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鷹州很認真囑咐許月輝，他自己不親自幫忙并非看不上這個小項目，而是他現在眾矢之的，怕影響了姜宜。

許月輝點頭：“放心吧，我盯著呢，出不了問題。”

沈鷹州：“證監的王長最近在忙什麼？”

這個問題倒是把許月輝給問住了:“我和王長不，姜宜倒是和他說過幾句話。”

王長為人嚴苛，不茍言笑，很不好相，業界都知道，所以他們鮮找他。

沈鷹州被卷洗錢案，外界鬧得沸沸揚揚，許月輝其實并不擔心他真出事，他們這些人，游走在灰地帶多年，除了自超強的能力之外，背后的人脈資源更是他們的保護傘，利益捆綁越深，越不容易出事。

許月輝寒暄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給姜宜打電話。

姜宜在之城，一邊照顧姜文鴻，一邊做無限燈的盡調。無限燈是之城第一個要上市的公司，姜宜在這個環境之中，真正意識到它的重要，不僅對吳羨重要，對之城的市政府更重要，是之城市政府要當做城市名片來做，把之城打造“中國燈之都”，為一條產業鏈，招商引資。

所以姜宜還邀去市政府參觀，市長親自接待的，對委以重任，姜宜頓力倍增，也積極表態，一定盡所能把無限燈做好。

姜文真得知邀，拍著大夸：“我們姜宜真出息了，為我們姜家宗耀祖。”

姜文鴻雖然沒說什麼，但臉上也是藏不住驕傲的表。

姜宜雖覺得只是常規的邀請不值一提，但看他們高興，便也高興。

許月輝給打電話時，正在高鐵站接人，王長會帶著他的太太蘇維新來之城旅游，即在的意料之中，也在的意料之外。

許月輝打來電話問：“什麼時候回來？”

回答：“還需要三天。”

許月輝瞬間怒了：“一周就能搞定的工作，你去了十天半個月還不回來？你還想不想干了？”

姜宜：“月輝總，我家里出了點事，耽誤了幾天，最晚三天回去。”

無限燈的工作已經做完了，只是王長和他太太來旅游，想接待三天。

許月輝：“三天，你再不回來，就別回來了。”

“謝謝月輝總。”

姜宜又和他說了一會兒工作，就見到王長和他太太蘇維新推著行李出來。

這是姜宜第一次見到蘇維新，本人比學校網站上那張照片漂亮十倍，材高挑，皮白皙，五驚艷，即使是站在明星堆里，也毫不遜，反觀老氣橫秋的王長，給人一種老夫妻的錯覺。

姜宜想認識王長和蘇維新的目的很明確，為了給自己留一張底牌，不知莊群哪天又會把矛頭刺向，所以為了自保。

而王長帶著蘇維新來這旅游的目的也不言而喻，他在試探姜宜，在探究姜宜是否真有這樣的能力。

王長等了很多年，一直在找機會，現在便是最好的時機，單位里，表面風平浪靜，但是藤奇被帶走，惠老恐怕自難保，這時候正是莊群和沈鷹州最脆弱，最沒有抵抗能力的時候。

王長一直沉的臉上有著微微奇異的芒，而他太太蘇維新，姜宜真正接了便覺是一個被挖空了的空心人，空的，然而，姜宜記得學校網那張照片，的眼里有芒，有星辰大海，絕不空。

姜宜在之城招待了他們三天，陪他們在之江坐船，景點爬山，吃當地食，蘇維新從開始的戒備慢慢放松，能和姜宜單獨相說話了。

“你是財經大學畢業的？”蘇維新主開口問。

“是的，蘇老師。”

“你學的時候，我休病假在家。”

蘇維新在嘗試打開話題，但是被王長牽走了：“以前的事別提了。”

但蘇維新掙開他的手，原本空的眼神里忽然聚滿了緒，憤恨的，悲涼的，絕的，在看到姜宜時，多了一份期冀：“你是莊群的學生對不對？你長得這麼漂亮，一定你做過你不想做的事對不對？”

姜宜僵在那里，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地在面前提起莊群的骯臟不堪。以前接的是像學姐李然或者林一湘那樣的，全心全意支持莊群，跟隨莊群，以至于有一段時間，對自己的價值觀，對自己的堅持有了懷疑，懷疑是否自己太單純，太天真？

王長很謹慎，他還沒有對姜宜百分百信任，所以想牽走蘇維新，但是蘇維新陷自己的緒之中，有些激，甚至高，看姜宜是同類，同類的氣質是一樣的，觀察了三天，信任姜宜，所以抓著姜宜繼續道：“我這幾年收集了很多迫學生的證據，有兩個學生跟我有的聯系，只要你和我們一起站出來，我們一定能把的行為公之于眾。”

抓著姜宜的手背上青筋暴，姜宜一陣疼。

王長急忙把抓到后：“累了，胡說八道，你不要相信。”

蘇維新想甩開他的手：“你還要窩囊到什麼時候？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在哪里？為了你這破工作，為了你的仕途，被和沈鷹州要挾，要我忍氣吞聲，我夠了。”

此刻又像是學校那張照片上的蘇老師，鮮活的，有理想的，有朝氣的。

王長的臉鐵青，似不顧姜宜，大聲道：“我是為了我的仕途和工作嗎？你在忍，我也在忍，他們的勢力太大，如果不找準時機，你以為你能爭得過。”

姜宜聽著他們的吵架，雖早有預料，但還是猶如陷漩渦之中。

蘇維新安靜下來，臉上剛才的鮮活又慢慢變了空：“好，我忍，我再忍忍。”

王長看向姜宜：“你和沈鷹州的關系，我調查過了。如果你愿意幫我們配合我們，我們已經竭盡全力揭穿莊群的真面目，讓下地獄。如果不愿意，也請把今天說的話忘記。”

他很誠懇地請求姜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