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聽到寒寒這麼說，立刻討好的笑道：“是啊，今年是先皇后的整生忌，十年才有一次，自然是跟往年不一樣的。”

寒寒知道他誤會了，他說的可不是這個意思。

“跟你說你也不明白。”

寒寒撇了撇，長脖子，往隊伍前方看了一眼。

因為駕出行，從京城到相國寺的道都被戒嚴了，綿延的駕隊伍一眼看不到頭，放眼去周圍全是黑的軍，氣氛冷肅。

“好無聊啊……”

小家伙蔫頭耷腦地趴在車窗上，沮喪了一會兒，又問小太監：“你說，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到？”

小太監：“……”第三十六次了。

“奴才預估著，還有兩個多時辰才能到呢。”小太監小心翼翼地回答。

“還要這麼久？”寒寒一臉晴天霹靂的表，整個人更喪了，“我屁好疼，不想坐馬車了……”

小太監忙道：“世子要是難，奴才給您尋太醫瞧瞧？”

陛下駕出行，邊也是帶了太醫的，就在駕的隊伍里。

寒寒無語地說道，“我是屁疼，你找太醫有什麼用？難道讓太醫給我屁嗎？”

小太監：“……”

“你又在鬧什麼？”一道冷肅的聲音響起。

戰北寒一窄袖玄騎在馬上，腰束，襯托得形矯健漂亮，大手隨意勒住韁繩，馬與車廂齊平，蹙眉低眸看著趴在車窗上的小家伙。

寒寒郁悶地說：“為什麼爹爹能騎馬，我就必須坐馬車？”

戰北寒嗤笑道：“你都沒有馬高，還妄想騎馬？”

寒寒一臉抗議：“皇祖父都說我長高了！”

“他哄你的。”戰北寒毫不猶豫。

“……”

寒寒頓時惱了，不想跟他說話，手就想關上車窗。

戰北寒手擋住，“不是想騎馬嗎？出來。”

“干什麼？你又不讓我騎。”寒寒一臉不高興地看著他。

戰北寒懶得解釋，手一把將他從車窗里拎出來，直接懟在前馬背上，“自己騎就別想了，乖乖坐穩。”

旁邊的小太監嚇得臉都白了。

翊王殿下的座駕足有兩米多高，這要是摔下來可怎麼辦？

寒寒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立刻手抓住馬鞍前段，興地催促道：“爹爹，快跑一跑！我好久沒騎馬跑了。”

“你皇祖父的駕在前面，跑什麼，老實點坐著。”戰北寒冷淡地說道，卻手將他護住，勒住韁繩調轉馬頭，往前小跑去。

微風迎面吹來，寒寒地瞇起眼睛，決定不跟爹爹一般見識，免得他把他丟回馬車上。

騎馬可比悶在馬車里舒服多了。

前方不遠就是太子的駕。

太子正打開車窗氣，就看到了騎馬路過的父子兩，“三弟。”

“寒寒這是又嫌車里悶，纏著你爹爹要騎馬了？”太子含笑調侃道。

“皇伯父。”寒寒高高興興地打了聲招呼，隨即抱怨道，“待在馬車里可無聊了，我也想跟爹爹一樣騎馬。”

“這不行，你還沒有馬高呢，要騎馬也得長大之后。”太子笑著搖頭。

戰北寒角微微翹了一下。

寒寒嚷嚷起來：“皇伯父，怎麼連你也這樣說？皇祖父今天還說我長高了！”

“那不是……”哄你玩的嗎？

太子及時收口。

他深知自家父皇的脾，自然不會拆臺，笑點頭道：“父皇說得對，是比從前長高了些。如果能改掉挑食的病，估計就能有你父王一半高了。”

寒寒：“……”

他小臉上閃過一糾結。

這時候，車廂里傳來輕笑，一道和的子聲音響起：“寒寒才五歲，殿下便這樣欺負他？”

太子含笑回頭：“太子妃真是冤枉我了，我何時欺負過他？”

“皇伯母也在車上嗎？”寒寒好奇地長腦袋。

太子往旁邊讓了讓，車窗里出一張素凈溫婉的子臉龐，眉目和的朝寒寒一笑。

正是太子妃。

太子在北秦地位穩固，與翊王兄弟兩一文一武，相互扶持，這是昭明帝一開始就給兄弟兩定好的路子。

雖然太子是兄長，年紀比戰北寒要大，但儲君的份非同一般，婚事方面也要多方考量。

昭明帝完全是按照一國之母的標準給他選太子妃的，因為要求太高，導致太子婚的時間比作為弟弟的戰北寒還要晚兩年。

太子妃孟氏，就是經過昭明帝層層選拔后，挑細選出來的未來皇后人選。

出禮儀名門，格溫婉端莊，有容人之量，祖父是七國赫赫有名的文學大儒，父兄皆在朝為，屬于一等一的清流世家。

昭明帝對十分滿意。

太子也同樣敬重太子妃，夫妻很深。

只是因為儲君份的緣故，太子注定不可能只有一位妻子，隨后又陸續添了幾房側妃。但太子始終堅持，在太子妃生下嫡長子之前，側妃一律不準有孕。

可惜的是，兩人婚三年，太子妃至今還沒有孩子。

不是因為懷不上，而是太子妃剛進門懷上第一胎的時候，有個膽大包天的側妃下手暗害，導致太子妃五月小產，即使太子嚴厲懲治了那位側妃，太子妃的子也了不小的損傷，調養至今都沒有完全康復。

太子因此心懷愧疚，對妻子更加敬重憐，平時也幾乎不去其他側妃那邊。

可能因為自己沒孩子的緣故，太子妃對寒寒的喜毫不弱于太子，寒寒在宮中生活那幾年，一度還想把寒寒接到東宮親自照顧，只是被昭明帝拒絕了。

所以，寒寒對也不陌生，彎起眼睛笑道：“有段時間沒去給皇伯母請安了，皇伯母的氣越發好了。”

太子妃嗔怪道：“既然知道許久沒來請安，那平時怎麼不見你來？就會說些好聽的話哄皇伯母開心。”

寒寒眨了眨眼睛，無辜地說：“皇伯母，這可不能怪我，是皇祖父不許我去打擾您的。”

“父皇說的？為什麼？”太子妃驚訝道。

“皇祖父說，皇伯父和皇伯母正在努力給寒寒生小/弟弟的，所以不能打擾，要不然我肯定天天去給皇伯母請安，直到您煩了我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