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寒微瞇起狹長的眼眸,深深看著。
看到眼底滿是戲謔之,又著點點笑意,仿佛十分樂于看他出糗。
卻,沒有惡意。
男人眸微深,緩緩開口,聲音冷冽中帶著一沙啞:“尚可。”
蕭令月:“噗!”
戰北寒一臉不善看著:“你笑什麼?”
當然是笑你死要面子,又菜又吃。
蕭令月一邊笑一邊心想,上卻說道:“堂堂翊王殿下夸我手藝尚可,我開心啊,不能笑嗎?”
戰北寒信才有鬼,這人向來說謊不眨眼睛。
“哼。”他冷哼一聲,拿起筷子繼續吃飯,卻再也不調料了,只從高湯鍋里撈出燙好的菜,涼一涼就直接進口。
味道也很不錯。
高湯是用牛羊骨熬的,又鮮又濃,并不寡淡。
戰北寒忙了一天沒吃東西,胃里正不舒服,此刻熱乎乎的燙菜下肚,味又舒坦的覺,讓男人不自覺的舒緩了眉眼,臉和不。
蕭令月看在眼里,沒再多說,繼續給他們燙菜。
一頓火鍋足足吃了快一個時辰。
北北最先填飽肚子,端著一碗養胃湯慢慢喝著。
寒寒的小肚皮撐得圓滾滾,癱在椅子上小聲哼哼,神格外的滿足。
等戰北寒也放下筷子后,蕭令月驚奇的發現,準備的滿滿一大桌子的菜竟然都吃了。
父子三人的戰斗力真不差,還好備的菜多。
蕭令月暗自嘆,看著一大兩小填飽肚子后懶洋洋的樣子,越看越覺得有趣。
以前絕對想不到。
和戰北寒,還有兩個孩子,竟然還有湊在一桌吃火鍋的機會。
戰北寒恐怕也不會想到,坐在對面的陌生人和孩子,跟他之間有多麼深的牽扯。
北北和寒寒,都是他親生骨。
他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如果不是五年前的意外,他們本來應該是一家人,有爹爹,有娘親,還有雙生子兄弟。
如今坐在同一張桌上,卻誰也不認識誰。
不得不說,令人慨。
可惜,關于份的,蕭令月不能輕易說出口。不僅是因為北北的不適合回到皇家,也因為上輩子的份,一旦曝,只怕會引來滔天大禍……
兩個孩子也會因此到牽連。
蕭令月垂下眼眸,心里輕嘆一聲。
“你在想什麼?”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蕭令月嚇了一跳,猛地抬頭。
戰北寒幽深冷冽的一雙眼,定定的注視著,仿佛能窺破腦海里轉的思緒。
“……”蕭令月下意識回避他的視線,隨口敷衍道:“沒什麼。”
“你剛才的臉部表不像是沒什麼的樣子。”
戰北寒坐直,一只手臂隨意的擱在桌上,緩緩欺近幾分,猶如捕捉到獵破綻的百之王:“你剛剛,在想什麼?”
蕭令月出職業般的假笑:“王爺說笑了,我剛剛只是走神,什麼表啊?”
戰北寒凝眸看著,不言不語。
蕭令月有點撐不住臉上的假笑,抬眸,看著戰北寒。
男人有一張俊無雙的臉,眉峰如劍,狹長的眼眸凜冽威嚴,鼻梁高/,側臉線條完至極,無需任何裝飾,天生就是霸道強勢,高高在上。
用現代的審來說,這就是一張標準的帝王臉,俊威嚴十足。尤其是他面無表凝視人的時候,會有種仿佛被猛盯上、命不保的恐懼。
蕭令月倒不至于怕他,只是戰北寒太敏銳了,擔心被他看出破綻。
畢竟,他們上輩子還算是人……
“好吧,我承認,我剛剛確實在想事。”蕭令月心念飛轉,出一臉無奈的表。
“想什麼事?”戰北寒不聲地問。
“我在想……”蕭令月眼睛飛快轉了轉,出一個微妙的笑容。
靠近幾分,笑瞇瞇地道:“京城里都說,自從五年前翊王妃死后,王爺的一顆心就全掛在側妃上,對若珍寶,空置后院獨寵一人……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戰北寒冷淡道:“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
“我好奇啊!”蕭令月眨著眼睛無辜地說,“京城流言傳的那麼開,是個人都有好奇心吧?當然,我也知道這種事跟我無關,說出來不好聽,所以我才不想說嘛……”
一臉無辜的樣子,仿佛在說,是你非要問我的,不能怪我。
戰北寒居高臨下地凝視著,神莫測。
最后,他冷淡的說道:“流言本就是人云亦云,既然與你無關,就管閑事!”
蕭令月點點頭:“教了。”
戰北寒收回目,站起:“本王還有公務要忙,先走了。”
“好。”蕭令月不得他趕走。
至于他到底是有公務,還是趕著去看生病的側妃……關屁事。
都警告管閑事了。
戰北寒深深凝視一眼,轉大步離開。
蕭令月也沒送,豎起耳朵聽著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離開客院后,才松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神放松下來。
“娘親!”寒寒冷不丁湊了過來,俊秀的小臉放大在眼前。
小家伙臉上帶著壞笑:“娘親剛剛是忽悠爹爹的吧?”
蕭令月手敲了一下他的小腦袋,沒好氣地說道:“誰說我是忽悠了?”
“北北說的。”寒寒捂著腦袋往后躲,又得意洋洋地說,“還有我,我們都看出娘親在忽悠人了,只有爹爹最傻,居然還信了。”
敢兩個小家伙剛才躲在一旁看戲,明知道戰北寒被忽悠了,也沒人提醒。
真是塑料一般的父子。
蕭令月哭笑不得,又好奇道:“你們怎麼看出來的?”
自認演技還可以,應該沒出破綻才對。
北北說:“直覺。”
寒寒點頭贊同:“嗯嗯,我也是!”
蕭令月:“……”
小混蛋,肯定是瞎猜的。
……
另一邊。
戰北寒一路穿過王府,走到書房門口,倏地停住腳步。
他冷聲開口:“來人!”
一名暗衛無聲無息出現在后,單膝跪下,等候吩咐。
“去給南老侯爺遞個信,就說,本王要留沈晚母子多住幾日,讓他找個合適的理由,不要讓沈晚發現。”戰北寒冷聲吩咐。
“是。”暗衛領命,閃而去。
戰北寒立在書房門口,轉,看了一眼客院方向,冷笑道:“呵,敢忽悠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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