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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宮前夜,瘋批帝王后悔了》 第105章 如同暴雨中零落一地的花

“啊……”

一聲凄厲的聲響徹夜空,永壽宮外聞訊趕來的各宮妃嬪齊齊打了個寒戰。

完了!

這回真的完了!

那個人徹底走不了!

匆匆而來的徐清盞也聽到了這聲慘,一顆心直往深淵里沉去。

他停在宮門外,雙手在袖中死死攥,雙腳仿佛釘在地上一般,再也挪不分毫。

“干爹!”

來祿了他一聲,他猛地回過神,轉就走。

“干爹,您要去哪兒?”來祿追上他問道。

徐清盞抿著一言不發,那張妖孽般的臉上此刻除了殺氣還是殺氣。

來祿不敢再問,默默跟著他。

直到他越走越遠,越走越偏僻,才恍然大悟,他這是要去冷宮。

可是,這個時候,他放著晚余姑娘不管,跑到冷宮來做什麼?

難不是來看齊嬪的?

冷宮其實就是一偏僻廢棄的宮殿,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死過人,妃嬪們都不愿居住,荒廢之后,就了關押犯罪妃嬪的地方。

祁讓登基后,雖然不親近后宮妃嬪,卻也很責罰們,這冷宮就一直沒用到,齊嬪算是頭一個。

至于那個被幽冷宮的晉王,其實是關在專供皇子們居住的擷芳殿的偏殿里。

祁讓登基至今沒有皇子,晉王也就一直關在那里沒有挪窩。

徐清盞翻墻而,點亮火折子,在破敗不堪的正殿找到了齊嬪。

齊嬪面如死灰地坐在一把落滿灰塵的椅子上,上華麗的宮裝和這破敗之地形鮮明的對比。

徐清盞走近,冷聲道:“你明知明天要走,為什麼還要無事生非,你都和說了什麼,皇上為什麼如此震怒?”

一連串的問題用寒意徹骨的語氣問出來,齊嬪木呆呆地轉著眼珠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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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躍的火照亮徐清盞的臉,齊嬪撲通一聲從椅子上下來,跪坐在他面前失聲痛哭。

“怪我,都怪我,是我讓柑橘去找的,我想著這一走,我可能這輩子都見不著了,就想和說說話,道個別……”

“皇上不在宮里,我以為是安全的,就和說了一些從前的事,我沒想到皇上會突然回來,我還讓說話給我聽……”

“你說什麼?”

徐清盞彎腰一把抓住了的領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道有多謹慎嗎,五年來從未開口和我說過一個字,你為什麼要引說話,為什麼要在最后一天犯這種愚蠢的錯誤?”

“對不起,我錯了,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皇上會突然回來……”

徐清盞冷笑一聲:“是沒想到皇上會回來,還是你就沒想讓走?”

齊嬪愣住,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在說什麼,我承認今晚的事是我的責任,可這幾年不都是我在拿命護著嗎,我為什麼不想讓走?”

“因為你不想讓和長安在一起。”徐清盞冷冷道,“你放不下沈長安,你不想別的人得到他的。”

齊嬪猛地推了他一把,從他手中掙,氣憤道:“徐清盞,你怎麼可以這樣揣測我?你又憑什麼這麼揣測我?”

“因為我也曾和你一樣,不想讓晚余離開。”

徐清盞的臉在火折子的亮里忽明忽暗,頭一回將自己的暗心思坦出來,“哪怕長安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也曾不止一次地想過把晚余留在宮里,我只要一想到會和長安遠走高飛,我就心如刀絞,甚至想做點什麼破壞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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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最終都忍住了,因為我,不忍看難過,如果我為了一己私留在宮里,那我和皇上有什麼區別?”

“所以,我選擇了全。”

“就像最初的你一樣,不也是想要全他們,讓他們替你去過你過不了的生活嗎?”

