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個畫面，雖則確實丟人了些，但好在還算安分，沒將心里的話一腦都往外倒。

小姑娘近日似乎偏桃花香薰，的子上都散著甜香不說，就連發髻上別著的步搖簪子也是巧的銀描花，當真襯得如同畫卷里走出的花仙一般。

紀煥冷的棱角和些許，骨節分明的長指繞在一縷微垂的青上，竟有一種漫不經心的詭異。

他輕笑，問:“這會倒知害了？”

以往勾得他神智全無的時候可沒有半分自覺。

陳鸞悄悄彎了如畫眉眼，纖的玉臂掙男人的錮，繼而去捧了他堅毅的面龐，輕輕蹭上去，音怯怯，從齒間蹦出兩個字眼，“阿煥……”

只這兩個字，男人高大的子陡然一僵，臉頰上淡淡的余香漾開，他結上下滾幾下，而后猛的閉了眼。

真是要命。

陳鸞霧蒙蒙的杏眸微眨，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便聽珠簾屏風之外，胡元的聲音小心翼翼，“皇上，娘娘，左相求見。”

紀煥掀了掀眼皮，溫熱的大掌了小姑娘順的發，看出了的心思，道:“無需刻意回避，到里頭的簾子后坐著就是。”

小姑娘乖乖地點頭，窈窕曼妙的子很快就被那層層輕紗遮蓋住，只余下一團朦朧的鵝黃影子。

男人收回目，修長的食指了方才被小姑娘蹭過的下顎，那里似乎還殘留著有些冰涼的溫度。

麻，悸。

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男人斂了心神，重又拿起那本被他丟在一旁的奏折，想起急急趕來的司馬南，眸中寒一閃而過，有些不耐地一揮袖:“宣進來。”

左相司馬南不是頭一回進養心殿議事，卻是頭一回如此忐忑難安，為臣為相多年，早已被磨煉得圓世故，凡事遵循君王意志，但這一次到底不同。

他得為自己的兒搏一回。

司馬月生來聰慧，行事舉自有一套章程，就連先皇也曾夸贊，此有母儀之風。若說他唯一沒有算到的，就是鎮國公那位嫡竟有那樣的福氣，婚事也能說改就改。

就是前些時日國公府深陷流言漩渦中心，也沒對那位產生一點點影響。

可見被龍椅上的新帝保護得有多好。

今日那幕僚之事才有所反轉，轉眼一道圣旨就將陳鸞從毓慶宮遷到了明蘭宮，可見是一點委屈也不舍得那位的。

司馬南心里冷哼一聲，他倒要看看，這段起于年的，能持續多久呢？

新帝尚是皇子之時，便可看出些許端倪來，他斷斷不是那等能被兒長困住的人，他心中的理想，抱負，是家國，是天下，是一統四方。

這樣的宏圖大業，司馬家能幫他實現，而鎮國公府不行。

現實就是如此，能者居之。

司馬南此次前來，也不賣什麼關子，直接開門見山，聰明人之間打開窗戶說亮話，只不過換了種方法。

“皇上，雖先皇喪期未過，此時大興選秀確為不妥，可后宮只皇后一個，這屬實有違常理。臣與諸位大臣商議后，一致覺得可先從皇城各府中挑選適齡子進宮，為好為皇室綿延子嗣，同時充盈后宮，侍奉皇上左右。”

在常人眼里，就是稍微富足些的商戶后院只正妻一人也是件稀奇罕見的事，更遑論是一國之君的后宮，若這事傳揚出去，豈不惹得別國笑話看輕？

紀煥目瞥過手頭上那本折子，里頭的緣由弊害洋洋灑灑陳列滿篇，看得人腦仁發疼，他狠狠皺眉，繃著聲音道:“西南干旱，百姓生活凄苦，流離失所，左相不想法子解決此事，反倒對朕的后宮指手畫腳起來了？”

他倏而勾，聲音涼薄，一字比一字重，“不若朕這個皇帝，讓給你司馬南來當？”

司馬南子繃得死，在這寂靜無聲的宮殿里，膝蓋地的聲音格外清晰:“微臣不敢。”

來時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這世上當真有不人的男人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突然，十分，特別想寫一篇修仙師徒文，新文開頭很難，所以前幾天的更新都有點，后面幾天會更多一點，麼麼噠~

第44章

養心殿里熏著薄荷香, 一縷縷細煙從鎏金大爐里逸散而出，升至半空后驟然失了蹤跡，留下的卻是恰到好的舒緩。

陳鸞坐在十二扇屏風后頭, 珠簾輕放，只要不出聲兒, 司馬南斷然猜不到帝王寢宮中還藏著這樣一個人。

畢竟后宮不可干政的規矩擺著, 新帝又是那麼個理冷靜的人。

不過隔著十余步的距離，將外頭兩人的對話聽得一字不落。前世今生, 對朝堂上那些盤錯雜的黨羽關系都不甚清楚, 只依稀記得，前世天子后宮中，倒是有這麼一位司馬家的姑娘，位分不是很高，只堪堪落了個嬪位，且并不得寵。

不是左相府上那位天之驕司馬月，而是一位喚做司馬清的子, 是妾室所生。

陳鸞眼瞼微垂, 不遠男人慍怒低沉的聲音穩穩耳, 不知怎的，在這樣的境況下, 的心也不是那般全然凝重。

幾年的追逐與無止境的等待，換來的也不全然是落花有意流水無的悵然，這幾日男人的刻意維護，就連生在皇家的紀嬋也覺著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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