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愣怔地看著和嘉辰玩鬧的只只,驟然想起,“安南月呢?”
邵庭臉嚴肅起來,“我們到的時候并不在。”
“那五千萬呢?”
邵庭下意識看了談津墨一眼,垂眸道,“自然也沒收到。”
容聆皺了皺眉,“那報警吧。”
邵庭點頭,替打開車門,“放心,我們已經報警了。容小姐先帶孩子們回去吧,他們應該也累了,剩下的事我們會理。”
容聆看了他一眼,又偏頭看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談津墨,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這事辦得未免太,竟然如此奇跡般結束了。
不過孩子們沒傷害,是容聆最到慶幸的事。
只想先帶他們回去。至于接下來的事,沈家出了五千萬,沈西渡也不會就此罷休。
再次向談津墨道謝,上車離開。
見車子徹底消失在視野里,談津墨轉走進眼前破舊的建筑。
幾個高利貸的人被五花大綁地堆疊在一起,一看到談津墨立刻老實求饒,“談總,這事真不怪我們,這全是安南月那娘們出的主意。”
談津墨在他們面前坐下,冷眸無掃視一圈,淡淡開口,“五千萬呢?”
高利貸老大一愣,“什麼意思?”
邵庭站在談津墨后面,“高老大,談總的意思是讓你把這筆錢打到安南月的賬戶。”
“啥?我們辛苦一場啥也得不到?”
邵庭冷笑,“你們想坐牢?”
幾人面面相覷,坐牢當然是不想的,但是到的錢就這麼飛了,始終有些不甘。
尤其是高老大。
他皺眉,聲問,“這麼麻煩做什麼?打給最后還是要進我口袋,這不是子放屁?”
瞥到談津墨挑起的眉梢,高老大邊的“軍師”人立刻推了推他,“傻啊,這樣一轉手,錢就是干凈的了,大不了我們再找那娘們要錢,談總這是幫你。”
高老大畢竟在這個圈子里混久了的人,心知這世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他狐疑道,“這對談總有什麼好?”
談津墨站起,面無表地俯視他,“和你無關。”
“看在你們沒有為難孩子的份上,我不追究,不過警察和沈家追不追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說完,他走了出去。
邵庭連忙跟上,“談總,您這麼做,不是讓沈總和安小姐決裂嗎?這樣的話容小姐和沈總就離不了婚了。”
談津墨睨了他一眼,這眼神好像是嫌棄他太過心似的。
邵庭心里吐槽,想替容小姐出氣就痛快承認嘛,非得拐彎抹角的,容小姐也不知道。
-
容聆確實不知道后面發生的事。
帶著兩小只回榮園,一路上見他們狀態好,便問了幾句。
從他們口中得知,他們并不知道這是一場綁架。
只只靠著容聆撒,“那幾個叔叔說是爸爸的朋友,接我們去見爸爸。一開始我沒有見到爸爸媽媽有些害怕,還哭了,后來那些叔叔買了冰激淋,還裝鬼臉逗我們玩,還讓我騎大馬,我就不怕了。后來邵庭叔叔就來了。“
從懷里抬起頭,媽媽你是特地來接我們的嗎?”
容聆到底松了口氣,如此倒是沒給他們心理產生什麼影。
點了點頭,轉看著嘉辰,他低著頭,容聆了他的小臉,”嘉辰哭了嗎?“
嘉辰抿了抿,搖搖頭,“只只在,我才不怕。”
只只搶白,“對的,我會保護他。“
容聆欣,“你們都是勇敢的寶貝。”
把兩小只攬懷中。
回到榮園,讓容聆意外的是,安南月竟然在,沈西渡也回來了。
只只和嘉辰手牽手,和眾人打招呼,沈夫人見到倆孩子沒事,抱著他們就是一陣謝天謝地,就好像真的是慈的。
只只看見沈西渡,自然地跑過去求抱。
經過云城醫院的那一次,父倆之間親近了很多,只只也不再看他臉撒,在他面前會直接表達自己的緒。
容聆看在眼里,并未打擾這一幕。
的視線落在沙發一角。
安南月了傷,保姆正蹲著給清理傷口,看到嘉辰,立刻朝他張開懷抱。
嘉辰慢慢走過去,抱住,“媽媽,你傷了嗎?”
