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尾聲（3）

“你們在安排什麽計劃？”

晚飯後，張南姝抓著心問。

心失笑：“你草木皆兵，哪有計劃？”

“騙騙旁人就算了，你還想騙我？”張南姝不悅，“你當我是傻子？”

心：“可能是阿釗有什麽大計，你問問他，我也不知。”

張南姝：“……”

去問景元釗的話，他自然會兌，張南姝又吵不贏他。

只得作罷。

心和景元釗回房，問起他與舅舅、阿松的籌劃。

——阿松尚未回來。

景元釗一一說給聽。

“如果不功的話……”

“不功就來的。搞這些事，只是為了堵住輿論的口，而不是指它們有什麽大作用。”景元釗道。

心笑起來。

與景元釗的實力不一樣，思路也不一樣。

心搞謀，就真的是靠著謀把的仇敵打倒。

景元釗實力太強，搞謀僅僅是為了制造一塊遮布，事後輿論不會攻擊他太過于殘暴。

他以前會考慮很多。

不僅僅是軍中威，還有父親的心。

經過這些事後，景元釗意識到，人還是得先替自己打算，再籌劃其他。

“希可以功。”心說。

景元釗摟住：“珠珠兒，我們一定會功的。”

心相信。

過了兩天，阿松終于回來了。

他一回來，先來看雪兒，給送了一個很漂亮的洋娃娃。

雪兒小小的，不懂洋娃娃的可，上就啃，把洋娃娃的腦袋與圓嘟嘟面頰啃得都是口水。

心覺得無比有趣。

“姐，我先去和姐夫聊聊。”阿松說。

他要去彙報他的工作進度。

心：“去吧。”

他與景元釗謀兩個小時，才從樓上書房下來。

景元釗對心說：“晚上就在咱們這裏吃飯，程嫂多煮幾個菜。我和阿松先去找舅舅。”

心：“去吧。”

正好，秋風溫暖不燥，繼續看兒啃洋娃娃，兩只狗懶洋洋在腳邊打盹。

景元釗和阿松傍晚時才回來。

一邊吃飯，一邊敘些舊話。

心打量阿松：“你壯實了些。”

在北城重逢阿松的時候，他正是男孩子條的年紀，又高又瘦的像螳螂；而後一年多，他勞心勞力的，并沒有長胖。

這次見面，心看得出他的變化。

裳穿在上，不再松松垮垮的，十分面。

阿松笑道：“我在盛旅座手下做事，每天都要拉練。”

剛來的時候非常苦。

被“慘無人道”折騰了兩個月，阿松才適應。

“像大人了。之前太像孩子。”心說。

阿松憨憨笑著。

這麽一笑，又像個孩子。

“我聽你姐夫說，這段日子你幫了他很多。”心又道。

阿松：“我做分事，阿雲姐。”

彼此客氣幾句，夜漸漸深了，阿松起告辭。

景家選好了日子，就在七日後，準備夫人和大小姐上族譜的宴席，外面卻在傳說一件事。

這件事鬧得還兇的。

有人去賀家門口靜坐，抗議。

張南姝瞧見了，對心說：“這是不是你們的手筆？像你們師學藝，從孫牧那裏學的。”

心只是笑。

孫牧無奈，再次拉住了張南姝。

他說：“他們做大事，咱們別跟著心。”

看破不說破。

這次抗議的是報社。

前不久，有幾家報紙寫了賀妙妙破壞人家婚姻的文章，含沙影；其中一名記者特別會寫，很激進，然後他夜裏出去喝酒，被人捅死扔在弄堂口。

此事引得報界嘩然。

每個人都在說，是賀家報複的。

“……這些人無知無畏。惹誰不好，跑去惹記者？我們家挨罵都是忍著。”張南姝說。

孫牧：“的確踢到了鐵板。”

“這場戲好看了。”張南姝道。

在宜城的時候社不多，畢竟是景家的人質。不過，賀妙妙的事聽心提過。

這中間有一只玻璃翡翠鐲，價值不菲。

張南姝每次聽到這裏，都替那鐲子惋惜。

“賀妙妙有不的追求者。”心和張南姝聊起這次的事。

作為賀家唯一的孩兒，的陪嫁不僅僅是財富，還有賀氏的人脈，多人家破頭。

賀妙妙自己生得又好看。

的追求者前赴後繼。有些覺得沒指，亦或者拗不過家裏，結婚去了，就像陸家的二。

這次，是賀妙妙一個追求者的太太，與狹路相逢。那個追求者偏袒自己大著肚子的太太，惹怒了賀妙妙，很“隨手”推搡了孕婦，導致那孕婦跌下半截樓梯。

孕婦家裏就是開報社的，也是家的主筆最激，把賀妙妙罵個臭死——然後就被人捅死了。

“太作孽了。”張南姝說，“比當初的徐同玥還討人嫌。”

心：“的確，徐同玥至要維持一個‘名媛’的頭銜，做事很顧忌。賀家就肆無忌憚了。”

這件事是個導火索。

督軍都聽說了。因為關乎城治安的穩定，有人傳到了督軍耳朵裏。

督軍聽了大怒，人去理：“告訴賀家，趕花錢善後，把抗議的人都遣散。”

賀家原本不肯——他們花錢，就是認錯了。

一旦認錯，報界安給賀妙妙的罪名，再也洗刷不掉了。

可督軍發了話，他們只得照辦。一時間，賀妙妙在宜城聲名狼藉。

當然，這并不能彌補的罪孽。又沒有摔下樓梯落胎，只是名聲上有損。

賀家把往國外一送，照樣過紙醉金迷的好日子。

這出戲，很多人沒看爽。

但對于景元釗的計劃來說，足夠了。

轉眼到了上族譜的日子。

心一大清早起來，給自己和雪兒打扮。

雪兒穿了簇新的小洋，外面套一件雪小鬥篷。鬥篷邊沿用了白狐，十分俏麗。

夫人瞧見了，滿意至極：“這多漂亮！”

又說庫房裏有說不清的好料子，都給雪兒。

景元釗稍後過來，接了他們去西府那邊的老宅。

路上，他與心說了幾句話，又對說：“別心疼孩子。是景家的大小姐，要承擔的責任。”

心：“我看你比較心疼。”

景元釗：“……”

他當然心疼，這是他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