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凱明知故問：“很害怕嗎？”

麥子純皺著五，點頭。

林南凱心底本能不適，果然沒人不怕他這種樣子。

麥子純極力克制，聲音哽咽：“幸好你還在。”

知道對于失去雙的人而言，這句話算不上安，可還能見到他，還能有機會報答他，這是老天給的一次機會。

林南凱再次意外，他幾乎懷疑麥子純是不是事先跟林偉升接過。

不然為什麼的每一個反應，都像極了親人才會有的？

抬手掉眼淚，麥子純：“哥哥，對不起我這麼晚才來看你。”

林南凱看著站在門檻外，哭紅眼睛跟鼻子的孩，畫面越發跟七年前重疊。

還真是。

短暫沉默，林南凱突然問：“你多大？”

麥子純吸了下鼻子：“二十二。”

林南凱：“大學畢業了嗎？”

麥子純：“大四，現在沒什麼課，但還沒畢業。”

林南凱：“你知道要跟我結婚的事嗎？”

麥子純一口口水咽不下去，紅眼點頭。

林南凱：“你家里沒人告訴你我的況？”

麥子純一瞬鼻酸，因為想起不知時一口一個嫁給殘疾人。

眼淚往上涌，麥子純回：“我不知道是你，不然我早就來找你了。”

林南凱面很淡，不冷不熱：“我的跟你沒關系。”

麥子純舌底一片酸，“沒你我本站不到這里。”

林南凱沉默片刻：“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聊過去還是聊結婚？”

麥子純一下被拉回現實，三秒后試探道：“哥哥，你家里你跟我結婚嗎？”

林南凱面無表，“你家里你了？”

麥子純如實回答：“我剛開始不知道是你，我以為是個陌生人…覺你也不是自愿的。”

林南凱確實不是自愿，但區別是林偉升從沒過他。

林偉升只是征求他的意見，說需要他幫忙，如果能靠結婚穩定這段關系就最好，大不了過幾年再離。

事實上林南凱本不在意結婚的人是誰，反正大家都是工人。

但如果對象是…

林南凱不聲：“你要是不想結就不結。”

才二十二，在他眼里就是個小孩兒。

麥子純搖頭：“我沒不想結。”

林南凱追問：“你想跟我結婚？”

麥子純坦誠：“我家現在有困難，跟林先生的兒子結婚會解決很多問題，但如果林先生的兒子是你，你不愿意，我想辦法把這門婚事攪黃了。”

又補了句：“到時候都算我上，跟你無關。”

林南凱目不轉睛：“你家怎麼辦？”

麥子純：“是事總會有辦法解決。”

雖然林南凱這三年幾乎沒見外人，可一個人是真誠還是耍心眼，他還是一眼就能分辨的。

沉默半晌，林南凱：“我家找你家也是有所圖，你能接自己嫁給一個殘疾人就行。”

麥子純口而出：“你別這麼說。”

林南凱：“你說哪句？”

麥子純：“我爸常說一個人上好的品質有很多，唯獨勇敢最稀缺，不是每個人都能勇敢，更何況你還是一次又一次堅定地選擇這麼做。”

“對你而言在你面前是誰無所謂，是誰你都會救，但對我而言你就是你，我謝天謝地你還活著，如果能換的話，我愿意我坐在椅上，你站著來看我。”

出事這三年，林南凱變了很多，沒人敢提他的，但偏偏每個人最忌諱的。

像是‘椅’和‘站’這樣的字眼，絕對不會在他面前出現。

而麥子純就這麼水靈靈地說出來了。

林南凱直視幾米外的孩，良久，開口道：“謝收到了，沒其他事…”

麥子純：“有。”

林南凱眼神回視。

麥子純拎起手上袋子，“你要不忙的話，能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禮嗎？”

很直白：“我怕我走了你都不會拆，這里面很多都是我小時候就準備好送給你的，你不收我才留到現在，雖然我現在長大了，心理承能力強了一點，但你不會忍心拒絕一個十五歲孩子的心意吧？”

……

林偉升不在家，但他知道麥子純會來。

打從麥子純踏別墅院子的第一秒，林偉升就接到電話，他以為麥子純用不到兩分鐘就會從樓上下來，結果…

二十分鐘過去，阿姨還沒給他打電話。

林偉升主打回去，“人走了嗎？”

阿姨也很張：“沒有，一直沒下來。”

林偉升：“你上樓看一眼。”

阿姨低聲音：“我上去看過了，他們在頂樓說話。”

林偉升沒問說什麼，因為無論說什麼都好，林南凱這三年見的外人不超過五個，加在一起說話的時間不超過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