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幻覺要將包圍, 看到了買的小豬抱枕被他放在沙發中央,茶幾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漫畫書被收拾得整整齊齊, 擺放在一邊。
“那邊的飯菜合不合胃口?”
“還好。”
“想吃什麼, 等你回來, 我給你做。”
他的語氣那麼自然,好像他們之間沒有發生過激烈的爭吵, 沒有生出任何嫌隙,好像最后一次見面并沒有不歡而散。
可不行,做不到忽略那些事,至不像他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傷口就是傷口,就算愈合了, 也會記得那里曾經有過一道傷口。
承認還喜歡他,可是想到覃儀, 想到以前見過的他的那些前友,忽然到疲憊。
竟也會退卻,不再像以前,只要他釋放出一點信號, 就可以像沒有過傷一樣橫沖向前。
還在思考, 溫禮昂又開了口。
“阿筠,上次的事我向你道歉。”
“這些天, 我想了很久,我想我應該尊重你的生活方式,你那天說你想自己搬出去住,我反應太過強烈,是我太自以為是,我只是擔心你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我只是擔心你一個人會過得很辛苦。”
姜筠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悶聲說:“我睡了。”
溫禮昂知曉的格,沒再勉強,輕聲說:“好,等你睡著了,我再掛。”
從前在學校住宿,每到雷雨天,都會給他打電話,床簾拉上,戴著耳機躲在被窩里,不管外面多惡劣的天氣,只要聽到電話那頭他的呼吸聲,就覺得有安全。
有時,還能聽到他舍友打呼的聲音,此起彼伏。
在鍵盤給他打字:【你舍友又打呼了hhh這鼾聲好像豬啊,你平時怎麼睡得著的。】
Leo:【是不是吵到你了?我去把他醒。】
下一秒電話那頭真的傳來他翻下床的聲音。
姜筠笑得腔輕,在床上扭得像蛆,一邊飛快地在鍵盤上打字,阻止他。
【別別別,待會他罵死你。】
最后溫禮昂自然沒有去把舍友喊醒,可后續聽筒里也沒聽到有鼾聲響起。
并且,從那次之后,再也沒聽過電話里有異響。
后來從溫禮昂舍友口中才知道,擔心舍友鼾聲吵醒,他在宿舍走廊里站到大半夜,一邊看書一邊和打電話,直到睡著了,他才回寢室睡覺。再后來,他在校外做兼職賺了一點錢,租了一間很小的房子,平時周末過去找他,睡在房間,他就在客廳休息。
有時半夜,從房間出來喝水,看到他那麼大個人蜷在窄小的沙發,實在憋屈得,又是心疼又是,靜靜地借著月打量他的臉。
剛要手去他的臉,下一秒,他眼睛睜開。
“睡不著?”即便剛被吵醒,溫禮昂角也是笑著的。
“嗯。”
他關切地問:“是不是床墊睡著不舒服,我下次換一個。”
想起往事,姜筠眼睛發酸,嚨有些干。
“阿筠,你還在聽嗎?”大概是太久沒說話,溫禮昂開了口。
“不用,我現在不害怕了。”
溫禮昂輕聲笑:“看來我們阿筠長大了。”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誰都沒有說話。
“陳琎,”掛電話前,溫禮昂突然提起這個名字,“我知道你和他沒有什麼,阿黃都告訴我了。”
雖是陳述句,但這話聽著像試探,他似乎想從口中確認些什麼。
姜筠當做沒有聽到,下一秒,把電話掛了。
發生了太多事,本以為今晚會失眠,沒想到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都有點佩服自己的生命力了。
接下來兩天,仍是困在酒店里出不了門。
為了養好傷,這兩日都是阿黃把飯菜送到房間,免得傷越來越重。
和陳琎沒再見過,群里也沒有他的消息,他從不在里面發言。
直到晚上,酒店的熱水壺壞了,打電話給前臺,打了好幾遍都沒人接電話,被無奈只能下樓。
電梯在四樓停下,電梯門打開,里面只有一個人。
剛準備踏進去,可抬頭看到那人,不自覺往后了半步。
陳琎并未催促,也沒把電梯門喊停,他就這麼站在門側,抱著手臂懶懶看著。
那幾秒,姜筠在心自我掙扎。
是上去,還是等下一趟。
也不知道在躲什麼,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但有時候人就是這麼莫名其妙的。
僵持了一會,電梯門快要關上,咬咬牙還是走了進去。
砰地一聲,門合上,閉的空間,還能聞到他上淡淡的沐浴的香氣,是酒店里準備的沐浴,橙花味,有些甜膩的香氣,但出現在他上竟不奇怪,那麼甜的香和他上冷冽的氣質沖撞在一起,竟莫名和諧。
進了電梯,兩人一句招呼沒打,陳琎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右上角跳的樓層。
對比起來,姜筠竟是局促的那個,時不時往陳琎上瞥,最后發現他竟還真的沒看。
一出了電梯莫名松了口氣,拖著瘸快步走向前臺。
眼角余看到后的陳琎好像走出了酒店大門,影消失在雨幕里。
這麼大的雨,他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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