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
這兩個字如同尖銳的利刃,狠狠刺痛了孟笙的眼睛。
離寧微微陷害嚴詩彤推流產的事,才過去幾天?
不過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而已。
知道寧微微沒那麼輕易放棄商泊禹,肯定會無所不用極其地挽留,可讓萬萬沒想到的是,商泊禹居然會這麼快又這麼輕松的原諒寧微微。
那天他對寧微微的懷疑和憤怒,恍若昨日,歷歷在目。
可此刻卻好似了一個笑話的證據。
多可笑啊。
更可笑的是,那天聽著他那些聲并茂的關心和急切,以及他毫不吝嗇表達出來的意,那顆幾乎沉谷底的心居然會有所容。
太諷刺了。
那對他來說,到底算什麼?
他們的三年,結婚的這三年,又算什麼?
連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經那麼微不足道了嗎?
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從臉頰上落。
那顆劇烈跳的心,好似海綿吸滿了水,漲得發酸、難、甚至想吐。
孟笙靠在門板上,抬手捂著捂著口,大口大口的呼吸,那種細細的疼意后知后覺的爬上的心臟,最后蔓延至四肢百骸。
吸了下鼻子,抬手隨意抹掉臉上的淚水,快速拿了套睡,轉沖進了浴室。
從浴室出來,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后的事了。
激的緒慢慢平復下來,眼眶的紅卻無法遮掩,商泊禹一眼就看到了,忙上前問,“眼睛怎麼紅這樣?出什麼事了?”
“沒事,洗頭的時候,泡沫不小心進眼睛了,洗了一會。”
這個借口是出來前就想好了的。
商泊禹皺眉,抬手輕輕的眼皮,“怎麼不我?現在好些了嗎?”
他面上的擔憂和張的神再次映的眼簾之中。
就是這樣。
他看的眼神,永遠都是這麼深又溫,充滿意和關心。
可現在,欺騙的影子被牢牢抓住。
他沒那麼。
或許也沒那麼寧微微,只他自己罷了。
自私這兩個字,要合到商泊禹上,于而言,是一種極大的沖擊力。
印象里的商泊禹,一點點被真相顛覆,褪去表面的溫潤,隨和。
在浴室里被制住的痛意,此刻又冉冉升起,握拳頭,任由指甲陷掌心中。
甚至試圖扯出一抹虛假的笑,可角僵,連張開都有些困難,溢出的聲音輕盈又緩慢,“已經好了。小問題。”
商泊禹了的小臉,心疼道,“下次小心些。坐在那,我幫你吹頭發。”
“嗯。”
孟笙著鏡子里的男人,不論看多次,看多久,商泊禹總能給帶來一種陌生。
垂下眼瞼,頭發很快就被吹干了。
商泊禹進浴室后,便快速拿了他的手機,切換他微信的賬號,輸sw0619。
功登陸一個全新的微信界面。
愣了下。
對那個有種后知后覺的理解。
sw。
是商泊禹和寧微微的名字首字母。
那0619呢?
像是日期。
努力在腦海里梭巡相關記憶。
哦,想起來了,寧微微在ins小號上發表的第一條態就是這一天。
用他們名字的首字母和在一起的第一天日期作為碼。
意義可想而知。
孟笙的心好似深在無盡的黑暗中,心臟一點點被吞噬干凈,眼底只剩下一片沉痛的緒在慢慢流淌著。
第一個頁面里干干凈凈,只有一個聊天對話框,正是所悉的頭像。
備注則是“微”后面一顆紅的心。
再點到“我”,他小號的頭像和寧微微的確實是頭,名字也是名“君”。
明明更扎眼刺激的畫面都見過,可現在孟笙的手忍不住抖了起來。
可他和寧微微的聊天容更扎痛了的心。
他們倆的聊天還算頻繁,幾乎每天都有記錄,分手前的字里行間都著兩人的甜,商泊禹對寧微微也十分寵溺和包容。
寧微微只要想要什麼東西,商泊禹都會慷慨地給買,一說想逛街或者沒錢了,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轉賬給。
基本上都是五個數起步。
商泊禹和寧微微提出分手后,寧微微幾乎每天都會給他發消息,更多的是語音,隨意點開了其中一條。
是寧微微委屈的啜泣聲,說想他,不能沒有他,求他回來之類的話。
孟笙聽著都不自覺起了一層皮疙瘩。
四十分鐘前,寧微微發來了一段十七秒的視頻,視頻中,穿著的白純吊帶,一張漂亮的臉蛋清純而又弱,像極了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許是剛從浴室出來不久,鼻子和臉頰都帶了點紅,躺在床上依舊說著想他的話。
孟笙覺得麻木,一顆心也似是從冰水里過了一遍。
這幾天的消息,商泊禹都沒有回過。
但剛剛點進來,頁面并沒有紅的數字,說明商泊禹已經點開看過了,只不過沒回消息罷了。
他能每天登陸這個小號看寧微微發的消息,說明他心里到底是在意寧微微的。
孟笙嘲諷地扯了扯角,選出幾段聊天記錄,用自己的手機將其拍下來。
這一晚對于來說,依舊是個不眠夜。
好似陷了一個深度自我懷疑的漩渦之中,對和商泊禹在一起的六年,始終耿耿于懷,無法自拔。
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了,很沉重,有些疲乏。
下了一整夜的雪已經停了,天沉沉的,院落里的海棠樹枝頭堆積著簇簇白雪,勾勒出廓分明的優畫卷。
張姨看下來了,連忙把早餐端上來,輕聲道,“早上七點多先生就出門了,說是八點多的飛機,看您睡得沉,就沒把您吵醒。他特意代我這幾天住在別墅,照顧好您的飲食起居,最重要的是,睡前還需要給您熱一杯牛。”
“嗯。”
孟笙緒很淡的應了聲,簡單吃了兩口早餐,便沒什麼胃口了。
簡單收拾了下,剛和司機說去館,手機忽然“叮”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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