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林抬手拉住了他的袖子，“配合一下嘛。”

推開了臥室的門，想要讓他進去。

項明崢被牽著走到了門口，回頭詢問：“真見不得人？”

沈徽林拉人的作停了下，仰頭說：“阿琦是很重要的人。要是這會兒帶你見了，下午我們就得去民政局。”

項明崢垂眸，說：“好啊。”

就著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能在工作人員下班之前完登記。”

語調里面沒多認真。

他有時候說話真假難辨，但這句肯定是假的。沈徽林輕嘆，將人拉進了房間。

關好臥室的門，去給姜琦開門。

姜琦靠在墻邊玩手機，地上放著幾個購袋，房門打開，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藏人了？”

“······”

沈徽林瞬間語結。

姜琦提起了地上的袋子，沈徽林幫忙拿，“好重，這是什麼？”

“草莓……”姜琦將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又去接沈徽林提著的東西，“還有糕點。”

沈徽林倒了一杯水。

姜琦接過水仰頭喝下去半杯，人還在輕，鼻尖有汗。

沈徽林拿了紙巾給，“怎麼像跑了馬拉松。”

“電梯在維修，我提著東西爬上來的，太重了。”

沈徽林看了一眼東西，“你這帶的也太多了。”

“姥姥讓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不帶，能念叨到下個月。”

沈徽林問：“你回家了？”

“嗯。”姜琦靠在沙發里，等酸的四肢恢復知覺，“姥姥前段時間住院了，鄰居打電話。”

沈徽林問：“嚴重嗎？”

“老病。我陪了幾天，已經出院了。導師這邊一直催……”姜琦說到一半，又停住了，不想和沈徽林談太多不開心的事，轉而問：“你實習快結束了吧？”

沈徽林說：“還剩一周。”

“還有一周就熬出頭了，我看你都被折磨瘦了。上次那個采訪的事，怎麼解決的？”

沈徽林之前約京大的一個經濟學教授做報道，采訪那天被放了鴿子。一直以為是教授爽約，結果沒幾天報道出來了，沈徽林才知道教授被臺里的另一個同事去做采訪了。

“不了了之了。”沈徽林說。

“不是······”姜琦有些火大，“人是你千辛萬苦約到的，半路截胡也太不道德了，你領導真不做人。”

沈徽林說：“不是領導截胡，那個報道給另一個實習生做了？”

姜琦坐了起來，“都是實習生，憑什麼？”

“他們說給男生做，會更穩妥。”

姜琦又癱了回去，“你們這行怎麼也有男歧視，這個專業生不是更多一點嗎？”

沈徽林說：“······可能以稀為貴。很多招聘的時候，男生一路綠通道。”

姜琦低嗤，“別太好笑，生扎堆的行業，男生是‘以稀為貴’。我這個專業男生扎堆，怎麼不為我開個綠通道，只會說‘肯定是生不擅長’。”

姜琦說起最近的實驗和項目，將項目負責人、導師、同門統統問候了一遍，用詞準犀利。

沈徽林時而被的話逗笑。

吐槽了半個小時，最終以一句“賤男人”的評價收束。

姜琦看了群里的信息，“又要開會······”

姜琦有些無奈說：“林林，我得回學校了。”

沈徽林和一起出了門，電梯還在維修中，陪著姜琦走到樓下。

送走姜琦，回到公寓時客廳空的。

沈徽林走過去，推開了臥室的門。項明崢坐在靠近床邊的沙發里，窗簾遮住了一半的，他半低著頭，下垂的眼睫沾了亮，整個人看起來安靜清寂。

察覺到的打量，項明崢抬頭，兩人視線對上。

因為那雙略帶冰冷的眼睛，他上的清寂和溫了。

好可惜，突然想。

沈徽林有些不自然的錯開了視線，“怎麼還待在這里？”

項明崢掀眸看一眼，視線又移回手機屏幕，“沒你的命令，哪兒還敢出去。”

沈徽林走進了臥室，走到項明崢跟前，“······現在可以出去了。”

