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真說話從不顧及別人心，想說什麼是什麼，把姜文鴻說煩了，“你放心，我將來孤獨終老也不會讓你和杜子瑞養我。”

“哥，我是這意思嗎？我還不是心疼你。”

“不需要你心疼。”

“你不識好歹。”

兄妹兩人差點要吵起來，姜宜在客廳約聽到聲音，起過來，開門：“姑姑，飯快好了嗎？”

“好了，馬上。”

很多現實是姜宜不得不面對，姜文真說話難聽，自私自利，但對姜文鴻這個親哥卻又實打實的關心著。

在姜文鴻沒有退休，姜宜也沒有能力把他帶到邊生活時，即使請護工照看，也不能完全放心，有姜文真這樣厲害的人幫忙關照著，護工做事也能更盡心盡力。

姜宜幫忙打下手，飯很快就做好端上桌，桌上兩個“殘疾人”，地上一只垂涎滴的狗，全靠姜宜照顧，尤其左手傷那位。

姜文真在他們父面前強勢，說話難聽，但在沈鷹州面前便是慈的長輩，不時給沈鷹州夾菜：“沈先生，把這當自己家，以后常來。”

“姜宜腦子不靈，你多多擔待。”

沈鷹州：“很聰明。”

“是聰明，要麼也不能考上那麼好的大學，就是人世故方面太弱，傻傻的，分不清好賴。”

姜文鴻：“你閉，姜宜那正直有原則，不傻。學你那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就聰明了？”

姜宜聽著默默吃飯不說話，正直有原則如果是的底，很擔心這層底會因沈鷹州沾了灰。

沈鷹州轉移話題：“姜宜的表哥，工作還好嗎？”

他一問，姜文真開始沒反應過來，但隨即想到杜子瑞說的領導特別的照顧，并且問過他和遠東那邊的關系，瞬間明白杜子瑞的工作是眼前這個男人安排的。

“他工作好得很，多虧沈先生幫忙。”姜文真又是一番恭維的話，自以為沈鷹州是想表現，想“邀功”，自然把人夸出花來。

只有姜宜明白，沈鷹州這是在要挾，要姜文真知道表哥杜子瑞有穩定的工作，是因為有的關系。

他從不靠誼維系關系，只講利益，因為利益最牢靠。

下午，姜宜陪沈鷹州去醫院復查完后才知道是他的司機開車送他過來，司機一直在之城等著，下午復查完便要離開，來回開幾個小時的車，只是為了匆匆見一面。

姜宜：“我過兩天工作結束就回去了，你沒必要來的。”

時間就是金錢的人，做這樣浪費時間的事，完全不是他的風格。

“怕你擔心，也想清靜一天。”外面的事太多，他能躲開外界的紛擾，但躲不開人。

姜宜便明白了，連許月輝和莫清都在找他，何況別的合作伙伴。

“不能在之城休息一晚再走嗎？”

司機低聲道：“沈總，南力在找您，電話打我這來了。”

沈鷹州點頭，對姜宜囑咐道：“你的工作不急，在這多陪陪你爸。”

說完輕抱了一下，轉往車上走，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車。姜宜心有些約的擔憂和忐忑，知道他遇到的問題，絕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樣云淡風輕。

沈鷹州上車接通南力的電話：“什麼事？”

南力語氣有點急：“藤奇被帶走調查了，惠老很生氣大發雷霆，莊教授找您找不到，給我打的電話。”

后座上的沈鷹州眉心微皺，傍晚的過窗掠過他的臉，一半暗一半明亮，事態軌，韓旭換了一個打法，直接從他最核心的部瓦解，藤奇不僅是惠老的婿，也是某銀行總行的高層，如果出事，打擊面太廣，拔出蘿卜帶出泥，層層關系下，誰也干凈不了。

車在高速上行駛，深夜到達遠東。

沈家別墅燈火通明，會客廳里，莊群剛見完惠老回來，這麼多年，頭一回被惠老罵得抬不起頭，頭一回被德高重的人罵事不足敗事有余，憋了一肚子氣沒發，回到家中，見到沈兆霖坐在沙發上看新聞，事不關己的態度，怒火更是蹭蹭往上增，“你還有閑心在這看新聞？”

沈兆霖從新聞里抬頭看，眼里只有冷漠和無奈：“我能做什麼？”

莊群繼續抱怨：“你一輩子自私自利，眼里只有你的兆霖電子，不管我和鷹州的死活，我倆要真被抓進去，你高興了？”

原本一臉冷漠的沈兆霖聽到提鷹州兩個字，臉難看，第一次強道：“我說了多年？別把鷹州扯進你那些骯臟事里，他要真因為你出事，我跟你沒完。”

莊群也厲聲道：“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沒有我，你的兆霖電子早倒閉，沒有我，鷹州也走不到今天的高度。我為了誰在維系這些關系？”

莊群自覺對沈家問心無愧，對沈鷹州的教育更是教育生涯之中最得意的作品，而和沈兆霖曾是遠近聞名的模范夫妻，恩幸福，的人生一直是一帆風順，沒有什麼能打倒的。

沈兆霖看著這個昔日深過、如今變得面目全非的妻子，深知倆人的心早已漸行漸遠，不可修復，嘆了口氣：“你想怎麼折騰隨你，我的原則是不能影響鷹州和兆霖電子。”

莊群面對他的冷漠或者理智，冷哼了一聲，話不投機半句多，不再說話。

沈鷹州大步從院子里進來，看到的就是父母各坐一方，各做各的事，氣氛冷凝，但他冷并無調和的意愿，只冷眼看了眼莊群，示意去書房談。

他知他父親一輩子正直，這些事，知道為好。

沈兆霖住他：“鷹州，雖是你母親，但你不必凡事幫兜底，保全自己最重要。”

“沈兆霖，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莊群憤怒。

沈鷹州點頭，率先往書房去，莊群也急忙跟了進去，開門見山“你藤叔被帶走了，消息暫時被下，今天惠老特別生氣，他馬上要退了，接班人還有幾個重要位置的人，早已經安排好，如果這個關口他出事，這些位置換人，后果你知道，我們都別想好過。”

莊群著急，但一整天找不到沈鷹州更急，不知這麼關鍵的時刻，他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