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乾沉默許久,終是開口道:“于是,又只剩你們幾個仆役陪著了。”
蘭青點頭。肖乾放下茶盞,凌厲的線抿起,心中忽然升起一暴:“他就這麼走了。”
李和循就這麼走了。他走近夏如茵,給夏如茵打開了一扇窗,讓窺見外面世界的彩繁華,然后毫不留關窗離去。而今日他竟然還有臉問夏如茵,兩年前他不告而別,是否記恨他?
蘭青約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就、就這麼走了啊。夏府里都說,李公子是嫌棄茵茵學識,上不得臺面,不想娶了。可學識也沒辦法,茵茵不好啊。那些貴家學了十多年的本領,就跟李公子學了一年,能和旁人比?”
肖乾冷冷一笑:“嫌棄?他也配!夏如茵六歲前在京都書院啟蒙,表現出挑,幾位夫子至今對的聰穎念念不忘。李和循不過占了李大學士的便宜,還敢嫌棄夏如茵?”
蘭青都不知道這些,只管連聲應是,也沒去想肖乾為何知道這麼久遠的過往。肖乾按了按眉心:“李氏是個怎樣的人?”
他忽然轉了話題,蘭青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李氏?你是說夫人?夫人是個很好的人啊,對老爺,對庶子庶公平,對府上仆役和善。對了,二小姐那晚特意讓茵茵出糗,夫人還扇了一耳。”想了想:“總之方方面面都很周道,挑不出錯。”
肖乾不置可否“嗯”了一聲,又問:“那李和循與李氏關系又如何?”
“啊?”蘭青撓撓頭:“這我不清楚啊。夫人和李家走不頻繁,李公子又是庶子,夫人與他好像不大絡。教導茵茵那年,李公子倒是逢年過節會去給李氏請安。其他消息……我就沒聽過了。”
十分奇怪:“九爺,你怎麼會這麼問啊?”
肖乾也不回答,又靜默坐了一陣,起出了屋。隔壁房門打開著,原來夏如茵已經醒了,正在找蘭青。見肖乾出來,問:“九哥,蘭青呢?”
肖乾腳步頓住,偏頭不辨喜怒看。夏如茵被看得不明所以:“九哥,你看我干嗎?”
蘭青正好從屋中出來:“哎!茵茵你醒啦!”正想去和夏如茵說說話,便聽肖乾吩咐道:“蘭青,去將你小姐從夏府帶來的東西,全都扔了。”
夏如茵怔住。蘭青咋咋呼呼嚷起來:“為什麼啊九爺?!你憑什麼扔茵茵的東西!”
肖乾斜睨了蘭青一眼,喚道:“來人!”
便有幾名侍衛出來,朝肖乾躬施禮。肖乾神不變語調無波:“將這人送去劉嬤嬤那,好好管教。”
蘭青的嚷聲戛然而止,震驚懼怕看肖乾,不敢相信方才與私聊許久的人,現下說翻臉就翻臉。蘭青雖然有些憨傻,卻并非不知輕重,當下就閉了,乖乖跟著侍衛走了。而夏如茵看著蘭青被帶走,臉有些白:“九哥,”拉住肖乾袖:“蘭青就是這種子,你別和計較……”
肖乾不說話,只是負手而立。夏如茵也有些慌,莫名覺得這樣的暗九讓有些怕。可今日兩人相的一幕幕閃過腦海,夏如茵還是鼓起勇氣,輕輕搖晃肖乾的手:“九哥,九哥你別生氣啊,求你了九哥……”
肖乾也不知自己心里是何。夏如茵這般楚楚人看著他央求他,肖乾便覺心里沒來由了一塊。可想起蘭青說的話,肖乾又是無端一陣氣惱。他甩開夏如茵的手,卻是放緩了語氣:“我會和計較?你這丫鬟太不懂規矩,遲早出事。如今可不是在夏府,我這是先給長長記。你放心,劉嬤嬤有分寸。”
夏如茵作頓住,明白過來:“你是怕冒犯了太子殿下……”
捂住自己,不敢再說下去,片刻憂心道:“好,九哥我信你。”問:“那你讓我將夏府帶來的東西都扔了,也是因為太子殿下發話?”
肖乾正不想解釋,隨意點了頭。卻忽然反應過來——他這不是又讓太子背了鍋?夏如茵已經夠害怕他那太子份了,他再讓太子擔責任……往后不得更戰戰兢兢?
可夏如茵已經說著“我馬上扔”張跑走了。肖乾無奈,也只能了幾名侍去幫夏如茵搬東西。夏如茵在屋中喊他:“九哥,這個能不能留?”
肖乾過去一看,原來是夏如茵的牛皮本:“留著吧。”他想起暗衛讀出來的語,李和循那句“夏府帶去的藥便別吃了”來得莫名其妙,肖乾覺得小心些總是沒壞:“吃的穿的,不重要的,全都扔了。殿下要賞新的給你。”
夏如茵抱住牛皮本,可憐又哀怨看肖乾:“好好的,殿下為什麼要賞新的給我……”
肖乾:“……”
肖乾咬著牙敲了下腦袋:“殿下賞新的給你,不好嗎?”
夏如茵不敢說不好,捂著腦袋躲開了。侍正好抱起個小木箱準備出去,夏如茵見了,連忙喚道:“啊,姐姐等等!”問肖乾:“九哥,芝麻丸能不能留著?”
肖乾行過去,見到了木箱中的三十多個小白瓷瓶:“扔了。小廚房日常都備著糕點,還吃這個干嗎。”
夏如茵有些舍不得:“我喜歡吃啊。而且這個加了藥材,吃了好,夫人特意吩咐夏府大夫幫我做的。”
肖乾“啪”地蓋上木箱:“扔了。你若真喜歡吃,我那還有瓶,一會讓大夫照著給你做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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