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說到底也算是你的長輩,對長輩說話的態度放尊重點還要我教你嗎?”老爺子不怒自威,言語間的威嚇得裴夜不敢吭聲,雖說心中仍不服氣,可到底也是沒再頂撞,只是不住地向許初夏翻著白眼。
“爺爺,今天是您的壽辰,可別因為這些小事了氣”林可欣見老爺子現在正在氣頭上,連忙抓住機會跳出來笑著打圓場。
陸寒沉皺著眉看,心中無名的煩躁更甚嗎,見幾人都沒有要搭話的意思,還是著頭皮替解圍,“爺爺您剛好,別再了氣,裴夜年,我會好好管教的”
陸老爺子不看僧面且看佛面,冷哼一聲也算是給了林可欣一個臺階。
本想相安無事,可林可欣又想到自己高價買來的生辰禮,若是不拿來炫耀一番,豈不是花了冤枉錢。
“爺爺,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搜羅來的字畫,因是真跡,所以珍貴異常,不如您先看看?”獻似的從后侍從中接過了字畫,言語間滿是得意,不等老爺子接話便直接將字畫展開了來。
“哎呀,這字氣勢雄渾筆力虬勁,當真不是凡品吶”一旁品酒的幾位老者見這字畫眼睛都冒起了,“老陸啊,你這孫媳婦真是有心了”
“是啊,難得有保存得如此完好的古畫,你瞧這雀兒,這人臉,多妙啊”
陸老爺子雖說是不喜林可欣,但東西是好東西,不免也多看了兩眼,到底也是沒讓許初夏委屈,“哼,什麼孫媳婦,我可沒承認”
林可欣臉難看了一瞬,但到底是依仗著禮得臉沒太丟面子,就連陸寒沉看向的目中都多了幾分贊許。
可許初夏卻面有些怪異。
林可欣迅速捕捉到了這一細節,以為抓住了嘲弄的時機,連忙關切開口道,“怎麼了嗎初夏?你是覺得有什麼不妥?”
“這畫,你是從鄭薇那得來的?”
許初夏冷不丁的冒了這麼一句,林可欣的臉瞬間有些難看,“怎麼?初夏你也知道這幅字畫嗎?”
倒不是多,這幅畫的真跡早就被送給了周院士收藏,而那日不巧的是,經過古玩店,恰好被店吵嚷的靜吸引了注意力。
“那還用說?我平日的好就是收集古玩,你們這店里擺出來的東西我早就看膩了,就沒什麼新鮮玩意兒?”鄭薇在店轉了一圈,滿臉嫌惡的在專柜中挑挑揀揀,甚至連手套也沒帶上。
一旁隨行的服務生出言提醒,卻被鄭薇罵得狗淋頭,“你算什麼東西?這些破爛也值得本小姐注意?你們這小破店也就那副字畫看得過眼”
說著,人的目放在了前臺墻壁上保存完好的字畫上,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這個,多錢?”
一旁的服務生支支吾吾道,“這字畫是本店的鎮店之寶,原則上是不參與售賣的,小姐不如看看其他的”
“我就要這個!怎麼?你還怕本小姐買不起嗎?”鄭薇毫不在意地大手一揮,將副卡丟在了前臺。
在經過請示后,服務生一下刷空了鄭薇的副卡,微笑著打包好字畫后雙手奉上,“謝您的臨,希您生活愉快”,毫未見鄭薇那張黑的幾乎要滴下墨來的臉。
什麼破畫居然要五千萬?鄭薇心里氣不打一來,卻還是著頭皮笑著離開了古玩店。
許初夏心中卻心知肚明,這畫雖是仿品,可卻也是經過了幾代的歷史更迭保存至今,價格不菲是自然的,只是看樣子鄭薇卻并不知,反而轉手便賣給了林可欣。
“初夏?你要是實在喜歡,我回頭也可以幫你留意留意的,只是這副我要送給爺爺當壽禮,實在不能送你,你就別這樣盯著看看了吧”
林可欣臉上掛著窘迫與尷尬,話里話外卻指責許初夏沒見過世面,看到好東西連基本儀態都忘了,難登大雅之堂。
“沒什麼,只是難得見保存如此完好的真跡,有些驚訝,你眼不錯”許初夏迅速轉移了目,毫不吝嗇的給出了贊,夸得林可欣越發飄飄仙。
今天是陸老爺子的壽宴,若是當眾揭穿了林可欣怕是會落了老爺子的面子,許初夏雖然聽出了林可欣話中的針對之意,也到底沒撕破了臉讓難堪。
“其實也還好,只要夠用心,挑出來的禮合爺爺的心意就好,只是我看初夏你給爺爺準備的禮好像很常規啊,會不會顯得太敷衍了一些”
“夏丫頭送什麼我都喜歡,人到了爺爺就歡喜”老爺子一眼便看穿了林可欣的用意,連忙開口替說話。
“平時爺爺長爺爺短的,到了關鍵時刻才知道誰更用心,要我說某些人就算是用了心怕是也挑不出這麼好的禮,畢竟啊,見識短”裴夜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拱火。
“是這麼個理兒,平時陸老爺子最寶貝這個丫頭,怎麼反倒看上去還沒這新來的丫頭有涵”
“就是說啊,寒沉還是會選,要是還跟這樣的姑娘在一塊,還指不定會給他丟多大的人呢”
一旁的人群竊竊私語地討論著許初夏,眼神不住的再幾人之間游移,毫不加掩飾。
后者目淡淡地著林可欣,見滿臉驕傲得意,角不由得搐兩下,眼中的嫌惡更是不加掩飾,“你確定鄭薇地眼可靠?你跟關系這麼好,肚子里有幾兩墨你不知道?這東西看看也就得了,收起來吧”
寥寥幾句,雖不曾揭下林可欣的面子,但明眼人都聽得別人的話中之意,看向林可欣的眼神中更多了幾分懷疑和輕蔑。
這些目像是到了的某神經,嗓音也越發大了些,“初夏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我送給爺爺的壽禮還能摻了假嗎?你不能因為自己沒見過就信口胡說!”
林可欣委屈的雙眸中滿了淚花,看上去極為窘迫,聲音中不免也帶上了些許哭腔,看上去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看著林可欣整張臉漲得通紅,倔強的瞪著一雙眸,許初夏慢悠悠地開口正準備回懟,便聽人群中發一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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