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懷恕禮貌出手,口吻始終保持后輩的謙卑:“承蒙大校記得。”
大校年近半百,為人豪邁,了然后說道:“是應馮教授的邀約來參加這回授銜儀式的吧。”
提起馮教授,程懷恕神敬重地說:“是。”
“未來是你們這一代人的。”
吳大校看著意氣風發的年輕人,似乎是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慨說,“中國空軍的事業發展至今,經歷過卓絕的艱苦,一個國家沒有制空權是很困難的事兒,先輩拋頭顱灑熱,為之做過的辛苦努力千萬不能忘記。”
程懷恕斂著神,認真聽完大校的贈言后,無比自信地回了話:“吾輩當自強。”
吳大校流出欣賞的眼神,又朝他牽著的小姑娘了眼,爽朗道:“是朋友還是老婆?”
程懷恕眉目疏朗,坦誠地說:“目前是朋友。”
“抓點啊。”吳大校笑的,半點兒沒有首長的架子。
棠寧跟程懷恕相視一笑,一看就是正于熱期的甜,那眼神濃稠得糖似的。
授銜儀式即將開始時,現場烏泱泱一大片新畢業的軍校生就站在臺下。
沒有命令,他們就維持著筆的站姿,目堅毅,手指著軍的中線。
打開軍校的大門后,他們首先要明白的就是軍人紀律如山。
穿上軍裝,就意味著舍棄安逸,要熬常人不能熬之苦。
盡管他們還年輕還稚,但不用過多久,就會為國土的捍衛者,為人民群眾的堅實后盾。
正是這樣一群又一群的可敬可的人投到國防事業中,這盛世才能如今天所現。
看著臺下一張張年輕又陌生的面孔,程懷恕的思緒不自覺飄回到他當年從軍校畢業,接授銜的場景。
同樣的盛夏,同的張。
那時候,他對著迎風飄揚的五星紅旗鄭重宣誓,慷慨激昂的想法一遍一遍在腦海中縈繞。
隨著吳大校一聲令下,授銜儀式正式開始。
畢業的軍校生們被喊到名字就要向前一步,接佩服中尉肩章。
因為意義非凡,一杠二星的肩章戴在肩頭是沉甸甸的。
準備就緒后,棠寧給了他一個上臺前的擁抱,梨渦盈盈:“去吧,我會在這里等你的。”
程懷恕聞得到小姑娘上清淺的香味,與之緩緩相擁后,抬手了腦袋。
棠寧目送著男人偉岸的背影漸行漸遠,一直融到那一片軍裝的海洋當中。
看得眼眶發熱,心更是隨著即將到來的流程而熱澎湃。
程懷恕眉目凜冽,上臺后轉過朝著吳大校和其他軍上級敬軍禮。
在那一刻,所有人的目集中到臺上,無一不在這種莊重威嚴的場合屏息以待。
比起他們的憧憬與張,棠寧更多的是到由衷地驕傲。
的一直都是這樣堅定勇敢的程懷恕啊。
程懷恕眉眼凜冽,雷厲風行地抬手:“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我宣誓——
他嗓音堅定,聲線鏗鏘有力。
臺下的軍校生們同樣懷揣著敬畏之心,整齊劃一地舉起右拳:“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人,我宣誓——”
聲音嘹亮到幾乎要劃破長空。
“服從……嚴守紀律,英勇戰斗,不怕犧牲,努力工作,苦練殺敵本領,堅決完任務,在任何況下,絕不背叛祖國,絕不叛離軍隊。”
鮮艷地國旗冉冉升起,引領著在場的人用目去追逐那一面旗幟。
最終,他們抬頭去看,這世界一直未曾改變過的,是頭頂蔚藍的天空。
中國軍人,后是和平,前是戰爭。
永遠肩負著使命,承載著榮譽。
而其中綿亙千古的神也是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傳承中得以延續。
授銜儀式結束好久,都沒從那聲勢浩大的陣仗中緩過來。
晚上,他們打算在星城酒店住一晚再回去。
去浴室前,棠寧拿好了睡,又聽見自己的手機鈴響,只得托付程懷恕:“我電話來了,叔叔你幫我接一下。”
程懷恕看了眼上面的備注,寫的是蘇士,還以為是演出團里的人。
棠寧之前在網上看見過,手機的備注上對于親近的人不要直接寫父母之類的字眼,所以就給蘇茴命名了蘇士。
程懷恕沒什麼戒備地接過:“您好。”
哪知電話那頭靜默數秒,蘇茴的話里全然是不明白狀況的疑:“懷恕,你怎麼接的寧寧的電話?”
就是再遲鈍的人,也在此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蘇茴敏銳地察覺到什麼,聯想到了之前棠寧說有男朋友,但遲遲不告訴對方份的異樣。
來龍去脈弄清楚后,蘇茴直言不諱道:“懷恕,你跟寧寧在一起了?”
程懷恕心里震了下,但很快恢復到一派鎮定,摁這眉心說:“是,我們回江城后,會到老宅來一趟的。”
既然要當面開誠布公地談一談,蘇茴就不打算再在電話里多說。
棠寧從浴室出來,聽聞程懷恕說起剛剛的這一消息,心也跟打鼓似的忐忑不安。
本來還想循序漸進的,結果計劃有變,兩人的地下終于紙不包住火,還是迎來了曝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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