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華姨娘月份還小,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男是。
沈玉婷一口一個弟弟的,聽在沈志江耳中,更是激起了他對沈晚的怒火。
不過,華姨娘畢竟沒有真正流產。
沈志江也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他皺眉道:“老爺子特意派人把沈晚接回來,是為了與鎮北侯府的婚事,現在把趕出去,只怕……”老爺子不會輕易同意。
“爹爹,你糊涂了?”沈玉婷打斷道,“沈晚都已經嫁人守寡了,邊還帶著一個孩子,鎮北侯府怎麼可能還會接這樁婚約?”
沈志江一怔。
沈玉婷篤定又得意地說:“爹爹且看著吧,等明天消息傳開,鎮北侯府得知了沈晚的況,一定會派人來退婚的!到時候沈晚的名聲就更難聽了。”
“那你怎麼說怎麼辦?”
“依兒看,祖父之所以留下沈晚,不過就是舍不得這樁好婚事。”
沈玉婷冷笑道:“等到婚約告吹,沈晚的利用價值也就沒了,有什麼臉面賴在家里不走?爹爹就應該把趕出去,免得讓污了我們沈家的大門!”
沈志江有些猶豫。
他雖然上說著沈晚該死,但歸究底,那也是他的親生兒。
現在沒了丈夫,帶著孩子守寡,偏偏又長了一張丑陋的臉。
鎮北侯府一旦退婚,沈晚下半輩子等于是沒指了。
如果沈家再把趕出去……帶著孩子能去哪里?又靠什麼生活?
難道真要流落街頭,或者回鄉下活活死嗎?
這是不是有點太狠毒了?
“爹爹這是不忍心了嗎?”沈玉婷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由嗔怪。
沈志江說:“畢竟是……”
“爹爹的顧慮我知道。”沈玉婷打斷他的話,手親地抱住他的手臂,幽幽地說道:“畢竟三妹也是爹爹的兒,爹爹不忍對太狠心,玉婷也是能理解的!”
“但是爹爹,你有沒有想過,三妹的命不好,八字克親!不僅克死了親娘,現在連新婚丈夫都克死了,只留下和一個孩子。而且,那個孩子還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看著就很短命!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克死了!”
“三妹的命這麼!如果爹爹把留在沈家,克了姨娘和弟弟怎麼辦?還有祖父,還有爹爹自己,沈家上下這麼多條人命,難道還抵不過沈晚一個嗎?”
“這孰輕孰重,爹爹就沒有好好考慮過嗎?”
聽了沈玉婷這一番分析。
沈志江心神大震,后背頓時冒出了冷汗:“還是玉婷你聰明,幸好你及時提醒,不然爹爹差點就忘了!”
一提起沈晚八字克親,沈志江心里些微的一不忍立刻就煙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狠心:“既然這樣,沈晚確實不能留在沈家,等鎮北侯府的人來退親,我立刻派人把趕出去!”
“爹爹英明!”沈玉婷笑開了花,眸底閃過一狠毒。
沈晚,別怪做姐姐的狠心。
怪只怪你太貪心,不知天高地厚!
一個剛從鄉下回來的寡婦,也敢向姨娘開口要生母留下的嫁妝。
那些嫁妝,大半都被華姨娘用完了,剩下的都藏在沈玉婷的屋子里,等著給出嫁添妝用。
可是要嫁給襄王殿下,進王府做王妃的人!
嫁妝如果太,那豈不是很丟臉?華姨娘和沈家沒有太多添補給。
所以,沈晚生母留下的那批價值不菲的東西,沈玉婷早就視為自己的囊中之了。
絕對不能讓沈晚搶走。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趕出沈家,永遠別回來。
至于沈晚守寡,帶著一個病弱的孩子在外面要怎麼生活……那就不是沈玉婷關心的事了。
如果可以的話,不得沈晚母子兩第二天就橫死街頭,一了百了,省得心煩。
沈玉婷達了目的,又看華姨娘遲遲沒醒。
不想留在這干守著,于是甜言語地哄了沈志江幾句,便帶著丫鬟回去休息了。
剛走出珠玉閣,李嬤嬤就哭著撲了出來:“二小姐,你要給我做主啊!”
“李嬤嬤?”沈玉婷嚇了一跳,好不容易才認出來,這是華姨娘在外院很得力的一個嬤嬤。
“你、你這臉是怎麼回事?”沈玉婷看到李嬤嬤痕錯、紅腫如豬的臉,驚呼一聲,急忙用帕子捂住,面惡心:“快離我遠點,我看的都要吐了!”
李嬤嬤訕訕地后退,然后義憤填膺地把“沈晚”打的事顛倒黑白地說了一通。
“二小姐,老奴給姨娘效命這麼多年!一向忠心耿耿,現在被人這麼欺負,你和姨娘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行了行了!”沈玉婷嫌惡地擺擺手。
沈晚都快被掃地出門了,哪有閑心給一個奴才出頭?
正想隨便把李嬤嬤打發了,沈玉婷忽然眼神一閃。
清楚沈志江的格,知道他耳子,又沒主見,即使今天說了他,也不能保證他之后一定會把沈晚趕出府。
所以,還得再加一道保險。
最好是能把沈晚徹底打落深淵,再也無法翻……
“李嬤嬤,不是我不想給你做主,而是現在的況……哎,你也知道的!”
沈玉婷故意嘆口氣:“我姨娘有孕在,差點被沈晚害得小產,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我雖然是沈晚的姐姐,但是嫡,我是庶出,我哪里管得到頭上?”
“二小姐,你那麼聰明,老奴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的!你可一定要幫我做主啊!”
李嬤嬤憤恨無比地說:“老奴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不讓沈晚那賤蹄子付出代價,老奴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沈玉婷心里翻了個白眼。
一個卑賤的奴才,多干了幾年活,就以為自己有臉面了?
說話也不覺得可笑。
心里雖然這麼想,沈玉婷可不會說出來。
擰眉遲疑道:“讓沈晚付出代價,倒也不是沒辦法……最好就是能把趕出沈家,免得闔府上下不安寧!但是這樣做的話,就看嬤嬤你敢不敢冒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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