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允沒想到自己這些話會被裴桑嶼聽到。
倒不是怕他知道。
現在發病中的裴桑嶼聽到這些話,不知道會不會大刺激……
“裴總,你別誤會,夫人剛是說別人,不是說你……”
周景上前手想攔住裴桑嶼,卻被裴桑嶼狠狠推開。
“滾出去!”
周景怔住。
裴桑嶼雙目猩紅,瞳仁卻黑得不見底:“周景,我再說一遍,滾出去!”
周景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僵在原地,目轉向許佳允。
許佳允也怕裴桑嶼波及周景。
周景對裴桑嶼盡心盡責,一片忠心。
這種事,還是不要讓他牽連了。
“周景,你先出去。”
“可是……”
“先出去。”許佳允對周景點頭:“我能理好。”
周景重重嘆聲氣,轉打開門走了出去。
套房戶門關上。
許佳允看向裴桑嶼,“你現在上還帶著傷,有什麼話我們過后再說。”
“你和周景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
裴桑嶼一步一步朝著靠近,“許佳允,我聽見了,你剛對周景說,你恨過我,唯獨不我,為什麼?”
為什麼?
許佳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實話嗎?
可是跟現在的裴桑嶼說有什麼用?
非但說不清,還極可能會激怒裴桑嶼。
“沒有,你聽錯了。”許佳允,冷聲說道:“你別胡思想,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你騙我。”
裴桑嶼雙目猩紅,“許佳允,你在騙我。”
許佳允看著他,頭疼又無奈:“你現在緒不穩定,我不和你說,你先回臥室躺下休息。”
“你恨我。”裴桑嶼像是急著求證,死死盯著:“你是不是恨我?”
“沒有。”
許佳允看著他,面平淡:“我不恨你。”
從前的確是恨,但現在,確實也不恨了。
但也只是不恨而已。
“為什麼?”裴桑嶼走到面前,近距離觀察著這雙漂亮的琥珀瞳仁,“為什麼你說不恨我,我的心會這麼恐慌?”
許佳允一怔。
“我是你丈夫,我們結婚了,我們擁有一場盛世婚禮,我們還共同生育了一個孩子,可是為什麼,你看我的眼神會這麼冷淡?”
許佳允皺眉。
的眼神很冷淡嗎?
或許吧。
“裴桑嶼,有些事我一兩句話解釋不清楚,也不是什麼好的經歷,你如果不想我們之間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現在就閉上,回去休息。”
“無法挽回的地步……”
裴桑嶼重復著這句話。
不知為何,他覺得心臟好疼。
一種難言的疼痛在翻涌著,似一把烈火,要將他的記憶和靈魂全部燃燒殆盡。
莫名的恐懼和不安像霧一樣將他困住。
他幾乎是出于本能出手去抱許佳允。
許佳允冷不防被他擁懷。
反應過來,手去推,卻推不開。
“別推開我……”
裴桑嶼把臉埋進頸窩里,聲音沙啞,帶著抖:“別推開我,讓我抱一抱……”
許佳允掙扎的作一頓。
覺到自己頸窩里一溫熱的,還有他微微抖的子。
他哭了?
許佳允慢慢放下手,任由他抱著。
不知抱了多久,許佳允覺得有些不過氣,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可以松開我了嗎?”
話落,裴桑嶼松開。
許佳允松口氣,剛想說話,后腦勺猛地被扣住。
瞪大雙眼,男人英俊的五驟然放大——
“裴……唔!”
齒被封,許佳允呼吸一滯,下一秒抬手就要打他。
但裴桑嶼似乎早就預判了的反應。
高舉的手被他握住,一陣天旋地轉,被男人推倒在沙發上!
獨屬于裴桑嶼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襲來,許佳允瞳仁著,拳腳并用反抗起來。
混中,聽見男人悶哼一聲。
裴桑嶼高大的軀僵住。
許佳允趁機推開他。
裴桑嶼直接倒在了沙發上,手捂著傷口的位置。
許佳允本顧不上裴桑嶼,轉跑過去拉開門直接跑了出去。
門外的周景看到許佳允出來,有些驚訝:“夫人……”
“別再勸我了。”冷著臉,“我今晚和蔓姐住。”
說完直接往電梯走去。
周景見狀,急忙沖進房門。
裴桑嶼倒在沙發上,臉慘白。
“裴總!”
…
許佳允敲響白蔓淑的門。
很快,門開了。
看到是許佳允,白蔓淑有些意外:“夫人,你怎麼來了?”
許佳允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到回去還要和裴桑嶼獨,就渾難。
“蔓姐,我今晚可以跟你一下嗎?”
白蔓淑有些意外,但看許佳允臉不太好,也沒有過多追問,只是側開笑著說:“可以啊,你先進來。”
許佳允進了屋。
白蔓淑關上門,轉過看著說:“你就這樣空手下來嗎?”
許佳允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跑得太急,就連手機都忘了帶。
“走得比較急。”無奈道。
白蔓淑大概也猜到許佳允估計是和裴桑嶼吵架了,斟酌了下,問道:“那我上去幫你拿?”
“會不會很麻煩你?”
“你是老板娘,怎麼會麻煩!”白蔓淑嬉笑道:“我現在就去拿。”
白蔓淑出去后,許佳允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景,重重地嘆聲氣。
…
白蔓淑回來的時候,帶了許佳允的行李和手機。
許佳允跟道謝。
白蔓淑卻是看著許佳允,言又止。
許佳允嘆聲氣:“蔓姐,你有話可以直說。”
“裴總傷口裂開了,周助理現在送他去醫院。”
聞言,許佳允抿了抿,說:“應該是我弄的。”
“啊?”白蔓淑瞪大雙眼,“老板娘你家暴老板啊!”
許佳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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