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坤寧宮外跑進來的小團子正是大齊的長公主福卿公主,今年五歲,還是梅妃在潛邸服侍蕭澤的時候懷上的。
據宮里頭的人嚼舌子,當初梅妃在端王府的時候僅僅是蕭澤邊侍奉筆墨的大丫頭。
懷孩子的時候,正好是蕭澤和邵郡主的鬧得滿城風雨之時。
據說梅妃當年懷這個孩子的時候不面,蕭澤酒后也好,梅妃心積慮也罷,多不過是蕭澤和邵郡主之間的一尖刺。
不久邵郡主病死,蕭澤以雷霆手段奪了皇位,帶著潛邸的姨娘宮。
第二年春梅妃生下了小公主福卿,這是蕭澤的第一個孩子。
蕭澤卻對這個小公主有些寡淡,只是以稀為貴,宮里頭沒有孩子,這個孩子就可貴了起來。
福卿公主穿著繡福字紋襖,頭發扎了兩個小丸子,各自嵌著一顆璀璨奪目的南珠,襯托著可俏的小臉,越發讓人心生歡喜。
“福卿給皇祖母請安!”福卿長公主跑到陳太后面前,小小的,圓滾滾的子規規矩矩跪下來磕頭。
陳太后頓時臉上堆滿了笑容,出手將福卿抱進了懷中。
一邊的王皇后瞧著眼前冰雪可的長公主,眼底掠過一抹暗淡。
此生再也沒有機會能生下自己的孩子了,好恨!
梅妃忙沖陳太后躬福了福,隨即示意兒也給皇后娘娘等其他嬪妃行禮。
雖然是大家的團寵,可規矩不能。
福卿從陳太后的懷中掙了出來,兩只胖乎乎的小手叉沖王皇后躬行禮。
“給母后請安!”
王皇后笑著將扶起,抓起一邊的糕點塞進了福卿的手中笑道:“當真是越長越好看了呢!”
小小孩這一聲母后喊的王皇后心頭更是微微,如果也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該多好。
不過馬上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只要溫清那個賤人生下來,便是的。
福卿轉過看向了榕寧,抬眸好奇地打量榕寧。
梅妃住著的傾云宮地理位置偏僻,又是個極其低調的人,一向不大愿意與其他宮嬪往,故而福卿公主很見到外面的人,更不用說是景和宮的一個大宮了。
抬起小小的腦袋,來來回回看著榕寧,滿眼的好奇。
榕寧倒是被逗樂了,這個孩子當真是冰雪聰明,可至極。
剛要說什麼,突然正位上的陳太后淡淡道:“一個嬪妾罷了,不必給行禮,福卿過皇祖母這邊來。”
“哦!”福卿忙轉跑到了陳太后的邊。
梅妃了礙于太后的面子也沒敢繼續說什麼。
宮里頭人人都知道陳太后因為寧嬪長著一張酷似邵郡主的臉而不喜歡。
畢竟當年皇上因為邵郡主差點斷了和陳太后的母子分,陳太后在這世上最厭惡的人怕是只有昭郡主了。
陳太后淡淡掃了一眼梅妃道:“給梅妃娘娘賜座。”
梅妃當下謝恩后,坐在陳太后的下手位。
迦南提著食盒過來,沖陳太后行禮笑道:“主子,玫瑰酒釀圓子做好了。”
陳太后喜甜食,一聽頓時笑道:“今日你們算是有福氣的,這酒釀圓子可是哀家后廚廚娘的一絕,分下去,都嘗嘗。”
迦南笑著應了一聲,打開食盒準備分下去。
不想陳太后緩緩道:“寧嬪站著也是站著,來分。”
榕寧心頭一頓,再怎麼忍著,臉也不太好看了。
給陳太后布菜,是因為陳太后是長輩,給王皇后布菜,王皇后畢竟是后宮之主。
可是服侍梅妃還有一個小公主算怎麼回事兒?
梅妃忙起笑道:“福卿還小,是晚輩,兒臣給盛便是。”
陳太后臉上的表淡了幾分:“你坐下,寧嬪服侍便是,總之是做過宮的人,天生便是伺候人的。”
榕寧端著瓷盅的手微微發抖,深吸了一口氣笑道:“母后說的是,兒臣來盛吧。”
梅妃不得不著頭皮坐了下來,有些后悔今天怎麼就帶著孩子來給太后請安呢,是沒想到榕寧這麼不招太后待見。
即便是五歲的福卿也天生敏意識到氣氛的不對勁兒,乖巧地靠在陳太后的懷前。
王皇后眉眼微垂,也不準備替榕寧說什麼。
這些日子榕寧盛寵正隆,也該是敲打的時候了。
宮畢竟是宮,充其量就是皇上這段日子喜歡的玩罷了,沒有煊赫的家世到底連怎麼死都不一定呢。
這一頓飯吃罷,榕寧鞍前馬后服侍著,終于過了午后,別說是吃飯便是連一口水都沒有喝。
陳太后磋磨人果然有一套,就在榕寧幾乎站也站不穩的時候將攆了出來。
陳太后冷冷道:“有皇后和梅妃母陪哀家便好,你退下吧,瞧著心煩。”
榕寧福了福,緩緩退出了坤寧宮。
外面等著的蘭蕊忙上前一步扶著搖搖墜的榕寧,滿眼的心疼。
“主子,奴婢給您帶了點心,”蘭蕊忙從懷中掏出了油紙包。
“陪本宮去太池邊走走!”榕寧聲音沙啞,因為長時間陪著笑臉頰也僵了幾分。
抬起手了臉,此番便是要吃東西也不是在坤寧宮門口,這是嘲諷太后苛待不?
蘭蕊瞧著榕寧蒼白的臉,不帶了幾分哭腔道:“主子,要不同皇上面前求個恩典吧,這樣下去您子不了。”
榕寧緩緩搖了搖頭:“告訴皇上又能怎樣,徒增反,太后給予我的,賞就是罰,罰就是賞,天家皇恩浩,本宮都得著。”
蘭蕊紅了眼眶:“可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榕寧也有些茫然淡淡道:“如果有一個厲害一點的家世就好了,他們對我才會顧及。”
榕寧走到了太池邊,春意正濃,花開百艷。
坐在了岸邊的太湖石上,倒是多了幾分愜意。
“主子!”蘭蕊將點心送到了榕寧的面前笑道:“在奴婢懷里揣著,現在還熱乎著呢!”
榕寧心頭微微一,這個丫頭是邊最寶貴的財富。
剛要低下頭咬一口點心,突然后的草叢里傳來一陣響,榕寧忙轉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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