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醫院的溫父,還有很多不習慣不適應的地方,但是看得出來,溫父明顯比以前開朗了不。
溫父是醫生,救死扶傷是他的職責,他也是真心的熱著這份職業。
“爸,回歸醫院第一天,還適應嗎?”
“好的。”溫父點點頭,“大家對我也很客氣……是不是慕言深打招呼了?”
溫爾晚正猶豫著該怎麼說的時候,溫父回答:“不用瞞我,我心里有數。我坐牢回來,雖然說當年的事故不是我導致的,但是想重新站回手臺,看病治人也不是這麼容易的。”
“爸……”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溫父說,“對了爾晚,你是不是走錯路了?這不是回家的方向啊。”
“我幫你找了新的房子。”
“也是慕言深安排的吧。”
溫爾晚嘆了口氣:“爸,真是什麼都被你知道了。”
“我知道,你要準備離開了,所以想安頓好我。”溫父說,“我又不是一頭老倔驢,一筋。為了讓你放心,我會接你的安排。你只管安安心心的走就是了。”
車子停在別墅花園里。
溫父轉悠了一圈:“是個養老的好地方,貴吧。慕言深出手是真大方。”
“我已經跟他談好了,他不會來打擾你,你只管安心住著。以后……”
說到這里,溫爾晚突然有些哽咽。
還有以后嗎?
這一走,就是后會無期了。
吸了吸鼻子,卻還是沒忍住眼淚。
“爾晚,”溫父慈的看著,“爸爸住著這麼好的房子,有司機還有傭人,白天去醫院上上班,多舒服的日子,你哭什麼。”
一頭栽進溫父懷里:“爸,我這一走,很有可能就是這一生,我們父都不能再見面了……”
因為回不來海城。
一旦踏,就很容易被慕言深發現!
好不容易走掉,怎麼能又折返呢?
那所有的努力全部都白費了。
“只要你過得好,不見就不見吧。”溫父說,“爾晚,走了就千萬別再回來了,聽到嗎?”
“爸……”
“哪怕是我去世了,你也別回來奔喪。有許宸川在,他肯定會安排我的后事。”
溫爾晚哭得一塌糊涂。
溫父拍著的后背:“兒啊,走了好,好……千萬別惦記著回來,不然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慕家這樣的豪門,他不稀罕。
慕言深這樣的婿,他也不要。
“別難過了,你離開是好事,求都求不來的,多虧了有左總幫忙,”溫父安,“你完的是爸爸最大的心愿,爸爸很滿意。”
只是說著說著,溫父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老婆沒了,兒走了不能再回,偌大的海城就只有他一個孤寡老人了。
“爾晚,什麼時候走?怎麼走?”
溫爾晚將計劃都說了一遍。
“行,行,有左總安排,我相信可以功的。”溫父說,“別說了,不要再告訴我了。免得我哪天老糊涂了,把這泄出去。”
多辛酸。
溫父不僅要眼睜睜的看著兒離開,還是以“詐死”的方式,而且……他還不能得知兒和外孫們的下落。
只能傻傻的思念。
“有可能的話,我會盡力的通過左總,跟你轉達我的近況,看看照片之類的。”
“別,別,”溫父擺擺手,“不安全。”
溫爾晚心頭更難了。
爸爸肯定會想,但是為了的行蹤能夠徹底保,還是拒絕了。
了眼淚,溫爾晚揚起笑容:“爸,我們手改造一下新家吧。”
珍惜這難得的,過一秒鐘就一秒鐘的溫馨時。
“好。”溫父應下,“一起收拾。”
溫爾晚還特意下廚,做了三菜一湯,陪溫父一起吃晚餐。
然后散步,聊天。
直到十點多,才回房間休息。
正準備去洗澡,手機鈴聲響起,溫爾晚一看,是左敬打來的。
“喂,左總。”
“出事了。”左敬的聲音格外的嚴肅,“爾晚,你今天有沒有說,或者出什麼馬腳?”
“沒有。除了和我爸簡單聊了兩句,我沒跟任何人提起!”
溫爾晚心頭發慌。
出現意外了嗎?計劃有變嗎?還是……
慕言深發現了?!
“有人在查我。”左敬說,“而且那個人相當的老練拿手,已經查到我在尋找潛水員!再下一步……他會找到那個潛水員!”
跳海的時候,需要有人在海里面接應,將溫爾晚轉移上岸。
這活兒不是誰都能干的,要在海水里待很長時間,需要通水而且還要會潛水。
一旦那人找到潛水員,嚴刑供或者出錢利的話……
計劃就暴了!
溫爾晚猛然握手機。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是誰在查你?慕言深嗎?”溫爾晚問道,“我在他面前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他看起來……也不像是懷疑我的樣子!”
難道他在偽裝嗎?
慕言深心思向來極深。
他一邊表現出不知的模樣,一邊背地里查嗎?
左敬回答:“目前不清楚。對方藏得極深,而且干凈利落不留線索。先不要聲張,也不要打聽,按兵不,以不變應萬變。”
“好。”溫爾晚點點頭,“需要我做什麼,我隨時配合。”
手機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左敬吐出兩個字:“提前。”
時間不夠了。
依靠左敬的力量逃跑,是溫爾晚唯一的機會。
要是再拖延下去,萬一對方查清了,溫爾晚就是困死在海城,翅難逃了!
只有提前!
越來越好!
在對方沒有查出來的時候,就把事做了!
這樣一來,就算查出來溫爾晚跳海后沒死,離開了,的本人也已經遠走高飛,找不到了!
“好。”溫爾晚說,“最快……什麼時候。”
左敬又沉默下來。
在這種況,每一個決定都至關重要。
一步走錯了,步步錯。
“就這兩天吧。”半晌,左敬說,“我這邊加快安排,你……迷住慕言深。”
“行。”
溫爾晚后背有些發涼。
真的是慕言深在查嗎?
那麼,他今天給藥的時候,他是怎麼做到若無其事的?
可是除了慕言深,沒有人會去查左敬了啊。
溫爾晚張得嚨發干。
在慕言深面前演戲,本來就有些不自在,如果他明明知道,還繼續演……
真是戲中戲。
演戲的人是傻子,看戲的人是瘋子。
但是溫爾晚覺得,這是慕言深能做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