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嚴當然也聽出來周韞墨的意思,他臉上有一陣火辣辣的,“小叔是在暗諷我,還是在說你自己,你不也是江家人,你就算不姓江,那也是江家人,有緣關系,不過相比較起來,我應該是最不擔心的人,而是你和秦書意,尤其是秦書意。”
“你和書意是假扮的,有什麼好擔心的。”周韞墨輕描淡寫道,“又不是真的。”
江東嚴徹底繃不住了:“所以什麼都跟小叔說了啊,我還以為小叔被蒙在鼓里,至今都不知道。”
“我們倆很坦誠,沒有。我知道也不出奇。”周韞墨又是理所當然的語氣,顯得他和秦書意特別親,很好,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江東嚴暗自較勁咬著牙,強忍著心中燃起的怒火,說:“是麼。”
他想來想去,也就說了兩個字——是麼。
緒已然在失控的邊緣徘徊。
他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這麼憤怒,就是那麼生氣,其實也是吃醋,他意識到自己是在吃醋的時候,忽然明白過來,他之所以那麼反常,原來是因為在意秦書意,他不想秦書意和周韞墨在一塊,別的男人也不行,可秦書意和他的小叔結婚了,證都領了。
他沒忍住酸溜溜的語氣嘲諷:“我還以為小叔是和書意玩玩,是來真的,雖然吧,我和書意是假的,但我們倆也是有過一段時間很愉快的回憶,在別人看來,我們就是一對,就算現在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別人只會覺得是蓋彌彰,小叔,你對此,怎麼看?”
“我不介意,即便是這樣,只能說明很歡迎。”周韞墨其實沒他還是那個說的不在意,即便他們倆是假,他其實也很在意,這一切都歸咎于男人那點該死的占有。
即便秦書意就沒有屬于過他,他心底其實早就將秦書意視為自己的所有了。
“小叔真大方。”
“沒你狹隘。”周韞墨很快回懟了一句。
“小叔,真幽默。”
“記住了,以后見面怎麼稱呼,至于你過去怎麼對待的,我可以暫時不關,不過沒有下次。”
“那我還得謝小叔不計較之恩。”
周韞墨沒理他,下樓去了。
江東嚴臉瞬間沉下來,狠狠手錘了下墻壁,一肚子火氣無發泄,他什麼時候到過這種對待,氣得他握拳頭的手都在抖,咬牙恨得不行,腦海里還回著秦書意剛剛無視他的神,仿佛連認識的人都算不上,他們彼此之間沒有任何關系。
他被徹底忽略了。
即便他不愿意承認,也得面對現實,他被秦書意棄之如敝履了。
即便作為最普通的朋友,他和秦書意都不是了。
江東嚴越想越可笑,什麼嬸嬸,他怎麼會秦書意這樣的稱呼,他本就承不了,也本不出來,他只覺得荒謬,真是荒謬到家了!
樓下的秦書意一直等到周韞墨出來后,很明顯松了口氣,連忙迎了上去,周韞墨也握住了的手,問:“怎麼了?”
秦書意搖頭又點頭,有點過于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嗓子都是啞的,說不出來畫,就著周韞墨,彎了彎角,“都在等你吃飯。”
“那你吃過了?”
秦書意點頭:“恩,吃了。”
周韞墨說:“那就好,不用等我。”
他們小兩口在那說話,在一旁的林士臉不大好看,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的,但周韞墨的份比較特殊,也不完全是說了算的,所以這件事很難辦,也很復雜。
最主要是看江遠覺的態度。
林士其實不準江遠覺是什麼態度,所以心里更加沒底了。
周怡招呼周韞墨過來吃飯,飯菜都冷了,林士便說:“那就讓傭人再做幾道菜,這菜都冷了。”
周韞墨說:“不麻煩了,我不吃了。”
“不麻煩的,都是自己家里人,好了,你先坐吧,喝點湯,我安排傭人重新做幾道菜去。”
林士說著起去忙了。
而秦書意眉眼全是擔憂,緒外的厲害,看了看周韞墨,言又止的,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也不適合說,這種場所,確實不適合說點什麼。
還是周韞墨看出秦書意的擔憂,握著的手放在邊吻了吻,低聲安說:“擔心我了?”
秦書意點了下頭。
“沒事,放輕松,平常心平常心,沒你想的那麼糟糕。”
秦書意確實往很糟糕的一面想去了,很容易悲觀的,也有點消極,不是很抱有希,不過結婚證都領了,就算他家里不抱有希那也得走下去,不想錯過周韞墨,何況這是自己的決定。
沒多久,江遠覺下來了,他一出現,氣場還強的,周韞墨帶著秦書意打招呼,讓秦書意也喊一聲哥,有點磕磕的,喊不出來,畢竟江遠覺的年紀擺在那里,即便是跟著周韞墨喊,也喊不太出來,而是客客氣氣稱呼為江先生。
江遠覺沒有計較,招呼他們坐下來吃飯,江遠覺坐下來后和悅的,沒有剛剛那麼強大的氣場,看起來和藹又好相,儼然一副很慈祥的長輩,對后輩很是寬容的那種。
但事沒有那麼簡單的。
尤其是林士座后,旁敲側擊就提起了周韞墨和秦書意的事,有當著他們的面直接說:“其實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也就不瞞著了,書意,你和東延的關系,你自己是知道的,你現在又突然和韞墨結婚,說實話,我其實很難接。”
周怡剛要說話,周韞墨率先一步開口:“大嫂,那是過去的事了,不重要,何況那時候是我沒出現。誰都有段過去,我不覺得那是什麼事,我不在意,也不在意。”
他們當事人都不在意了,旁邊的人有什麼好在意的。
周怡也說:“是啊,這很正常,也不算什麼事,不用太在意。”
“那可不行,這要是換做別人家就算了,我們家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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