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譽,我該怎麼做。”
傅守越目落在蒼白的臉上,心仍然沉沉的疼著。
現在只有睡著的時候才會這樣安靜,他現在寧愿傅嘉譽睡著而不是醒來后繼續因為傅長海難過。
他已經不知道要如何安嘉譽了。
傅長海再如何擔憂傅嘉譽,傅嘉譽還是醒了,醒來后還是不停在哭,直到看到了傅長海第一封書才渾渾噩噩的有些從這場噩夢中走出來。
都已經是這個結局了,傅嘉譽也不想自己的父親知道自己會因為他的事一直難過。
知道父親不想看到難過流淚。
傅長海車禍去世的事已經傳開,傅老爺子知道這件事時整個人好像瞬間老了十歲,他本以為傅長海還能有點時間,他還能再好好看看自己這兒子,卻沒想到意外發生的時候本不會給他們更多時間。
他一共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被二兒子設計車禍而亡,二兒子也是意外被人用車撞死,說到底有因就有果,最后還是這種死法。
停靈七天,傅老爺子整整七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在親自為自己的兒子守靈。
真正葬禮當天,帝城上流圈層的人多都來送了送,算是走的并不孤獨。
傅長海的葬禮許愿也去了,到底是斗了很久的對手,也在最后一面和解,最后一程理應送他一段。
許愿的到來令在場參加葬禮的人都有些呆滯,似是沒想到許愿會來,畢竟許愿跟傅家的恩怨多都是知道的,許愿能來參加傅長海的葬禮,難不是私下跟傅家人和解了?總不能是專程來葬禮上嘲諷傅家人的,許愿可做不出這種事。
眾人議論紛紛,許愿卻置若罔聞,一副并未察覺到那群人在議論自己的模樣。
傅嘉譽眼睛是紅腫的,看到許愿眼淚又一次控制不住流出來:“阿愿姐姐……我沒想到你會來。”
許愿跟傅嘉譽曾經關系很好,但到底是因為傅家的原因,兩人的關系也回不去了,只能安了句:“節哀。”
傅嘉譽看著突然就很想哭,但真要哭卻又哭不出來,兩人之間也沒有更多的流,直到許愿離開傅嘉譽還著的背影像是有些緩不過神來。
傅長海的葬禮傅京禮當然會參加。
許愿遠遠便看到了傅京禮,好像已經記不清上次傅京禮來見是什麼時候了,也可能是記得,但私心里覺得不是多重要的事所以沒有放到心上。
他看著像是瘦了很多,顯得有些消瘦,許是知道了某些真相的緣故。
許愿也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移開視線,傅京禮遠遠著,心里卻有些酸難言,他很想走近許愿,然后跟流對話,可自己卻也清楚自己其實沒什麼資格去見。
說到底曾經背叛婚姻的是他出軌的是他,記錯的人是他,傷害了許愿的也是他,他做了那麼多的錯事又憑什麼會認為許愿能原諒這樣的他,從而放棄跟盛景炎在一起選擇他呢?
就算如果他是許愿,他也會選擇盛景炎,而不是他。
許愿來這里只是送了一束花,送完花便要跟盛景炎相攜離開。
傅京禮沒有走近,他站在原地著許愿遠去的影,好像多看一眼就能記記得更清楚,好像那抹倩影就能更清晰的烙印在心。
“為什麼不追上去?你不想跟說些什麼?”容潯站在傅京禮旁開口詢問。
傅京禮頓住,他垂眸緩緩道:“只是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容潯似是有些不理解,傅京禮開口:“我和許愿之間其實最重要的并不是許寧,說到底是我不夠,或者說那三年對并不算。”
他曾經問自己,為什麼許愿不能在自己面前完全做真正的?
許愿在面前跟在盛景炎面前是全然不同的,盛景炎面前的許愿優雅大方卻又帶著明顯的依賴,完全可以信任盛景炎,將后背給盛景炎,因為在心里盛景炎是絕對不會背叛的,所以才能肆無忌憚的在盛景炎面前做自己。
而他呢?
他好像從沒有真正的在意過許愿喜歡什麼在意什麼。
他們在一起不是在談工作就是他為了發泄將完全當做工一般使用,在他眼里許愿好像是沒有靈魂的工。
他眼里沒有,所以許愿從不敢真的相信他,因為會覺得遲早有一天會被他丟掉。
不敢對他敞開心扉,不敢做真正的自己。
一杯傅京禮喜歡優雅大方穩重鎮定,以為傅京禮不喜歡那樣撒的依賴,所以藏起了自己的心戴好了面去面對傅京禮。
那時候知道他們婚姻的回夸獎許愿是傅家飄來那個完的太太,不知道他們婚姻的會說許愿是傅京禮最得力的書,他們為此還將許愿和容潯沈略放到一起并稱鐵三角,可見他們對許愿的看重和在意。
可又能怎麼樣呢?
再優秀再完,也不是真正的許愿。
永遠都是戴著面的,他從沒有真正認識過許愿。
他真正喜歡強人嗎?不,他喜歡的恰巧就是那樣回撒的許愿,可因為他那樣冷淡才會讓許愿沒有安全,才會用另一面面對他,不敢暴自己,只做他得的傅太太。
三年時間,都沒能讓他真的看清自己的太太。
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喜歡紅,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討厭什麼,不知道妻子想要的是什麼,的生日他不曾記得,結婚紀念日也不被放在心上,從來都是許愿一個人慶祝。
這樣怎麼能開口說對許愿是有的?
跟他分開后盛景炎幾乎給了想要的一切,他會陪許愿去抓娃娃,會記得許愿的生日,知道許愿喜歡儀式會陪過很多節日,會給拍下漂亮的紅寶石,會為開創高定品牌只為設計專門的禮服。
甚至于……盛景炎勝過于自己的生命。
錢給命給,他都到這一步了,他又憑什麼繼續跟盛景炎去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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