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

好在已經不是“衛容”了。

曾經欠慕容曄的恩，上輩子都已經還完了。

這一世，只是蕭令月，不想再和跟南燕有任何牽扯。

慕容曄也好，衛國公府也好，都跟沒有任何關系。

蕭令月的眸漸漸沉下來。

聽到二統領的這番話，戰北寒冷漠道：“你想說什麼？堂堂衛家嫡子，還比不過一個庶出子，藏頭尾的躲到我北秦來，意圖挑唆本王？”

戰北寒幽冷的眸底閃過一譏誚。

“要是沒有你，衛容憑什麼那麼風！”二統領面目猙獰，仿佛被激怒一般，“戰北寒，你真以為我不知道，衛容的那些戰功都是怎麼來的嗎！”

“倒是真有本事，前有慕容太子，后有你，你們都跟中了邪一樣幫著，生生將一個下賤庶捧了七國聞名！”

“我還聽說了，在五年前，你曾經想娶是嗎？”

……什麼？

蕭令月愕然睜大眼，下意識看了戰北寒一眼。

戰北寒沒有看，側臉線條冷冽到極點，眸沉沉著對面。

蕭令月又朝二統領看過去。

二統領譏諷地說道：“北秦和南燕這麼多年的死仇，你一個北秦皇子，竟然想娶南燕衛家的兒！而且還是曾經在戰場上差點殺了你的人，我是真不明白你腦子里是怎麼想的！”

“你恐怕不清楚，剛知道這件事時，南燕朝堂上下都快笑破肚皮了，皇上還當真和朝臣們商量過，要不要讓三妹嫁到你們北秦來和親。”

“畢竟，能嫁進翊王府，對我們南燕可是好多多，代價不過是個人而已！”

蕭令月忍無可忍，終于開口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二統領看向，語氣越發譏誚了：“怎麼？翊王妃難道不知道這件事？”

“我問你，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蕭令月聲音冷沉。

戰北寒忽然轉頭看了一眼，似乎察覺到的緒不太對。

“五年前，年初時分。”二統領惡意地說道，“你現在的夫君，當初可是正兒八經的奉上國書，要以正妃之禮迎娶我三妹。這婚事要是了，哪還有你的份兒？”

“……”蕭令月臉微變。

五年前，年初。

那個時候，已經跟慕容曄撕破了臉，被他在衛家別院，一舉一都有暗衛盯著。

外界的任何消息都無法傳遞進來，所以本不知道朝堂上發生了什麼。

被的事，衛家人很清楚。

但是慕容曄是東宮太子，在南燕一手遮天。

衛家不可能因為和東宮過不去，反而幫著慕容曄遮掩的行蹤。

戰北寒當時在北秦，兩國本就是敵對，他更不可能知道的境。

可是……

他竟然向南燕提出了和親？

蕭令月突然覺自己認知的一切都被推翻了。

“可惜啊，雖然朝堂上下都覺得這場和親可行，衛容自己卻不愿意。”

二統領冷惡意地看著戰北寒，“堂堂翊王，被我三妹當眾拒婚！一點都看不上你，拒絕了和親之后，便立刻答應了太子殿下的婚事，如今早已經是南燕太子妃了。”

“我早就想親自問問翊王了，得知我三妹嫁給了慕容太子，你的心如何？是不是恨不得殺了？”

“枉費你犧牲自己的名聲，全了，結果卻轉頭嫁給了你一生的死敵！”

“哈哈哈哈，這簡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了！”

二統領瘋狂大笑起來，笑聲里滿滿都是對戰北寒的嘲諷與輕蔑。

蕭令月覺一寒意從脊背升起，渾好似被冰凍一般。

什麼拒婚？

什麼轉頭嫁給了慕容曄？

什麼時候做過這些事？簡直是荒謬頂！

南燕太子大婚的時間，蕭令月事后也去打聽過，得知是五年前的秋天。

但諷刺的是，上輩子死在慕容曄手里，是五年前的夏天。

換句話來說。

死后不到三個月，就有人頂著“衛容”的份和名字，堂堂正正嫁給了慕容太子。

而且還是在“拒絕”了戰北寒的和親之后。

于是，全天下都以為，“衛容”了南燕太子妃。

連戰北寒都是這麼認為的。

死人不會說話。

如果不是重生到北秦，又活了一世。

永遠都沒人知道，真正的“衛容”早在大婚之前就被慕容曄殺死了！

讓蕭令月到無力的是，即使明知道真相，但此時此刻，卻沒辦法說出來。

因為沒有立場說。

是蕭令月，不是衛容。

借尸還魂，重生一世，這種事說出來會有人信嗎？

戰北寒不把當妖怪，或者干脆以為瘋了、滿胡言瘋語就不錯了。

眼看二統領笑個沒完，蕭令月只覺得心浮氣躁，冰冷說道：“你笑夠了沒有？”

二統領：“……”

戰北寒：“……”

男人眼神奇異地看著，有些不解。

在生什麼氣？

二統領說這些話的目的，戰北寒心里清楚，不過是拿衛容的事刺激他，搖他的心神，順便也有諷刺看笑話的意思。

但，戰北寒從不覺得，他曾經做過的那些沖事，算是笑話。

他敢做，就不懼任何人言。

即使賭輸了，也無怨無悔。

他戰北寒所做的事，不需要任何人來指點。五年前是如此，五年后同樣如此。

所以，戰北寒并沒有被二統領的嘲諷激怒，心中無比冷靜。

反而是蕭令月被激怒了。

眼眸鋒利的看著對面的二統領，語氣冰冷道：“無論是戰北寒還是慕容曄，或者是當年的衛容，這些事都只和他們有關，你在中間算什麼？一個連名號都提不上的跳梁小丑，得到你在這里大放厥詞嗎？”

“衛容出再低，也是南燕親封的將軍，而你呢？你又算什麼？”

“除了一個衛家的姓氏，你還有什麼？藏頭尾的敗軍之將，刀下螻蟻而已，你給戰北寒提鞋都不配，哪來的臉在這里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