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不知，請皇上賜教。”晚余走到他兩步遠的地方跪下，垂著眼簾不敢和他對視。

他近來越發的喜怒無常，晴不定，實在猜不他此時在想什麼。

祁讓角噙著一抹譏誚，轉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靜靜看。

直到不住他的威，長而卷翹的睫開始頻頻抖，才緩緩開口：“先說說你晚膳時前來求見所為何事？”

晚余沒想到他突然把話題轉到這里，猶豫了一下，正要開口，祁讓又道：“你最好想好了再說，有些話，朕未必喜歡聽。”

晚余聞言，又把到了邊的話咽了回去。

“說呀，怎麼不說了？”祁讓明知故問。

晚余只能實話實說：“嬪妾要說的大約都是皇上不喜歡聽的。”

祁讓冷笑：“原來你心里什麼都明白，那你為什麼就不能說些朕喜歡聽的？”

晚余又將眉眼低垂，語氣平靜道：“皇上不喜歡的是嬪妾這個人，所以嬪妾說什麼皇上都不會喜歡。”

祁讓攥了攥手指，拇指在食指上，發出咔吧一聲輕響。

“你說得對，朕就是不喜歡你，朕看到你就來氣，朕從來沒有這樣厭惡過一個人，朕恨不得把你全的骨頭一寸一寸敲碎，看你還怎麼在朕面前著脖子說話！”

晚余聽他一字一句說得咬牙切齒，知道他又到了發的邊緣。

不想激怒他，怕事又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是為了徐清盞而來，要忍耐。

“嬪妾錯了，請皇上息怒。”溫順地向他認錯。

竟然肯認錯，祁讓意外地看了一眼，語帶嘲弄道：“錯哪兒了？”

“錯在不該惹皇上生氣。”晚余說道。

祁讓卻不滿意：“太籠統，說的。”

晚余搖頭：“嬪妾只知道皇上生氣了，實在不知道皇上為什麼生氣，但不管為了什麼，只要是因為嬪妾生的氣，就是嬪妾的錯。”

祁讓咬了咬牙，中怒意升騰。

這錯認的，還不如不認。

他都分不清是在認錯，還是在諷刺他了。

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嗎？

他氣眼里沒有他，心里沒有他。

氣人在皇宮，心在西北。

氣為了別的男人在他面前寧死不屈，卻又為了別的男人在他面前低三下四。

的歡笑是為了別的男人，的眼淚也是為了別的男人。

如此種種，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

祁讓深吸氣，又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對招手道：“過來，朕告訴你。”

晚余本能地瑟了一下，跪在那里沒有：“嬪妾有罪，只配跪著。”

祁讓焉能不知，是怕被他。

寧愿跪著，也不愿被他。

他變換了一下姿勢，手指輕輕敲擊床沿，語氣寒涼卻又著些許蠱：“你來見朕，不就是想為徐清盞求嗎，就你這態度，你覺得朕會對他網開一面嗎？”

那蠱讓晚余從中嗅到一希，鼓起勇氣，抬頭向他看過去：“嬪妾要怎麼做，皇上才肯饒恕徐清盞？”

看吧！

果然還是為了徐清盞！

進來半天都不拿正眼瞧他，一說到徐清盞，就來勁了。

祁讓咬牙關，下頜繃出凌厲的線條。

他說過，他等著來求他的那一天。

可當真來求他了，卻是為了徐清盞。

他怒到極致，恨不得現在就把徐清盞抓過來，當著的面大卸八塊。

“是你主來求朕的，難道還要朕教你怎麼求嗎？”他著火氣說道。

晚余遲疑了片刻，起走到幾案前，倒了一盞茶，雙手捧到他面前：“皇上請用茶。”

“就這？”祁讓看著那盞茶在手里晃晃，氣得發出一聲嗤笑，“這就是你的誠意？徐清盞犯了欺君之罪，你想用一盞茶就讓朕饒恕他？”

晚余抿了抿，小聲道：“可皇上先前明明答應了沈將軍……”

“朕只答應饒他一命，可沒說免了他所有的懲罰。”祁讓冷冷打斷，“難道你還想讓朕保留他司禮監掌印的份，你覺得他配嗎，你覺得他做下這樣吃里外的事，朕還能放心把他留在那個位子上嗎？”

晚余連忙搖頭：“嬪妾沒有這樣想，但直殿監的雜役實在太委屈他了，他傷得很嚴重，人人都欺負他……”

“他活該，那是他應得的！”祁讓突然提高了音量，眼中似有殺機一閃而過。

晚余嚇得一哆嗦，手里的茶水晃得更加厲害。

“皇上這麼說，是不管嬪妾怎麼求都沒有用了是嗎？”聲問道。

祁讓冷眼看著，半晌，才幽幽道：“朕了，先喂朕喝口茶。”

晚余忙將茶盞送到他邊。

祁讓卻不，也不張。

晚余又將茶盞往前送了送。

茶盞的邊緣已經到他的，他還是不張，只拿那雙狹長黑沉的丹眼看著。

晚余愣了愣，后知后覺地領悟了他的意圖，小臉漲得通紅。

心幾經掙扎之后，還是選擇了妥協，自己喝了一口茶，把茶盞放在一旁，雙手捧著他的臉，微微輕的上了他的。

的生的令祁讓心頭一，麻麻的覺，從兩人相的傳到了四肢百骸。

他結滾，垂在側的手不自覺攥起，卻仍舊沒有張口。

下一刻，在上的力量又加重了幾分。

不懂得如何才能讓他開口，只是笨拙地加重力道。

恰恰也是這份笨拙讓祁讓失了控，一面被撥得呼吸紊張開了，一面又因為是為了徐清盞才這樣勾引自己而生氣。

茶水已經涼，卻澆不滅他的憤怒，落間的同時，仿佛烈酒點燃了他的心頭火，雙手掐住綿若柳條的細腰，轉將倒在了龍床上。

“唔……”晚余驚呼，剛出聲就被他強勢的堵了回去。

“被朕親了這麼多次，居然什麼都沒學會，今晚朕就好好教教你！”

“不，不要……”

晚余掙扎著想要逃離，被祁讓用力住。

“跑什麼，你忘了你是為誰而來嗎，這就要放棄了？”

晚余渾的力氣都因著這一句話泄了個干凈，認命地在他下停止了掙扎。

祁讓卻又不了的屈服，雙手撐在側，眼底怒火似要將焚燒：“徐清盞就這麼好？好到你愿意用來和朕做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