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子在哪裏？”諸神急忙問道。

    “已上九重天。”

    “胡鬧！怎可如此胡鬧！九重天素來是帝後所居之地啊！”

    “帝君還未立後，貿然迎凡九重天，將來如何對新後代？當真胡來！”德清仙君又氣又怒。

    “你們也不知攔著？”

    “小神哪裏敢攔帝君，莫不是找死？”

    德清仙君氣得胡子直翹。

    “晏清仙尊可回神界了？”德清仙君又問，神界一帝三尊，帝君已回歸，寒川和白蘅已死，隻剩晏清仙尊一人了。

    “害，他整日忙著當好爹，哪有空回神界。您可千萬別尋他，當心他發瘋。”

    “當初死了兒便瘋的厲害。如今好不容易尋回來，若再出差錯，誰擔待的起？”

    德清仙君倒也不說了，隻得作罷。

    他匆匆忙趕到九重天，卻見九重天守衛森嚴，帝君不給他們見人的機會。

    “哼，既然要過明路，又能躲多久，我倒不信了，還能一直藏著。”諸神雖心中不滿，卻也不敢再在帝君麵前大呼小，隻得不甘的離去。

    九重天。

    周舒窈如今是凡人之，魂魄離尚無可依，便是一道淺淺的魂魄出現。

    站在殿好奇的四張，說是張，卻也並不失統。大大方方的，毫無扭之態。

    “阿窈，你別怕。此是我長居之地，你魂魄尚且還不穩定，這是定魂石，能讓你魂魄更加穩固。”陸硯書穿著做的裳，眼神灼灼的看著。

    隻眼尾，一片猩紅。

    周舒窈瞧見他，眼眶便紅了。

    這些年獨自一人度過了無數個日日夜夜，原以為自己已是堅強之人。可真正瞧見他，心頭卻浮現無數委屈。

    滿腹委屈，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還記得方才見到陸硯書時的模樣。

    躺在床上茍延殘等待死亡，白發蒼蒼，臉上皺紋無數，是凡間人人稱頌的老太太。

    而的相公。

    依舊如清風明月般俊朗無雙，逆著而來，比天上的太還要耀眼。

    明明日日月月年年的思念他，念他骨，真正見到他出現的那一刻。

    卻忍不住捂住他的雙眼，不願讓他看見自己。

    即便死後，已經恢複最年輕最完的狀態，此刻在陸硯書的目下，依舊忍不住抬手了臉頰。

    這些年，已經漸漸知曉幾分真相。

    的相公歸位了，雖思念魔，卻從未做出過激之舉。

    是他人間的妻子，要為他保全幾分麵。

    不想讓他因自己而蒙。

    “硯書，我不該在這裏。”周舒窈聲音哽咽，癡癡的看著他，一眼也不敢挪開。

    深怕這是死時編織的一場夢。

    “我在哪裏，你就在哪裏。”陸硯書向來是冷靜又克製的，可這一次，他不想再克製。

    因著他當年的克製，導致在凡間苦等數十年。

    他有時候忍不住後悔，後悔沒有早點娶回家。

    又後悔，不該在況未明之前許終生。害一生無法走出來，在陸家耗到油盡燈枯。

    雖看不見他，

    可陸硯書無數個日夜都曾在邊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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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的後悔在湮滅在通紅的眼眶中。

    隻想，抱抱。

    待他回過神來時，已經抱滿懷。

    “明明已經婚數十年，你我，卻是第一次擁抱。”他低聲呢喃，仿佛抱著他的珍寶。

    不曾互通心意時，他恪守規矩不敢越雷池半步。

    死後，穿著嫁送葬。

    明明是他的妻，卻連牽手都不曾有過。

    周舒窈被溫的懷抱所籠罩時，形微僵。慌忙去推：“快鬆開。”

    “你如今是三界帝君，若被人瞧見，隻怕……”

    “隻怕如何？我抱著自己的妻子，誰能說什麽？誰又敢說什麽？”

    “阿窈！”

    “你是我的妻子，誰也不能將你從我邊帶走。”他滿眼憐惜，不知該如何疼。

    “我已經尋妹……”陸硯書頓了頓，他已經不能稱呼朝朝為妹妹。

    否則，神殿中那群人又該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我已經尋始神為你重塑，很快便能恢複如常。阿窈，讓我疼疼你。”他近乎哀求，抱著輕輕發。

    他的妻，他的阿窈，苦了一輩子，他隻想守著。

    陸硯書在九重天陪了三日，直到諸神上朝那日，才匆忙離開。

    擔心初來神界不悉，他便請來梧和族那對孩子前來作陪，甚至九重天寢殿中的布置，亦是按照這些年在陸家的樣子安置的。

    小仙娥端著托盤時，瞧見的模樣怔了怔。

    沒想到人間來的凡，模樣竟生的不錯，頗有幾分靈秀之氣。

    瞧見麵上大方姿態，似乎並不為神界一切而驚訝，小仙娥莫名有些不悅。

    也是，凡人哪裏看得懂這殿的奇珍異寶。

    怕是見都沒見過。

    “姑娘，這是……”見周舒窈看著桌上的石頭燈發愣，有心想要顯擺下神與人之間的差距，便上前帶著幾分倨傲的解釋。

    哪知剛開口，便見那凡淡淡道：“這是西海中吸收日月華而生的月華石。”

    “此石需吸收日月華千年才可生靈。”

    小仙娥一頓，隻見凡輕輕了月華燈：“這是家中慣用之。”

    怎麽可能？不是說，帝君在人間的妻子是凡人嗎？怎會見過這般寶？

    周舒窈搖著頭笑了笑，在陸家，什麽東西沒見過呢。

    便是神界當做寶貝，在陸家亦是隨可見。

    “姑娘嚐嚐這蟠桃，這蟠桃千年開花千年結果。便是諸位神君也得隔千年才見一回，有麵的神君才能嚐嚐罷了。”

    想象中的驚歎，沒見到。

    對方隻不甚在意的瞥了一眼，便移開了眼眸。

    “將我在凡間的包袱拿過來吧。”周舒窈想起陸家人，眼眸微暖。的隨葬，皆是母親和朝朝親手準備，也隨著的神魂一同過來了。

    小仙娥頓了頓，低頭的瞬間撇了撇。

    來自凡間，怕是連蟠桃意味著什麽都不懂。凡間那些東西，一都覺得晦氣。

    帝君，從不敢肖想。

    可小小凡人被帝君所，不由讓也生出幾分妄念與輕視。

    凡人都行，為什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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