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庫房里燈火通明,滿地狼藉,各種各樣的錦盒翻倒在地,各種名貴藥材摔得到都是。
戰北寒蹙眉掃過屋。
寒寒獨自站在角落里,神冰冷,握著拳頭。
夜七護在他前,對面就是一堆丫鬟下人簇擁著謝玉蕊,個個如臨大敵。
墻邊還倒著一個丫鬟,捂著肚子一團。
像是被人一腳踹過去的!
“這是在鬧什麼?”戰北寒冷冷問道。
“王爺,王爺你終于來了……你快救救我!世子要殺了我!”謝玉蕊驚慌的哭喊道。
滿屋子的丫鬟下人頓時跪在地上,哭的哭,喊的喊,簡直一團。
“都閉!”戰北寒被吵得頭疼。
所有人頓時噤若寒蟬。
“王爺……”謝玉蕊用帕子捂著臉,只出一雙淚水盈盈的眼睛,哭得委屈極了。
戰北寒沒理:“管家!”
“在!”管家趕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
管家哭喪著臉:“王爺,事是這樣的,小世子帶著人來庫房里找藥材,說是要送人!側妃娘娘隨后也來了,問世子要送給誰,世子不肯說,側妃就讓彩云去攔……結果不知怎麼的,彩云不小心打翻了世子的藥材!世子一怒之下就了暗衛,把彩云給打了,然后就鬧了這樣……”
那個被踹飛出去,蜷在墻邊的丫鬟,就是謝玉蕊邊的彩云。
謝玉蕊委屈地哭訴道:“王爺,我只是出于關心,才問了世子兩句,沒想到世子一上來就喊打喊殺,差點沒打死了彩云!還讓暗衛殺了我……”
“你胡說!”
寒寒憤怒地指責道:“明明是你的丫鬟故意打翻了我的藥材!還上去踩了兩腳,滿怪氣,我才讓夜七打的!”
謝玉蕊哭得更委屈了:“世子,你說話要有證據啊!這麼多人都看見了,彩云明明就不是故意的,只是護主心切,才爭辯了兩句!世子就差點暗衛打死,這又是什麼道理……嗚嗚嗚!
我知道世子不喜歡我,明面上打的是我的丫鬟,其實就是想打我的臉!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世子要這樣對我,嗚嗚……”
哭著捂住口,仿佛傷心絕。
寒寒聽這麼顛倒黑白,氣得七竅冒煙:“你胡說!明明就是你指使的!你跟你的丫鬟都不是好東西,你們故意的!”
“王爺!王爺我冤枉啊……世子他這樣說我!我真的是一片好心啊嗚嗚嗚……”
謝玉蕊哭得滿臉是淚,手帕都了。
戰北寒看著用手帕半擋住的臉,皺眉道:“你臉上怎麼了?”
“是,是被世子的暗衛打傷了……嗚嗚!王爺,我差點就沒命見到你了!”謝玉蕊淚眼汪汪地拿下手帕,只見白臉頰上分明有一道痕,不深,但是十分刺眼。
像是被暗過的傷口。
戰北寒這才明白謝玉蕊在委屈什麼。
他不悅地轉頭道:“夜七,誰讓你在王府用暗傷人的?”
夜七立刻跪下,還沒開口說話。
寒寒怒氣沖沖地擋在他面前:“是我讓他手的,你要罰就罰我!”
戰北寒原本還有幾分惱怒。
但看著小家伙倔強的表,紅的像兔子一樣的眼睛,他的怒氣又漸漸消散了。
戰北寒盡量放緩語氣:“寒寒,暗衛是用來保護你的,不是給你拿來欺負人的。”
“我沒欺負人!”寒寒倔強地說道:“是們欺負我,夜七才站出來保護我的!”
戰北寒有些好笑。
就他這個脾氣,別人還能欺負到他?不被他欺負就不錯了。
寒寒一直不喜歡謝玉蕊。
但謝玉蕊畢竟救了他的命,平時也沒為寒寒心。
寒寒中毒之后很長一段時間虛弱,太醫說是傷了元氣,每到半夜就哭鬧不休,也是謝玉蕊親自照顧的。
戰北寒曾經多次看到不眠不休,徹夜守在寒寒邊,那關心張的樣子不是假的。
因此,在戰北寒眼里。
謝玉蕊雖然有點自己的小心思,但對寒寒卻是極好的。
自然不會冤枉寒寒。
反倒是寒寒。
任胡鬧,小孩子心。
總是做一些讓人誤會的事,尤其針對謝玉蕊。
戰北寒不希唯一的兒子被養紈绔廢,所以也絕不會縱容他這些壞病,沒因此訓斥他。
久而久之,父子兩的關系就越來越張了。
寒寒有時候甚至不愿意跟他說話。
反而是謝玉蕊夾在中間,經常充當和事老。可不知為何,有時候越摻和,況就越糟糕。
折騰一天了,戰北寒不耐煩在小事上深究。
他沒有理會寒寒的委屈,轉頭吩咐管家道:“派人把這里收拾一下,拿一盒上等玉容膏給側妃,送回去休息。”
管家戰戰兢兢:“是。”
謝玉蕊有些不甘心:“王爺,世子他……”
這個野種竟敢讓暗衛傷了最寶貝的臉!心里恨得要命,幾乎想要活活掐死他了。
可也知道,在王爺眼皮底下,絕對傷不了寒寒一頭發。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哭訴一番,加深王爺對他任紈绔的壞印象。
這樣一點一滴慢慢加深。
早晚有一天,會讓王爺對這個野種徹底失的!
“你不用管了!”戰北寒冷淡道:“帶著你的丫鬟先下去吧,本王會跟他說。”
這明顯是護著寒寒,不打算追究了。
謝玉蕊暗暗咬牙,只好不甘心地帶著丫鬟下去了。
等滿屋子的下人都離開后,戰北寒才走過去,手抱起兒子。
寒寒猝不及防被嚇一跳,本能地抓住他的服,警惕看著他:“你想干什麼?”
“這話該本王問你吧?你大晚上的不睡覺,來庫房找什麼?”戰北寒問道。
“關你什麼事?”寒寒扭著小子掙扎:“放我下來,我不要你抱!”
“你當本王想抱你?”
戰北寒輕哼一聲,拍了下他的小屁,冷冷警告道:“老實一點,再鬧騰,本王把你丟池子里去!”
寒寒先是一愣,然后鄙視道:“這麼低級的威脅,你好稚!”
“沒你稚。”戰北寒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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