齊嬪瞪大眼睛,錯愕地看著他,張了又張,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徐清盞定了定神,收起那一瞬間的真,又變那個冷的掌印大人:“皇上不會突然回來,肯定是有人給他送了什麼信兒,送信兒的那個人,肯定是不想讓晚余走的人,這滿宮的妃嬪,你告訴我,哪一個不想讓走?”

“那又怎樣,就算大家都想讓走,你就可以懷疑我嗎?”齊嬪的淚無聲而下,“我要是不想走,不想和長安,這五年我又何苦為竭慮?”

“因為人心易變,你上一刻的想法,未必就是這一刻的想法。”

“這麼說,你認定是我了?”齊嬪捶著自己的心口絕哭喊,“那你殺了我,我對不起晚余,對不起長安,我反正也不想活了,你就當是我,給我一個了斷吧!”

徐清盞不為所,目冷冰地看著:“你們說話的時候,有沒有提起長安,有沒有提起我?”

齊嬪想了想:“提了你的名字,沒提長安的名字。”

徐清盞嗤笑:“可見你不是不謹慎。”

齊嬪頓時漲紅了臉:“徐清盞,我在你這里是洗不清了是嗎?你這樣侮辱我,不如殺了我。”

“我不殺你,因為你對晚余確實有恩,但是……”他停頓了一下,才又緩緩道,“別讓我查出什麼,否則我滅你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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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丟下這句話,熄滅了火折子,轉大步而去。

齊嬪跌坐回黑暗里,渾止不住地抖,連牙齒都在打戰,不知是冷的,是氣的,還是嚇的。

徐清盞卻又折返回來:“記住,這一切都和長安沒有關系,你沒進宮之前就認識我,你慕的人也是我,晚余救過我的命,我和相悅,打算等出宮后遠走高飛,是我求你幫助我們的。”

齊嬪驚詫地看著他,黑暗中卻什麼都看不清,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廓,那樣高大而寂寥,像一棵寂寥的默默承風雨的樹。

徐清盞再次回到永壽宮時,永壽宮的院子里已經是燈火通明,蘭貴妃和一眾嬪妃都站在院子里,太后被兩個宮扶著,閉的殿門唉聲嘆氣。

殿令人臉紅心跳的靜還沒停歇,孩子的哭泣聲就像一把刀,狠狠扎進徐清盞的心房。

他默默走上前,向太后行禮。

太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徐掌印,你來了,你要不要進去勸一勸皇帝,他剛被群臣彈劾過,陳史撞得頭破流還在家躺著,明天又是他生母的忌日,他做出這種事,名聲還要不要了?”

徐清盞低眉斂目,藏起所有的緒:“臣知道太后著急,可皇上的火總要撒出來才行,這會子誰進去都不管用。”

太后是過來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得搖頭一聲長嘆:“造孽啊!”

又等了不知多久,殿中的風暴總算停歇。

暖閣里已經是狼藉一片,晚余綿無力地躺在炕上,烏發凌,不著寸縷,細白的手腕被繡金線的腰帶磨破了皮,白瓷般的子布滿青青紫紫的痕跡,香艷靡麗又目驚心,如同狂風暴雨中零落一地的花。

的眼淚已經流干,雙眼無神地著虛空,除了口還有微弱的起伏,幾乎和死人沒什麼兩樣。

祁讓出來,面無表地看了一眼,而后慢條斯理地清理了自己,撿起龍袍罩住子,將攔腰抱起,大步向外走去。

“胡盡忠,開門!”

這一嗓子喊出來,所有人的心都跟著跳了幾跳,齊刷刷跪了下去。

胡盡忠戰戰兢兢地開了門。

廊下宮燈照出皇帝只穿著白影,懷中抱著一個用龍袍包裹的纖弱軀

的龍袍,金線繡的五爪金龍,凌的青逶迤垂下,一只纖纖玉足在外,白得晃眼。

如此強烈的視覺沖突,讓所有人都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祁讓著跪了一院子的人,抱著晚余邁步走下臺階:“都來了,很好,朕正好有事要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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