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得呼口氣都能化水珠,熱汗死死地粘在人的皮上,讓人十分不適。
君寒澈了護目鏡,解開腰帶,擰開水壺喝了口水。太熱了,他得會兒氣再往前走。
悉悉索索……
腳邊的草叢發出一陣靜,他收好水壺,扭頭看向草木響的地方。一只三角腦袋從葉子里出來,那是條銀環蛇。
君寒澈不為所,拿出地圖看。
對方昨晚和他視頻過了,視頻里是南麒,那人沒有臉。約他見面的地點需要穿過這片森林,那人要求當面易,當著他的面轉帳,并且有時間約定,過了那個時間,那人就會帶著君南麒去見他的老板。
君寒澈必須按時趕到,換回兒子,不管多危險,這個林子他都得闖一闖。
“啊……”
驚聲從他后傳了過來。他楞了一下,飛快拔出匕首閃躲到樹后。幾秒后,一個與他同樣裝扮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從樹后跑出來,腳在地上用力踢打。
“滾開,你爺爺的,別咬你爺爺。”
是展熠!
他腳上死咬不放的正是剛剛那條蛇。
君寒澈走出去,手起手落,一刀正好斬斷蛇頭。
“你、你怎麼在這兒!”展熠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你怎麼在這兒?”君寒澈在葉片上抹去刀上的,扭頭看他。
“我……我散步。”展熠著頭皮瞎扯。
君寒澈盯著他看了會兒,收起刀,繼續往前走,“謝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去。”
“喂,你站住!”展熠蹭掉還叮在腳上的蛇腦袋,大步追上君寒澈,死死拉住他的胳膊,“你聽我說。”
“說。”君寒澈拖著他繼續往前走。
“你不能去,你若出了事,喬千檸會難過!我不想看他難過。你回去。”展熠脹紅了臉,吭哧道。
“你也不能出事,你出事了,南麒會難過。”君寒澈扭頭看他一眼,淡然說道:“你回去,陪著喬千檸。若我不能回來……”
“你瘋了嗎?我怎麼賠?我他媽頂多還有半年時間。”展熠的眼眶一下就脹紅了,揮著拳頭用力砸到樹上。
樹枝搖,一只鳥窩掉下來,正好扣在展熠的頭頂。
“媽的,怎麼一個破鳥窩也要和我作對,非要讓我在這個狗男人面前出丑?”他更火了,抓下鳥窩,一腳踩爛。
君寒澈站在樹下,凝視了他片刻,低聲說道:“說會治好你。”
“你真拿當神?當救世主?我請了最好的團隊,研究了十多年,一點進展也沒有!”展熠頭發,踢開了鳥窗口,冷著臉往前走,“你這個人,真是無聊,無趣……還無德。什麼都和我搶,小時候搶我的第一名,長大了搶我的生意,了搶我的人。我就搶你的兒子而已,你還要過來搗。”
“展熠……”君寒澈跟上他。
“閉!”展熠兇地吼道:“小時候打架是我贏!你他媽的跟本打不過我!打不過就算了,你還哭!我呸你!”
;君寒澈楞了楞,放緩了腳步,“真的?”
“就因為打不過我,你才去學了那些破拳腳。”展熠又用力啐了一口。
“那你現在怎麼打不過我了?做生意也沒做過我。”君寒澈擰眉,語氣依然平靜。
“你是不是有病?你非得刺激我是不是?”展熠猛地轉,一拳頭砸向君寒澈。
君寒澈沒躲,這一拳就砸在他的腦袋上。
“你瘋了你不躲?”展熠楞住了。
“我躲不了,我踩在陷阱上了。”君寒澈慢慢低頭看。
展熠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他一腳踩在一個繩扣上……
“拉我。”君寒澈猛地手,不巧正拽在展熠的安全腰帶上。
繩扣這時候彈開,把君寒澈猛地倒吊了起來,而他抓著展熠的腰帶,把他也掛到了半空中。那腰帶是連著大上的安全扣的,這麼一吊,三角形死死勒住了他的那地兒……
“君寒澈,你這個廢,爺爺下去后一定打死你。我……草……我東西要被你折斷了。”
展熠也顧不上形象了,手忙腳地去捧自己的東西,恨恨地破口大罵。
“爺爺要是不能和人睡了,你完了,我一定切了你。”
“你別罵了,我你去樹上。”君寒澈一陣無語,這人命都快掛了,還有力氣大罵。
展熠往旁邊看,那樹上立著一只松鼠,正捧著堅果,瞪著大眼睛看他。
“媽的,我見了那個抓南麒的狗貨,一定把他大卸八塊,害得爺爺到這種鬼地方來。”他又罵了幾句,配合著君寒澈,到了樹上。
松鼠逃走的時候,用力把松果砸向他的腦門。展熠抱著樹干了會兒,看著逃到高樹上的松鼠罵:“爺爺燉了你,胡蘿卜燉你。”
松鼠搖了搖尾,躲了。
展熠從樹上跳下去,整理好安全帶,跑到君寒澈下面,仰頭嘲笑他,“爸爸,爸爸放你下來。”
君寒澈看了他一眼,開繩子,一手抓住樹枝固定自己,一手拔出刀子,揮刀割斷了繩子。
“你……”展熠看到他自救功,火沒地方發,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君寒澈迅速跟過來,低聲說道:“別耽誤時間了,我看過地圖,全速前進也需要四個小時,我們必須在四個小時趕到。否則那人若反悔的話,我們就失去最好的機會了。”
“要你說?你別拖我后,再被繩子掛上去。”展熠嗤笑道。
“把這個掛上,防毒蟲。”君寒澈取下草藥包,丟給展熠。
“我不要,你自己掛。一個大老爺們怕這個。”展熠道。
“蜘蛛和蛇都不近。”君寒澈想了想,補了一句,“喬千檸說的,若是真沒用,你找。”
“呵……你還真拿當神。”展熠托起小草藥包看了一眼,打量君寒澈,“你真不要戴?”
“有。”君寒澈拍口,那里鼓著一個小包。
展熠掛好草藥包,悶頭追上君寒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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