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眼角余瞥見,心里輕嘆一聲。
空氣死寂了足有一刻鐘。
二統領滿懷惡意的眼神,猶如劇毒的毒蛇一般盤繞在他上,死死盯著他臉上的神。
戰北寒始終面無表,片刻后冷漠開口:“說完了嗎?”
“……”二統領愣怔了一下。
“南燕的太子妃,與本王有何干系?”戰北寒冷漠地說道,“不相干的廢話說完了嗎?”
蕭令月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不相干?”
二統領猶如聽到了天方夜譚,嗤聲笑起來:“你和衛容的事,再沒有比我們衛家更清楚的人,你說不相干,是騙我還是騙你自己?”
戰北寒冷蔑地看著他,似乎不屑回答。
“想當初,衛容還是衛家三爺的時候,我是真沒看出來,竟然是個姑娘家,還跟著父親上了戰場,第一次戰,你和就直接對上了吧?”
二統領似乎陷了回憶中,又仿佛是故意要勾起戰北寒的回憶。
“我還記得,我那位三妹小時候在衛家可是過得凄慘,要不是慕容太子救了,都沒命活到年。太子殿下一手扶持長大,也同樣效忠太子,上戰場的第一場戰役,就是和你。”
“真正算起來,三妹可是踩在你翊王的頭上,一戰名,從此才在衛家真正翻了。”
“要是沒有你戰北寒,一個下賤人生的小小庶出,憑什麼十七歲便封將軍,踩在一眾嫡出的衛家子頭上!”
說到這。
二統領的語氣變得狠無比,語氣里流出抑不住的嫉恨和怨毒。
南燕太子,慕容曄。
蕭令月上輩子短短二十年的人生里,無論如何都繞不開的一個人。
剛剛穿越過來時,還是個嬰兒,跟著生母生活在一個狹小的院子里,本見不到外人。
因為衛家規矩森嚴,封建傳統思想很重。
如果是衛家兒,出嫁之前都不得出家門一步,嚴守戒,相夫教子,被譽為是南燕貴的典范。
但這只是表面的虛榮,實際在衛家院,因為犯規矩而被家規死的衛家兒,早已經多得數不清了。
蕭令月五歲那年,生母病逝。
還沒來得及思考自己的境,就親眼看到了一場沉塘。
死的是旁系的一位庶,年僅九歲。
因為年紀小不懂事,在花園里玩耍的時候,不小心弄了鞋,于是就了鞋子,著腳走回去。
偏偏就在那一天,衛家來了客人,有外男不小心看到了的腳。
于是——
當天晚上,那位小小的庶就被沉塘溺死了。
是衛家族長親自下的令。
孩的名字也被從族譜除名,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蕭令月當時簡直覺得匪夷所思,在弄清楚衛家的家規之后,立刻作出決定——要逃出衛家,哪怕做個平民百姓,也比當衛家的兒自由。
而也確實逃出去了,只是因為年紀實在太小,又營養不良虛弱,還沒跑出京城就暈了過去。
是慕容曄救了。
當時,慕容曄還不是太子,而是南燕五皇子。
年僅九歲。
這在現代還只是上小學的年紀,可是在慕容曄上,蕭令月第一次會到了古代皇家子孫的早慧和天才。
九歲的年紀,便足以堪比年人的心思與頭腦。
天生早慧,多智近妖,聰明的令人驚嘆。
一開始并沒有對慕容曄說出份,而是謊稱自己是孤,父母雙亡。
慕容曄似乎也沒有懷疑,就這樣把留在邊。
兩人如同青梅竹馬一般長大。
在古代所學會的一切東西,幾乎都是慕容曄心教給的,他親手照顧長大,對比對任何人都要好。
若不是因為年紀太小,蕭令月幾乎懷疑慕容曄其實是喜歡的,否則怎麼可能對好那樣?
但,后來才知道,原來有些人的好,不過是因為另有所圖。
蕭令月年滿十五歲時,慕容曄第一次對提出要求:他希回到衛家,替他掌握衛家的兵權。
也是在那個時候,蕭令月才突然意識到,原來慕容曄從一開始就知道的份,之所以救下、培養,將放在邊長大,對好到極致,不過是因為姓衛。
是衛國公的兒。這個份在南燕,代表的就是足夠的利用價值。
而為皇子的慕容曄,正好需要一個足夠信得過的人,替他掌握衛家兵權。
這也是為他日后為太子,甚至登基為帝,提前打下基礎。
正因如此,慕容曄才會在年時,找人心教導習武,學習行軍布陣,還有各種各樣為將領必須掌握的技能。
他早就把一切都算計好了。
蕭令月本來拒絕了他,理由是是兒,衛家從來沒有讓人掌兵權的規矩。
慕容曄微笑著對說:不用擔心,他已經安排好了。
當時的慕容曄已經是太子了,權勢比為皇子時更大。
在他的作下,三小姐衛容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從小流落在外的“三爺”衛容。
以扮男裝的份,重新回到了衛國公府。
然后,便如同慕容曄所希的那樣,上戰場,掌兵權,一戰名。
十七歲的將軍!
七國獨一,名聲赫赫,甚至能與當時的戰北寒齊名。
如果不是后來發生的事,蕭令月在南燕,只怕這輩子都逃不慕容曄的掌控。
而事實上,也確實沒能擺。
最后死在他手里。
只是更加沒想到,在死后,慕容曄不知出于什麼心思,竟然沒有對外公布的死訊。
反而是徹底瞞了下來,還弄了一個假貨出來,頂著的名字嫁進了東宮。
直到現在。
七國人人都知道,衛家的三小姐衛容是慕容曄的太子妃。
蕭令月剛知道這件事時,心簡直復雜到了極點,想破頭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麼。
難道是覺得“衛容”這個棋子還有用,殺了一個不聽話的,再找一個聽話的頂上去?打算繼續利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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