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覺著這服沒法兒穿了,只能又換了套和睡。
出來時,將長發扎丸子頭,正劃著手機屏幕。
眼睫垂下,神專注。
程懷恕神淡淡地靠過來,下顎擱在小巧的肩頭,附帶問道:“看什麼?這麼認真。”
棠寧不急不緩道:“不是還沒吃晚飯嗎?我點個外賣。”
他直接撈過手機,阻止了小姑娘接下來的作,跟個老父親似的待說:“點外賣,對不好。”
爹系男友,關心起來無微不至是真的,限制也確實多。
手機在他手里黑屏了,再摁亮,程懷恕發現要輸碼。
他理直氣壯地問:“手機碼是什麼?”
棠寧不置可否,坦誠道:“13。”
程懷恕琢磨了下,眉峰一揚:“為什麼是這個數?”
不像是生日,也不是任何的紀念日。
“是從你離開那天到我們重逢,中間隔的天數。”棠寧一字一頓地說完,側過頭,笑地迎上他視線。
后面的話沒說完。
平心而論,從重逢的第一眼開始,就知道分開后的四年里,自己沒有一天忘掉過程懷恕。
程懷恕了下眉梢,溫脈脈,他將人擁懷中,口吻篤定:“接下來用一輩子來償還。”
如果久別是憾,那麼重逢后的余生就作為全部的饋贈。
既然不讓小姑娘點外賣,剩下的出路就是自己做晚餐。
程懷恕單手抄兜:“家里還有菜嗎?”
棠寧拉開冰箱門,發現空空如也,窘迫地說:“好像沒了。”
話音一落,門口傳來一陣鑰匙擰門的聲音。
棠寧眼皮一跳,嘟囔說:“應該是夏桃回來了。”
程懷恕大喇喇地坐在沙發上,一點兒不避諱:“這回我可不躲了。”
反正夏桃知道兩人關系,年男發生點兒什麼再正常不過。
說時遲那時快,夏桃拎了條袋裝的新鮮鯽魚進來,剛想說的話在看見程懷恕后噎了回去。
夏桃眼睛睜得圓溜溜的,小心翼翼試探道:“我打擾到你們了?”
看著兩人都穿得睡,而且格外平整時,不待棠寧解釋,夏桃已經腦補完了是怎麼一回事。
了然,淡哼了聲:“看來是完事兒了。”
棠寧:“······”
夏桃口無遮攔的病,弄得人真是想湊上去捂住的。
程懷恕笑著從沙發上站起,頷首跟夏桃簡單地打了個招呼,隨即建議說:“你們都沒吃飯的話,那這餐飯就我來掌勺,不介意吧?”
夏桃求之不得:“程校親自來做晚餐,我們的口福。”
他睡紐扣微敞,踱步至廚房,渾多了幾分居家的氣質。
見程懷恕在廚房忙活著,夏桃連忙朝棠寧勾勾手,“你們今晚全壘打了?別忘記做措施······”
這回棠寧是真上手捂住了夏桃滔滔不絕的。
小姑娘眸閃爍,雙頰異常的紅,無奈道:“桃子,你怎麼滿腦子都是這事兒?”
夏桃癟了癟:“敢你們家程校跟你待在一起時,腦子沒想過這事兒?”
棠寧無語凝噎。
但也清了夏桃的本質,就是個嗨王者,實際上也沒驗過。
虧得兩個小白能在這方面聊起來,說得還像那麼回事。
廚房,程懷恕關了火,鯽魚豆腐湯、家常土豆還有道清炒白菜全部裝盤好,幾道菜大功告。
棠寧過來幫忙端菜,看著菜的就食大開。
夏桃坐在餐桌前,禮貌彎著角:“謝程校的款待。”
他側過頭,半開玩笑地問:“這不是你們的房子麼?”
夏桃打著圓場,開懷地笑道:“還要客人來款待主人,那我就算是沾寧寧的了。”
這話棠寧沒辦法反駁,只能了一筷子飯,神乖。
程懷恕挽著袖口,又給小姑娘舀了小半碗鯽魚豆腐湯。
他說過要給養胖點,就肯定會力行地實現。
棠寧用勺子小口嘗了下味道,果然是鮮味濃,忙不迭夸贊說:“好喝的。”
所以說程懷恕在廚藝方面對簡直是碾式打擊。
程懷恕撐著手肘,跟哄小孩兒一樣照拂道:“那就多喝點兒。”
晚餐吃完,他洗了一次的服烘干的差不多。
畢竟這是兩人合住的地方,時間一晚,程懷恕肯定不方便再待下去。
臨走前,程懷恕著乎乎的臉頰,停在了離的一厘的位置,聲線:“晚安,早點睡。”
等到門關上,夏桃著吃撐的肚皮,慨說:“寧寧,看來我們合住不了多天了。”
棠寧把碗筷收拾到廚房,不解地問:“怎麼了?”
夏桃一副有竹地模樣:“你看程懷恕那老男人的勁兒,肯定拼命要把你往窩兒里叼呢。”
老狐貍和小白兔一下子栩栩如生了起來。
棠寧覺得這畫面形象,樂不可支地笑了會兒。
下了樓,春雨稍歇。
地面漉漉的,全是積水,泛著粼粼微。
路燈下,男人渾像鍍了層。
程懷恕駐足在水洼前,籠著掌心,點了煙。
火跳躍,印在男人清雋的眉目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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