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聽到懲罰二字就發抖,某痛到收。
不敢再掙扎,乖乖地把手進了鐐銬里。
祁讓盯著那漆黑的鐐銬和細白的手腕看了兩眼,幽幽道:“這不襯你,你若再不聽話,朕就讓人打一副純金的給你,讓你日日戴在手上。”
晚余屈辱地紅了眼。
下一刻,祁讓將鐐銬的另一頭銬在了自己手上。
晚余驚愕地看著他,覺他像個瘋子。
祁讓像是讀懂了的眼神,淡淡道:“朕沒瘋,朕只是想睡個好覺,但前提是你要老實,否則的話……”
他沒把話說完,意思卻顯而易見。
不老實,就會到更加嚴酷的懲罰。
晚余此刻不敢不老實,低垂眉眼做出馴服的姿態。
祁讓冷眼瞧著。
表面弱,里實在是一匹難以馴服的野馬,倘若真就這麼容易妥協認命,自己也不用為了費盡周折。
現在,只不過是怕了那種事而已。
哪種怕都是怕,只要有怕的東西,他就能讓乖乖聽話,假裝聽話也沒關系。
他說過,他只是要留在邊,或恨都不重要,
只是……
他目從還沾著的瓣掃過。
男歡好的事,真就這麼讓難以承嗎?
后宮那些人,哪個不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盼著被他臨幸。
說到底,還是沒死心,的心還在別的男人上,因此才會覺得和他歡好是折磨。
那個讓和齊嬪同時惦記的男人,到底是誰?
他可不相信是徐清盞。
比起徐清盞,他還是覺得沈長安更有嫌疑。
沈家和齊家是世。
齊嬪曾在沈長安的接風宴上建議他把江晚余賜給沈長安。
沈長安當時一點都沒猶豫,直接就向他求娶了江晚余。
那時他還問過徐清盞的意見,徐清盞說,沈長安只是不想尚公主,順水推舟而已。
現在看來,他真是個傻子。
被這四個人耍得團團轉。
就這,這人還試圖以命相,迫他饒過齊嬪和徐清盞。
祁讓越想越氣,拇指碾過的,碾過角干涸的跡,恨不得將再一回。
連接在兩人手腕之間的鐵鏈被他的作弄得嘩啦作響,晚余驚恐地看著他,那雙總是澄澈如湖水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滿滿的畏懼。
祁讓到底沒將這個想法付諸行,揚聲吩咐外面的人送熱水和預防風寒的湯藥過來。
他親自用帕子沾了熱水,去晚余上的跡,又親自拿小勺子舀了湯藥喂到邊。
晚余不想讓他喂,手去接藥碗。
“怎麼,嫌棄朕?”祁讓驀地冷下臉,“朕陪著你這個騙子喝了五年藥,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朕?”
晚余只得張開,喝下了那一勺藥,苦得皺起眉頭。
“苦嗎?苦就對了。”祁讓又舀了一勺喂過去,冷聲道,“朕留著你的命,就是為了懲罰你,再苦你也要著。”
晚余默不作聲,一口一口喝掉這苦的藥湯。
本來可以一口氣喝完的藥,祁讓是分幾十下才給喂完,說是對的懲罰。
晚余已經無所謂,此時此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只要不做那種事,怎樣都行。
祁讓很滿意的乖順,喂完藥,便摟著躺下,一只手從脖頸下穿過,讓枕著他的手臂。
另一只手本想圈住的腰,礙于鐵鏈的限制,便在前握住的手,一條搭在上,將整個錮在懷里。
晚余無力掙扎,默默閉上眼睛,任由他擺布。
兩個人看似親無間,只是兩之間,隔了一條冰冷的鐵鏈。
等到鐵鏈被暖熱的時候,兩個筋疲力竭的人終于沉沉睡了過去。
乾清宮的宮人和侍衛也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崗位。
次日一早,天氣放晴,一紅日從東方冉冉升起。
隨著日頭的升起,皇宮里兵荒馬的一夜,以及江家三小姐被皇帝臨幸,封了采的消息也在京城逐漸傳開。
沈長安起了個大早,雖然不能去宮門外迎接晚余出宮,他仍舊心打扮了一番,想要等在回江家必經的路旁,遠遠地看一眼。
他和徐清盞約好了,今晚要前往江家,和晚余商量后面的計劃。
然而,他收拾好剛要出門,外面小廝來報,說有個來財的小太監在外求見。
沈長安頓時有種不好的預。
來財是徐清盞的干兒子,這個時候過來干什麼?
難不,晚余出宮的事又有了什麼變故?
可皇上去了皇陵,宮里也沒有人不想晚余離開,還能出什麼意外呢?
他提著一顆心,讓小廝把來財帶進來,同時屏退了下人。
來財進了門,臉很是不好,也沒跟他寒暄,直接道:“沈小侯爺,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您,您千萬沉住氣,聽小的把話說完。”
沈長安聽他話音,已經知道大事不妙,穩住心神點了點頭:“什麼事,你說吧!”
來財說:“齊嬪娘娘昨晚晚余姑娘去永壽宮話別,皇上突然回宮撞見了,也聽到了晚余姑娘說話,皇上一怒之下將齊嬪娘娘打冷宮,臨幸了晚余姑娘,封了晚余姑娘為采……
轟的一聲,仿佛有道悶雷在頭頂炸響,沈長安的耳朵嗡嗡作響,臉上瞬間全退。
“你在說什麼?”他一把抓住了來財的肩膀,“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
“都沒錯,沈小侯爺,您要冷靜。”來財同地看著他,“齊嬪娘娘死在了冷宮里,干爹也差點被皇上降罪,晚余姑娘拼死保他,皇上暫時沒再追究他,讓他先查清齊嬪的死因再說,他您千萬冷靜,不要沖,他會找機會出來見您,和您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
沈長安雙眼通紅,失魂落魄地看著他:“已經這樣了,還如何從長計議?”
來財答不上來,只得安他:“天無絕人之路。”
沈長安閉了閉眼,俊朗的臉上慢慢聚起怒意。
天無絕人之路,天子卻有。
他效忠的天子,已經把他心的姑娘了絕境。
也把他了絕境。
連一個人都不肯放過的人,不配他沈長安效忠。
他松開了來財,一言不發地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