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玻璃這才看向初。
即使面對許書琴突然的辭世都能抑住緒的初,在面對著這個陌生的老人時,卻一下子顯得不知所措起來。
短短不到兩秒鐘的停頓間,老人的緒劇烈翻涌,睛不定變換了好幾次,他顯然是思考了很多,但終于還是選擇低聲道:“我是你媽媽的親生父親。”
許玻璃把話說完的一瞬間,陸炳華和孟靜茹都愣住了。孟靜茹見過許書琴,兩人從未說過話,卻能覺到許書琴上帶著一子傲勁兒和不知疾苦,在罐里養尊優的大小姐做派。那時候就覺得奇怪,認知里的底層的中年婦,應該是節儉持家,任勞任怨,能吃苦,又賢惠的。
但許書琴的還不如不更事的兒,甚至讓初從小就擔負養家的重任,而許書琴則像個小孩一般任。幾乎是母倒置。
如果是許玻璃的兒,一切就說得通了。
許書琴的揮霍,天真,任,撒潑,哪怕吃過生活的苦,被命運毒打,經過歲月的磋磨,依舊相信,所以才會遇到趙晗。
很難評判這樣一個人的對錯。
只能說,如果一直是許玻璃的兒,有父親的照拂,或許不會吃生活的苦,但依舊會在里吃虧,但總歸,不會像現在這樣,才這個年紀生命就走到盡頭。
孟靜茹很概。
因為許書琴和幾乎是兩個極端。
能讓一個父親狠心不認兒,放任在外流浪幾十年,甚至臨死都沒有見最后一面,父之間的矛盾隔閡,不用想都知道。
無非就是不聽從家里安排的聯姻,一氣之下跑了,父親說斷絕關系,兒就當了真。
直到死都不敢回去,因為沒有面臉回去。
如果是許書琴或許也會這樣貫徹自己的選擇,絕不低頭。
可不如許書琴。
不敢反抗,缺乏那一份勇氣。
許書琴過得潦草糙,但卻是認認真真的為自己活了一回。哪怕在世人看來的舉止和執拗顯得稚可笑。
但做了很多人都不敢做的事,敢違抗家族使命,勇于和命運抗爭。
至于后不后悔……
誰也不是許書琴,誰也不知道。
“外公?”初冷淡的看著老人,眼里沒有過多的緒,或許震驚許書琴原來的家世是潑天富貴,可在見識過陸琛這樣的家世后,表現出來的氣場和認知高度,就連許玻璃都微微側目。
初臉上沒有一點欣喜或者認祖歸宗的激,有的只是波瀾不驚的沉寂,“既然你是我媽媽的父親,那我理應你一聲外公。”
僅此而已。
許玻璃詫異的看著,眉頭一皺,臉一沉說,“我先祭拜你母親,有些話,我稍后跟你說。”
初卻攔了他一下,毫無退的著眼前這個老人,很認真也很酸的說,“媽媽從未跟我提起過你,也沒有提過許家,為什麼?”
許玻璃重重嘆了口氣說,“你媽媽什麼格,你應該清楚,當初執意要跟你爸爸在一起,我很反對。”
“然后你就把趕出了許家?”初問得很不客氣。
“我承認那是迫跟你父親離開的手段。可你爸爸有多卑劣,你這麼大了也應該知道。”提及啟榮,許玻璃到現在都是無法原諒的憤怒,“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飯男,知道你媽媽份后,就對窮追猛打,知道我不會同意,就搞未婚先孕!我不想看到你媽媽被騙……你現在也是為人父母的時候了,知道那種時候被人拿,也知道兒所遇并非良人,卻無力阻止的那種無奈和憤怒。啟榮以為我會妥協,但他低估了我,也低估了你媽媽的倔強。所以你媽媽生下你后,他才會在婚去勾搭喬家的兒,最后跟你媽離婚,也不照顧你。這麼多年,我就是想讓你媽媽看清他的為人,哎……”
“我媽離婚后,你來找過我媽媽嗎?”初當然知道啟榮的為人,但這不是媽媽被徹底放棄的原因。
“沒有。”許玻璃耿直而板正,腦子也是一筋,還有點軸,“犯的錯,應該自己回來認錯,我去見什麼了?那是姑息,默認的愚蠢行為。那是打我自己的臉。我咽得下那口氣,就不會狠心的把趕出去了。”
“那你知道離婚后不久就被人打壞了腦子,直到兩年前腦子才清醒過來嗎?那段時間,經常連我都不認識,還會發瘋,做出一些自殘行為,那十幾年,不能工作上班,無法像個正常人,用的是我的低保看病。我知道你要說一切都是自找的,自己造的果,自己承擔。那麼……一直是那麼做的,現在你來又是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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