安南月搖頭,聲道,“我沒事。”
沈西渡看向容聆,“到底怎麼回事?”
容聆朝旁邊保姆指了指兩個孩子,“帶他們去休息吧。”
安南月這才對著保姆歉然一笑,“我沒事了。”
保姆收起藥箱,牽著只只和嘉辰上樓。
等確定孩子們聽不到時,容聆才開口,“是談津墨救了只只和嘉辰,慶幸的是兩個孩子并不知道自己被綁架,還以為是和他們玩。”
沈夫人手捂著心口,“不幸中的萬幸。”
容聆扯了扯,看向安南月,“我想問問安小姐,這段時間你去了哪里?你的贖金給了誰?”
安南月垂著眸,簌簌發抖,好像容聆的這個問題刺激了,讓不得不回憶那些讓痛苦的場景。
凄聲道,“當時我只是半路去買些水,只是幾分鐘的事,我沒想太多,等我回來,看到車子被開走,可已經追不上了。后來他們帶我電話要贖金,不然就撕票,我拿不出這麼多錢,我只好打給西渡。”
“沈夫人把錢給我后,我就把贖金放到他們指定的位置,看到他們出現后我和他們起了爭執,這些傷就是他們造的。”
如果不是談津墨和說過這件事和安南月有關,這番說辭還真沒有特別明顯的破綻,也許只能三分懷疑。
可談津墨和說過后,就了十分。
容聆冷冷一笑,“你指的他們是誰?’
安南月不解,“自然是綁匪。”
“不是高利貸嗎?”
沈夫人眉心一簇,“什麼高利貸?”
沈西渡眼睛也跟著瞇起。
四道視線盯著,安南月咬破才稍稍扛住,凄厲反問,“容小姐,你是什麼意思?句句審問,你這是懷疑我?”
容聆居高臨下看著,“我自然懷疑你,事太過湊巧,偏偏你帶嘉辰出去就遇到這種事,還是西渡不在的時候。據我所知,安小姐因為司借了高利貸,卻又還不上錢,金額差不多就是五千萬這個數,所有巧合在一起難免讓人懷疑。安小姐不如解釋一下?”
安南月咬牙關,眼神冷地盯著容聆。
雙方對視,安南月愴然淚下,“容小姐對我誤會很深,我再怎麼解釋都沒用,西渡,沈夫人,你們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去查附近監控,應該能找到綁匪打我的證據。”
沈西渡沉默不語。
沈夫人卻沒這麼好忽悠,臉難看,“你真的欠了高利貸五千萬?”
安南月搖頭,“本沒有這麼多,如果不是容小姐設局,我又怎麼會陷抄襲風波,又怎麼會欠這麼多錢?梁夫人的一千萬,滾了幾天就變兩千萬了,他們本就是吸鬼。”
容聆,“行,反正已經報警了,就讓那些高利貸和你當面對峙。”
安南月苦笑,“他們怎麼會認下綁架這麼大罪名呢?到時候自然把罪名推我上。我反正已經落魄到這個地步了,最后一步不過是以死謝罪,我什麼都沒有了。”
容聆還想再說,卻見沈西渡站起,“夠了。”
“沒有證據之前任何的揣測都沒有意義,容聆,你適可而止。既然孩子也沒事,你回去吧。”
容聆盯著他兩秒,冷笑一聲,轉上樓,把只只帶走了。
-
當夜,沈西渡從書那里找到了談津墨的號碼,撥了過去。
三聲之后,聽筒那邊傳來男人慵懶低沉的聲音,“哪位?”
“談總,我是沈西渡。”
頓了一秒,談津墨低啞地笑了聲,“沈總找我有事?”
“打這通電話是為了謝謝你今天救了我兒。”
談津墨淡淡道,“不客氣,我救的也不只是你的兒。”
這話意味不明,很難不讓人想多。
沈西渡臉微沉,“無論如何,我該道謝,談總有什麼條件盡管開,沈某盡力滿足。”
數秒后未等到回應,沈西渡剛想開口,就聽談津墨輕笑了一聲,“沈總,你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
沈西渡墨黑的瞳孔一,“你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沈總,眼睛亮一點,不過,也許后悔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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