命令好像也不太頂用，項明崢沒起。

沈徽林手握住了他的一只手腕。

項明崢一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被握著，察覺到要拉自己起來的意圖，他抬眸看，任由使力。

沈徽林連續試了兩次，低聲說：“······你好重。”

也不是重，知道他的力氣多大，襯衫下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一次在酒局上，沈徽林聽到他的朋友說，他之前一直玩兒的都是野外極限運，最近幾年才收斂一些。

沈徽林問：“為什麼不玩兒了？”

“什麼？”

“攀巖、跳傘之類的。”

項明崢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回想了一會兒，“一一年在川口塔峰，攀巖到中途出了意外，防護繩斷了。”

掉下去的那一瞬，項明崢發現他還想活。

沈徽林聽他輕描淡寫的概述，想斷掉的繩子，又想一一年的項明崢，那時候他什麼樣子。

那一年拒絕了沈茂良讓出國的安排，和姜琦一起考進申大，每天都過得輕松愉快。

項明崢見在出神，反手握住了的手腕，將人往前扯了一下。

沈徽林往前撲，手撐住座椅的扶手，勉強穩住了形，“項明崢！”

“嗯。”他看著的反應，站了起來，“走吧。”

沈徽林驚魂未定，“去哪里？”

“給你開個綠通道。”他牽著人往外走。

他聽到了們說的話。

到了客廳，項明崢放緩了步子，問：“有個生日會，想不想去？”

他說一個人去參加這種活無聊的。

想到下午沒什麼事，沈徽林說“好”。

-

一個小時后，車子停在寶龍酒店門口。

跟著項明崢到了十一樓的宴會廳，沈徽林才發現項明崢口中的“生日會”是壽宴。

廳燈粲然，裝修典雅，壽宴還沒正式開始，來往的賓客淺笑談。

項明崢拿著賀禮，牽著沈徽林穿過了正廳，迎面上了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

男人氣質儒雅干，帶著幾分笑意，“明崢來了。”

項明崢上前和男人打招呼，“林叔。”

沈徽林站在項明崢邊，拿出了陪沈茂良出去參加活的姿態，看著面前的男人，總覺得有點兒眼。

過壽的應該是這人的父親。

沈徽林聽著項明崢和他談，快走到隔間的時候想起來男人是誰。著名經濟學家林毅。

到了休息廳，項明崢代李茗獻了壽禮，沒有多待，又帶著沈徽林出來，到了宴會廳。

沈徽林終于知道他為什麼帶自己來了，因為參加這種壽宴對項明崢來說確實無聊，周圍人基本都是大了他一輩。

林老先生是李茗的同學，但林家不從政也不從商，往的圈子和項家沒什麼重疊，那些賓客并不認識項明崢這個后輩，也鮮上前搭話攀談。

無聊也沒辦法，至也要等到壽宴開始。

項明崢從冷盤區拿了一份蛋糕，沒人注意，他就開始通過投喂沈徽林消磨時間。

蛋糕好吃的，但沈徽林吃著吃著，覺得有人在看他們。

側頭見林毅走了過來。

項明崢一直沒介紹，林毅看著舉止親的兩人，詢問：“這位是······”

項明崢說：“朋友。”

沈徽林看著不遠疊摞的酒杯，覺得蛋糕太甜膩了。

聽到項明崢對林毅說，最近想做一個經濟報道，還沒找到合適的采訪嘉賓。

林毅看了看沈徽林。

沈徽林似乎明白了項明崢的那句“綠通道”，適時接話，向林毅介紹了臺里想做的容。

林毅看起來有幾分興趣。

只是不知道這幾分興趣，是因為真的對節目采訪興趣，還是顧及項明崢。

壽宴正式開始的時候，沈徽林拿到了林毅的私人聯系方式。

握著名片，沈徽林抬頭看項明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說一句“謝謝”。

過了一段時間，沈徽林才明白，項明崢的牽線搭橋就是一種換。他總是有種殘忍的通。

認識半年多了，在一起也好幾個月。

什麼都沒要，所以他主給了。

可以是人脈、資源，又不可能真和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