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斷絕關系的兩個人,驟然問起,著實被嚇到了。
“裝,我知道你閑下來就會去看,你實話告訴我,怎麼樣?”
畢竟是親生母子,要徹底斷絕關系,是不可能的。
簡舟有些不太自在,“……爸醒過來之后,就跟把婚離了,沒有經濟來源,加上這些年干的缺德事,日子很不好過,我每個月會給打點錢,還住在原來的房子里,孤獨的。”
簡沫一時沒說話。
簡舟連忙解釋,“不過脾氣好了很多,可能是上了年紀,醒悟了吧。”
簡沫依舊無法原諒當年的所作所為,打轉方向盤,“帶我去看看。”
老舊居民樓里永遠充斥著吵鬧仄,簡沫踩著高跟鞋進去,顯得格格不,跟當年那個穿校服上下學的小孩,有了天壤之別。
兩種人生仿佛肩而過。
正是飯點,簡舟拎著禮品進門的時候,簡母就著一盤酸菜配白米飯,聽到聲響抬頭,連忙放下碗筷,“簡舟!你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
“媽……你看誰來了?”
簡母一愣,隨即看見簡舟后走出的簡沫,蒼老的面容頓時變得鐵青,充滿了尷尬和意外,“你……簡,簡沫?你怎麼來了?”
簡沫審視了一圈房子,還跟之前沒什麼變化,簡母也沒了當年的囂張跋扈,不怎麼抬得起頭來。
“來看看你。”的語氣很平和。
簡母寵若驚,“看我……也不提前打個電話,你看我,沒做飯,衛生也沒打掃,不好意思的,你坐,簡舟,讓人坐!”
“不用了,我來,是想問你一點事。”
“什麼?”簡母搬椅子的作一停。
“老簡之前在江城醫院被解雇,是因為醫療事故,你還記得嗎?”
提到這個,簡母表一變,“那年是你來我們家的第一年,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你還記不記得,那場醫療事故,是什麼。”
簡母有些疲憊,自己坐下來,問:“簡舟說,老簡得了老年癡呆,他還好嗎?”
“有專人照顧,一切都好。”
“……那就好,不管怎麼說,一起過了大半輩子,還是有點的。”
簡沫側過頭。
“我知道,你覺得我虛偽世故,你打心底里看不起我,可老簡那個人,一輩子老實厚道,優寡斷,如果沒有我鎮著,我們家得吃多虧?”
“他植人那兩年,花了我們家所有的積蓄,看不到醒來的苗頭,我不心狠一點,簡舟的未來怎麼辦,我總得為孩子考慮,簡沫,你別怪我。”
簡沫沒有說話,過去的那些痛苦坎坷,不愿回憶,也不是簡母幾句話就能抹掉的。
“媽……”簡舟忍不住出聲,“當年是我們對不起爸和姐。”
“我知道,現在來找我,我也正好贖罪了,要問什麼,醫療事故是吧,我記得。”
簡母掉眼淚,深吸一口氣,“那次事故,就是我變得世故的原因,我記得,那個患者姓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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