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安靜。

溫爾晚猛然睜開眼，直直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慕言深。

他雖然是跪著， 但后背卻是直的，膝蓋布滿灰塵。

地面上都是碎石泥土……很痛吧。

“拿你，換？”蘇芙珊重復道，“慕言深，你愿意跟我一起死，換溫爾晚活著？”

“是。”

“你舍得死？”

慕言深回答：“我只要溫爾晚好好活著。”

那麼，他死，也沒有關系。

替他好好活著就可以。

蘇芙珊嫉妒的發狂：“你就這麼，到可以替去死！！”

淚水模糊了溫爾晚的雙眼。

不停的搖著頭：“慕言深，你不必為我做到這個地步的……”

“晚晚，”他說，“我希你長命百歲。”

原來，最人的話，不是我你，也不是我娶你，而是希你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長命百歲。

哪怕，他死。

淚水劃過臉頰上的傷口，鮮混著淚水，讓溫爾晚覺得更痛了。

可是，這些都比不上心里的痛。

為什麼會有慕言深這樣矛盾的人啊……讓又，又恨。

“可以嗎，蘇芙珊。”慕言深問道，“你放了溫爾晚，我做你手里的人質。”

說著，他就要起朝這邊走來。

“等一下！”蘇芙珊說，“你一個大男人，我怎麼可能制服得了你？你一靠近我，就把我打趴下了！”

“這麼說來，你愿意換？”

“愿意。哈哈哈哈，”蘇芙珊笑了起來，“黃泉路上有你陪著我，比溫爾晚陪著要爽多了。再說，一起投胎回的時候，我希下輩子你能上我！”

慕言深眼底閃過濃濃的厭惡。

但他很快藏好。

蘇芙珊又說道：“反正，你死或者溫爾晚死，都可以。你們兩個不論誰活著，這輩子都會痛苦煎熬又自責。我的目的啊，就完全達到了。”

“好，”慕言深點頭，“那開始換吧。”

他繃的神經，稍微松了一點點。

只要蘇芙珊愿意換，那麼溫爾晚的危險就開始減了。

他落在蘇芙珊手里……他無所謂。

也許會死，也許能逃。

但不管怎麼樣，溫爾晚是安全的。

溫爾晚聲音嘶啞：“慕言深，你就不怕死嗎……”

說實話，是害怕的。

不想死，要好好活著，爸媽還在等著，溫家還靠來洗清冤屈。

但，慕言深的份尊貴，上的責任比更大。

他是慕家的現任家主，是慕氏集團的總裁，他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慕氏的票，市值，董事會……都會出現啊！

慕言深看著溫爾晚，勾了勾角。

“怕，”他回答，“但是我更害怕失去你。”

溫爾晚哭著問道：“那我就不害怕失去你嗎？！”

慕言深心頭一暖。

“晚晚，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慕言深角的笑意更深，“我知道，你對我是有的。”

也怕失去他。

嗯，真好。

那麼他救，就更值得了。

慕言深清楚的明白，他欠太多。

如果能用這條命還清，倒也不錯……而且，溫爾晚這輩子都會記得他，在的心底，始終會為他留一個位置。

“夠了！”蘇芙珊出聲，“在這里膩膩歪歪！慕言深，你換溫爾晚可以，但是……你先自殘！”

自殘？！

溫爾晚瞪大眼睛。

“廢了自己一只手，或者一條，”蘇芙珊說，“這樣的話，我才能控制住你。不然，等你靠近我，一招就把我制服嗎？”

慕言深眼都不眨的點頭：“好。”

“不，不要，真的不要……”溫爾晚撕心裂肺的喊著，“慕言深，不可以！絕對不行！”

不僅要看著他跪在自己面前，還要看著他自殘。

接下來，還要看著他落蘇芙珊的手里，而徹底安全。

“蘇芙珊，你殺了我吧，你現在就手！”溫爾晚喊道，“別折磨他了，也別折磨我……一刀先結束我，再結束你自己，我們一起要個痛快！”

真的不了了。

每一分沒一秒都是在煎熬，把心放在油鍋里似的！

“呵呵，真是一對苦命鴛鴦啊。”蘇芙珊嘲諷道，“一個愿意自己死，一個愿意替對方死……你們的，真是天地呢！”

溫爾晚哭著喊著，只求慕言深不要自殘。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慕言深，但這一刻，寧愿死，也不想他自殘落蘇芙珊的手里。

“求求你，慕言深，算我求你，你別救我了……”

“我們是仇人，我恨你，我不可能會你的，你為我做這麼多，都不值得！”

“你的手是要簽字的，不能廢啊……”

可是，不管溫爾晚說什麼，都阻擋不了慕言深的決心。

他轉離開。

很快，他回來了，手里拿著一把昂貴的瑞士軍刀。

一看就是好刀，鋒利，削鐵如泥。

都濺不上去，輕輕一就掉。

蘇芙珊看著這一幕：“行，開始吧，手還是腳，你自己選。”

“手。”

慕言深眉頭都不曾皺一下，高高的舉起了刀。

“不要，慕言深，不要——”

在溫爾晚聲嘶力竭的聲音里，慕言深面平靜。

他右手舉著刀，毫不猶豫的朝自己的左手刺去。

刀，穿了他的手臂。

刀柄在手臂上，刀尖在手臂下。

狠。

慕言深對自己，都能這麼狠！

而且從頭到尾，他沒有發出一聲喊！

“可以了嗎？”慕言深抬頭，向蘇芙珊，“滿意嗎？”

蘇芙珊也被他的果斷和狠厲嚇到了。

這個男人，對自己都這麼下得去手！

所以一時之間，蘇芙珊竟然說不出話來，愣愣的看著慕言深手臂上的，不停往下滴。

他的臉也越來越慘白。

可是慕言深的表，沒有毫慌，那麼從容。

“你，你……”蘇芙珊結結的。

也沒想到，慕言深這麼果斷，一點猶豫都沒有。

慕言深確實不想拖延時間，越快解決越好，他只有一個想法——

救出溫爾晚。

其他的，他現在都不在乎！

溫爾晚整個人呆呆的，看著那些，好像是從自己里流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