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筠有多溫禮昂，他不是最清楚了嗎。

所有的碼都是溫禮昂的生日，的手機里有專門為溫禮昂而建的相冊，看到日出第一個要分的人是溫禮昂，難過時想求得安的人也是溫禮昂。

為了配合拍照，他在下雨天淋了兩個小時，生病發了高燒，但最后選去參加攝影大賽的卻是溫禮昂的照片。

他不該對的回答有所期待，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不知過了多久，姜筠終于說話了。

低著頭，說：“我不知道。”

姜筠沒有說謊。

的確不知道還喜不喜歡溫禮昂。

好像應該是喜歡他的，可是聽到告白的那一刻，卻不會因此而欣喜了。

他已經了習慣，不知道不喜歡他是什麼樣的心，只是不愿意去想起他，不愿意再被他影響緒。

從前的溫禮昂在心里就像是那床被曬過的被子，只要想到他，就到幸福，而現在，再想起溫禮昂，腦海里空的，什麼都沒有。

沒有任何想象，也沒有任何畫面。

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緒，現在不想去思考這些問題，無論喜不喜歡都不重要，只想過好現在的生活。

這里的隔音不太好，鄰居孩子的哭鬧聲傳了過來，倒是打破了此刻尷尬的氣氛，姜筠忽然想起了什麼，跑到房間里拿出一樣東西，遞給陳琎。

“對了，給你的禮。”聲音變得歡快。

這是前幾天在網上買的一個散香，價格不便宜，做了很久的攻略才選的這個味道，冷冽又高貴，和陳琎給人的覺很像。

遞給陳琎，但他卻遲遲沒有手來接。

陳琎似乎一直盯著盒子上的標識，在想是不是他嫌這禮太便宜了，正疑，他開了口：“所以，這是分手禮，是嗎？”

散香，第一個字就是“散”。

果然，和當初送給他的那雙鞋一樣，有著深刻的寓意。

分手禮？

姜筠愣了愣，這才想起兩人之間的約定。

當初陳琎說的是只要溫禮昂回頭找他，兩人的關系就算結束，他不說，都忘了這回事。

大概離別多帶點傷，雖然他們只是單純的合作關系，但姜筠這會確實有點惆悵。

分不清這惆悵是從何而起，或許是因為知道，以后應該也沒什麼機會能看到他了，畢竟和陳琎本來也不會有什麼集。這也許就是他們之間最后一次見面了。

“不管怎麼說，我都很謝你。”

謝謝他陪演的每一場戲，謝謝他幫下定的決心，也謝謝他在搬家的那一天，對說的那一句話，讓有勇氣開始新的生活。

想到這，仰頭看著比高了半截的陳琎，笑得燦爛。

“分手快樂，陳琎。”

陳琎點頭，眼里的悉數黯淡，他扯了扯角。

這是他被姜筠甩的第四次。

第46章

【你看天上的云像不像叼著骨頭的小狗？】

茶水間里, 姜筠坐在高腳凳上，一腦地打完這行字，正要發出去時, 又遲疑了。

盯著這行字看了三十秒。

手指放在刪除鍵, 這十七個字漸漸刪到只剩十二個字, 最后姜筠搖了搖頭, 又把輸框里的容全部清空。

相冊里有一張天空的照片, 五分鐘前站在落地窗前拍的，像往常一樣點開陳琎的對話框, 想發給他看。

男朋友關系存續期間, 陳琎的微信幾乎了無窮無盡分的存放地, 路邊的花花草草、深夜加班走出大廈看到的星星、手裝好的書架，甚至連做飯打碎了一個餐碟也要發給他看。

以前就是這樣對溫禮昂的, 現在這習慣沒有戒掉，而是順延到了陳琎這里。

陳琎總會回復。

無論的消息有多無聊，無論的話有多難接。

但現在，他們已經“分手”了，再發這些好像有些不合適。

畢竟他們好像連朋友都不算。

而且那天之后, 陳琎也沒再給發過消息，怎麼能先給他發。

這樣一想, 姜筠又退出了聊天框。

托著下向窗外的云，很奇怪，最近想起陳琎的次數有點頻繁。

自從“分手”后，想起陳琎的次數反而越來越多, 隔三岔五, 腦海里會突然冒出他的臉，比如剛才看到天上的云, 第一反應就是要拍下來發給他看，比如昨天家里的電風扇突然壞了，一邊看著教程，一邊把扇葉拆了下來重新組裝上去，雖然只是很簡單的事，但弄好后也想發給他。

想告訴他，好像沒有把生活過得很爛。

可是告訴他做什麼呢，也不知道。

下班坐地鐵回家的路上，手機新聞客戶端給推送了消息——“今年最矚目的科技收購案塵埃落地，五分鐘帶你看懂JMO集團的商業版圖”。

才知道，原來那個收購案現在才結束。

所以，那一次，他是特意趕回來的嗎？

想起那天他風塵仆仆的模樣，冷峻的表，微微皺起的眉頭和依舊英俊的臉。

只記得那天說完分手快樂后，陳琎沉默了一會，也對說了句“分手快樂。”

他眼底的悲傷讓有些恍惚，就像是他們真的分手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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