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兩人趕鴨子上架一般準備嘗試人生中的首次跳傘。
不一會兒,直升機轟鳴,在頭頂掀起一強大的氣流。
額前的碎發散落,暫時遮住了前方的視野。
心臟砰砰直跳,說不張是假的。
工作人員給戴上專業設備,扣好降落傘,又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直升機盤旋上升,偶有失重,但很快,那焦慮害怕全數化為對眼前景的憧憬。
還從來沒有在這個高度去看這座生活了這麼久的城市,腔浪濤拍岸一樣,不停震著。
邊是堅定的程懷恕,是勇敢的中國空軍。
就算是千米高空,也無所畏懼。
只管相信他就好了。
為了安全起見,程懷恕這一回算是帶著跳傘。
沒過專業訓練的人士獨自做這樣的極限運,危險系數還是很高的。
程懷恕打開機艙的門,回眸問道:“準備好沒有?”
那一瞬間,棠寧從他眼里看出了對這片天空的向往,還有對這河山的熱忱。
換做平時,棠寧站在這位置都會雙發,可現在被他輕輕擁抱著,只覺得這世界廣闊盛大。值得投奔赴,一往無前。
程懷恕意氣風發道:“看到了嗎?”
機艙打開,氣流強有力地吹拂著,讓一時間睜不開眼睛,手心都張的出汗了。
不等回答,程懷恕擁著懷里的人一躍而下。
完全就是電火石的一瞬間。
氣回腸又肆意快活。
雖說沒做足心理準備,但這一刻,已不需要顧忌更多。
空氣颼颼地在耳旁呼嘯,心臟也像是隨著降落的高度下沉著。
天地蒼茫,漂浮的時刻里,整個世界像是只有跟程懷恕兩個人走向地老天荒的盡頭。
拉開傘翼,他的嗓音在耳邊清晰有力,發自肺腑地說:“跳傘不可怕,你就把這當做是在擁抱藍天。”
從第一次跳傘開始,程懷恕就謹記,往后每一次跳傘都要想是敞開懷抱接納著這世界。
棠寧張開雙臂,著大自然的饋贈。
腦海里的思緒也像是被滌著,清理的一干二凈。
回到基地,棠寧還久久不能回神。
徐嫂做了一鍋面條作為晚餐,兩個人還在廚房里談了下白天跳傘的經歷。
棠寧悄悄挑走了香菜和里面的,又幫著徐嫂把碗洗了。
徐嫂調侃道:“等你下次跟懷恕再過來基地這邊,說不定都結婚了,我等著去喝喜酒······”
話音磕磕絆絆,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說辭,只能打著哈哈:“徐嫂,還沒到那一步呢。”
徐嫂喜上眉梢,滿面笑容:“看你們這狀態,肯定遲早的。”
棠寧更加無語凝噎了。
不知道是不是吹了會兒冷風,加上昨晚上迷迷糊糊睡著,被子沒蓋好的原因,吃完晚飯就覺得頭發疼。
棠寧從徐嫂那里找了冒藥喝下,想著等會兒就去早點兒休息好了。
轉角,程懷恕跟了個正著。
他瞥過手里的藥盒,眉頭微蹙:“生病了?”
輕描淡寫道:“嚨有點兒不舒服。”
接著,棠寧就徑直走到公共浴室,打了捧洗面洗臉。
隔壁房間突然想起來一陣談聲。
夏桃聲線委屈道:“你專程要我過來的?”
孟亞松低低去哄:“看你理解,順道、專程都行。”
夏桃不樂意了,嗔道:“你不想我?”
墻壁上發出咚地一聲,接著就是一陣推搡。
人的嗓音滴滴的,恨不得讓人的心化一灘水:“你別親我,先說清楚······”
程懷恕換了常服,慢悠悠倚在門外,眼神里寫著探究,吊兒郎當道:“還聽什麼?”
棠寧嚇了一跳。
也不是有意聽墻角的,但被除了當事人以外的人抓包還要讓人尷尬。
一不留神,洗面的泡沫就進了眼睛了。
連忙鞠了捧清水洗臉,疼痛總算消彌了許多。
程懷恕帶著繭的指腹拭過小姑娘泛紅的眼尾:“怎麼哭了?”
眨著眼睫,眼眶還泛紅:“不是。”
視線剛恢復清明。
他突然俯下來,將人圈到自己跟洗漱臺間。
仄的空間,棠寧本彈不得。
程懷恕的目從的額角掃過的杏眼兒、鼻尖直到那一張的上······
他著下,指尖掃過緣。
棠寧脊背僵,大氣沒出一聲。
那一只大掌抵住小姑娘后腦勺,掌心的溫度炙熱地傳過來,直抵心尖。
男人的氣息滾燙,眼神深邃。
如果沒記錯,上回在災區,他吻之前,就是這樣的眼神。
棠寧只覺得腦子了一桶漿糊,話聲還帶著鼻音:“怎麼了?”
程懷恕并不越矩,煞是認真地問道:“能不能給叔叔加快點兒進度條?”
小姑娘啞聲問:“什麼進度條?”
程懷恕與呼吸織,意味深長道:“追人的。”
這個時候,他也不忘比較,語音有點兒介懷:“連孟亞松都親上了,我們家小姑娘還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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