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瑾接了崔律師的電話。
“崔律師,找我?”
“小溫,我現在在華鼎集團開會呢,華鼎集團的增資協議,你能不能現在做一下,打印出來,蓋上公章給我送過來?”崔亞楠說到。
眼睛的余還看了賀延洲一下。
賀延洲似乎并沒有注意,他正抱著雙臂側頭朝窗外看。
“崔律師,我現在沒在禹城,我在外地呢。”溫瑾心有不安地說到,“您要是著急,不然您找別人給您做一下?或者我做出來,讓別人給蓋上公章送到華鼎集團?”
“不在京市?”崔亞楠又看了賀延洲一眼,不曉得溫瑾不在京市的事兒,他知不知道,自己這麼說是不是通了簍子。
“讓現在做!周一親自送來。”賀延洲面無表地命令。
崔律師心說,瞧吧,賀延洲的目的就是要折磨溫瑾。
崔亞楠在電話里說到,“那你今明兩天做出來吧,周一你親自送到華鼎集團來。”
“好的,崔律師。”溫瑾垂頭喪氣地說到。
今兒這冰是甭想了。
“你們繼續開會!”賀延洲說完這句話,就出去了。
崔亞楠心想:原來賀延洲周末把抓來開會是為了溫瑾這“山水之間”。
*
溫瑾接了電話以后,十分煩躁。
增資協議倒是不難,幾張紙就好,但是要把華鼎集團之前的公司章程以及財務報表都看一遍,手上的材料還不全,估計今天得通宵,明天的課也上不了。
剛才聽到電話里賀延洲的聲音了,他說“讓現在做!周一親自送來。”
溫瑾肯定,他這是故意折磨自己。
估計看到在冰太開心了,他不順眼。
在心里把賀延洲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但大一級死人,任務是崔律師直接吩咐下來的,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崔律師對著干。
畢竟,律所的工作才是主業。
本來周斯年要請吃飯的,也以“累了”為借口,早早地回了酒店。
回酒店后,第一時間把朋友圈屏蔽了賀延洲。
本來要給林湘看的朋友圈,卻被賀延洲報復得這麼狠。
都懷疑,賀延洲是替林湘報復。
心里愈發對這兩個人不忿了。
第二天,改簽了機票,早早地回了家,去了律所加班。
剛找出來華鼎的資料準備看,就收到賀延洲的微信:【請你吃飯。】
溫瑾沒好氣地說到:【沒空。趕報告。】
【要不然我把你做兼職的事告訴崔亞楠?讓給你安排點兒活?】
溫瑾看到這條微信,氣得頭昏腦漲,脯鼓鼓的。
他拿這條把柄要挾是吧?
在辦公室沒好氣地摔打著東西:【哪?】
【你在哪?】
溫瑾:【律所。來接我。】
新仇舊恨一起算。
賀延洲是大概十五分鐘后來的,溫瑾站在律所大廈門口,一直在生氣地吹額前的劉海。
“上車。”賀延洲看到溫瑾,似乎開心,緒極為穩定。
溫瑾手里拿了好多華鼎集團的材料,上車后,一言不發。
“這麼快就從京市回來了?那麼開心怎麼不多待幾天?”賀延洲淡淡地說到。
他仿佛真在關心,為什麼溫瑾這麼快回來。
溫瑾簡直要被氣笑了,假意禮貌地說到,“有人不讓。”
“唔,誰這麼大膽子?崔律師?”賀延洲一本正經地說到,“也太嚴厲了,我給打電話。”
說完,他就過手機準備打。
他的手機放在檔位后面的盒子里,溫瑾急了,他給崔律師打電話這不明擺著讓崔律師知道前兩天在京市嗎?兼職的事不就暴了?
有他這麼奚落人的嗎?不把溫瑾當猴耍?
本能地要把賀延洲的手機按住,卻一下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跟以前一樣,很是滾燙,一下把溫瑾燙回去了。
賀延洲看到手拿開的速度比火箭都快,沒說什麼,也沒繼續戲弄溫瑾要給崔亞楠打電話。
“想吃什麼?”賀延洲換了話題,問溫瑾。
溫瑾本來想說“隨便”,但又想,憑什麼隨便?
要吃貴的。
吃死他!
“府兆家。”溫瑾說完,心里還有些得意。
這是整個禹城乃至全中國都很昂貴的中式料理之一,全都是素菜,但是做的極為妙絕倫,巧奪天工,味道好極了。
“會吃。”賀延洲側頭看了一眼說到,“跟他在一起,品味提高了不。”
溫瑾有些狐疑地問到,“跟誰?”
賀延洲的面有些冷,他說,“這不得問你?”
溫瑾又轉過臉去,沒說話。
到了府兆家,溫瑾點了很貴很貴的菜,非讓他破費一回。
賀延洲說到,“謝謝溫小姐,替我在我爸面前據理力爭,讓我免于我爸的猜忌。”
溫瑾笑著說,“客氣了。我是氣祝琰跟蹤我,利用我,主要是報復他。”
賀延洲皮笑不笑地說到,“哦,看起來我就是捎帶手的。”
溫瑾聽他說話蠻逗,笑了一下。
服務員端上來第一道菜,炸紅薯加蘆筍,溫瑾正在研究這道菜呢,就聽到賀延洲的手機響起來。
“林湘?怎麼?”他說。
溫瑾聽到這句“林湘”,心就涼了半截。
賀延洲打了半天的電話后,問溫瑾,“有一副‘年在火爐旁’,是焦松柏的,你們店有嗎?”
溫瑾剛要筷子夾菜,聽到這句話,的手定住了,“林湘要?沒有。”
溫瑾一副“明明有畫,就是不賣給你”的執拗神,一眼就讓賀延洲看穿了。
賀延洲從容地笑笑,“別這樣,要送給客戶。”
“不賣。所有焦松柏的畫都不賣!”溫瑾說到。
“焦松柏的事兒,你說了算?”
溫瑾定了一下,說到,“算!”
賀延洲并不曉得周斯年太多的況,他對周斯年不屑一顧,更懶得去查。
不過,周斯年的況,林湘卻一清二楚,知道焦松柏是周斯年的外公,也知道他外公外婆當年煤氣中毒過世以后,周斯年把世面上所有外公外婆的畫都買了回去,好在他外公外婆的畫并不多,全都買回去并不困難。
從此,周斯年把外公外婆的畫都封存了起來,不再對外出售。
林湘知道現在溫瑾和周斯年合伙開畫廊,也知道周斯年會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溫瑾。
溫瑾不賣給畫,林湘心知肚明。
就是想讓賀延洲看看,現在的溫瑾,和周斯年關系是多麼親,儼然已經是一家人了。
但現在賀延洲還不知道焦松柏和周斯年的關系,所以,他對溫瑾的這個回答,反應不大,只以為在跟自己置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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