飯，派了你當說客？”秦牧掃了眼秦澤。

一家集團的發展方向，往往都是一把手說了算。

自他擔任繁晟集團的董事長后，秦仲鈞味出了他意圖開拓商業版圖的野心，隨后就一直沒真正放下心來。

秦氏需要的是于它完全無害的繁晟，而不是一個強敵。

“哥，這不說客，只是合理建議。”

在秦牧面前，因為份的緣故，秦澤下意識總會矮一分。

意思一旦被秦牧說破，他在言語上也就虛了些。

“說得也是。”秦牧朝著他點了點頭，一副經過深思慮的樣子，“我會盡快辭去秦氏的職位，專心繁晟這邊。”

他的話音一落，旁邊的秦澤便被梗住。

“你非要和父親干嘛？”秦澤似乎很是不解。

秦牧生來就注定有秦仲鈞的資源與家產，卻與秦仲鈞這樣過不去，是要經營著母親那邊留下的集團，和秦氏針鋒相對。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會這麼跟他作對。”秦澤忍不住道。

“你倒是對父親很孝順。”秦牧冷笑了聲，“但我離開秦氏，益的人是你，不是嗎？”

自從秦牧進秦氏以來，將秦牧出秦氏，扶持自己的兒子在集團擴充權力，是張婉凝的最大愿。

沒想，張婉凝不曾功做到的事，現在竟了。

到頭來，卻是秦牧自己現在打算退出秦氏。

“我不覺得我益。”

被秦牧點出實，秦澤的臉卻十分難看。

“生父和繼父哪里能是一樣的。”秦澤低聲道，“我再努力，也是秦家的外人。”

為了更好地在秦家生存，他按照母親的指示，努力討好秦仲鈞。

可是大概因為是繼子，能力又比不上秦牧，秦仲鈞好像始終都沒有真正接納他。

秦仲鈞看他的眼神，總是十分復雜。

秦澤想過很久，覺得那并不是什麼正面的緒，秦仲鈞好像一直都很嫌他。

聽到秦澤突然這樣敞開心扉地說起這些事，秦牧有些意外。

但平心而論，他與秦澤的關系雖然算不上好，可秦澤明顯與張婉凝不同，其實對他沒有真正的敵意。

秦澤剛才說的話，也顯然是帶著沖，未經過深思慮，否則不至于這般直白。

而秦澤在秦家的份確實很尷尬，且不止是在秦家，就是在繁城商界，許多人也不知道該把秦澤放在什麼位置。

其中自然也會有很多人單是因為他是秦仲鈞的繼子，就開始奉承他。

可這之間的關聯，又都是經由他母親張婉凝形的，帶有不穩定。

這種長期的錯位，會讓人倍抑。

于是秦牧只是晦地道：“你可能不算秦家的外人。”

秦澤確實是秦仲鈞的親生兒子，一個不被承認的私生子。

“嗯，父親確實還幫我改了姓，對于一個繼子來說，這種待遇已經很好了。”秦澤接道。

看到因為一個姓而格外恩“繼父”的秦澤，秦牧張了張口，還是沒有說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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