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慕言深對夏安好可以一再容忍!
喬之臣稍稍松口氣:“安好的難過,也不比你。現在的緒也不穩定,有些話你別往心里去。”
“說的都對。”
夏安好默不作聲的走到照前,將快要燃盡的香燭取下,重新點了一對新的香燭。
這個,現在終于說出來了。
爾晚,慕言深遠比你想象中的痛苦。
我就是要他痛苦。
因為這是他活該,是他應得的,他這種人不值得同!
后,腳步聲漸漸遠去。
夏安好回頭一看:“……慕言深走了?”
“是的。”喬之臣回答,“留在這里他更難過吧,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靜一靜就能好起來?癡人說夢。”
“你出溫爾晚還懷著孕的事,對他來說打擊太大了,確實沒辦法接。”
夏安好側頭看向他:“喬之臣,你相信報應嗎?”
喬之臣沒出聲。
“現在就是慕言深的報應來了。”夏安好繼續說道,“只是,代價是爾晚跳海自殺,這太可惜又可悲了。”
著夏安好哭腫的眼睛,喬之臣很想說……
溫爾晚應該還活著。
左敬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將神不知鬼不覺的運出海城。
但這個太重要了,重要到喬之臣不敢說,只能藏在心里!
溫爾晚和安好的關系同姐妹,溫爾晚卻瞞得滴水不,顯然是不想讓夏安好知道!
因為,知道并不是一件好事!
藏著一個巨大的,會很難!
喬之臣現在就是陷兩難的境地,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節哀,”喬之臣只能反復的說著這兩個字,“你一個孩子在靈堂守夜不合適,我陪著你。”
夏安好點點頭。
其實一點都不怕,這是最好的朋友,只想再和爾晚多待一會兒。
夜正深。
四周一片寂寥。
慕言深回到了主臥。
他麻木的走著,整個人魂不守舍,中途踢倒了椅子,還差點摔倒,他也不在乎。
手背上,泥沙塵土混合著,又臟又痛,他也好像沒覺。
他的晚晚,沒了。
他的孩子,又沒了。
慕言深失去了他的全世界。
他恨不得現在就從這里跳下去,結束他的生命,一了百了,去陪他的妻兒。
可是他不能。
他肩膀上還有責任。
“晚晚……你用自己的死來懲罰我,你這樣的狠……”
“你是讓我在日日夜夜,都沉浸在失去你和孩子的悲痛里。”
“如果你真的死了,就讓我找到你的,讓我也徹底的死心,不抱有任何希。”
“為什麼……連都不留給我……”
慕言深坐在地上,靠在床尾,目呆滯。
往日的睿智,雷厲風行和果斷,統統不見了。
此時的慕言深,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是最悲痛最孤獨的男人。
窗戶外,還飄著靈堂的哀樂。
這一晚上,注定無眠,誰都沒有睡著。
喬之臣和夏安好在靈堂守了一晚上,熬了個通宵,臉極差。
“辛苦你們了。”溫父趕來,“你們去吃點早餐吧,再好好睡一覺,爾晚這里就給我了。”
夏安好看著憔悴的溫父:“您晚上也沒睡吧。”
“睡了。只是睡不踏實,隔一會兒就醒來一次,總想念著爾晚。”
說著,溫父嘆了口氣:“慕言深呢?”
“管他干嘛,”夏安好說,“他不值得任何的關心。”
溫父皺著眉:“我想問問他,打算哪天讓爾晚下葬。這樣一直擺著也不個事兒,還有就是……能不能別埋在帝景園。”
“我是絕對支持你的,我們跟他爭,和他理論!”
夏安好也不愿意溫爾晚埋在帝景園。
憑什麼只全慕言深的思念啊!
再說了,爾晚生前就不愿意回帝景園,死后更是不能留在這里!
慕言深天天守著一個墓,他心里就不瘆得慌?
喬之臣聽著這段對話,心里想,完了完了,又有得吵了。
肯定哪一個都不愿意讓步的!
喬之臣正想說些什麼,眼角余瞥見一個人影朝這邊走來。
他一開始沒當回事,因為那個人頂著一頭白發。
他以為是管家,或者是哪個前來吊唁的老人家。
結果,等那個人走近了,喬之臣才覺得不對勁,這影看著有些悉啊……
頓時,喬之臣抬頭仔細看去。
“慕言深!”他驚一聲,活像是見了鬼似的,“你你你……”
喬之臣張大著,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他這一嗓子,喊得溫父和夏安好都嚇了一跳,齊齊的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只見,慕言深走進了靈堂。
但不同的是,他的頭發……全部都白了!
這是怎麼回事?
慕言深他……他一夜白頭嗎!
這種事,居然是會真實發生的!
“你你你……”夏安好平時那麼伶牙俐齒的, 這會兒也結了,“慕言深,你的頭發是怎麼回事?”
慕言深和溫父站在一起,那白頭發比溫父的還要多!
他的頭發全部都白了!全部!
只是,慕言深的臉依然年輕,五依然俊朗,廓深邃,一頭白發讓他看起來……
更像是一個妖孽!
俊魅!
在太下,頂著一頭銀發的慕言深,面容五竟然比黑發時,顯得更為致俊帥!
如同漫畫里走出來的王子!
慕言深的表依然是淡淡的,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別。
“老慕,你……你是昨晚想不開,跑去染了個嗎?”
夏安好:“……”
忍不住踹了喬之臣一腳。
這麼愚蠢的話,他是怎麼問出來的!
可是,就算把喬之臣打死,他也不相信慕言深一晚上頭發全部白了……
才一個晚上啊!
“白了就白了吧。”慕言深開口,“無所謂。”
他也是今天早上照鏡子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頭發,全部白了。
一夜白頭。
是有多深的傷痛,多麼濃烈的相思,才會讓一個人,一夜之間白頭。
慕言深想溫爾晚,想得一夜白頭!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只是靜靜的在地上坐了一個晚上。
順便,他把自己和溫爾晚之間,從初遇到分離的那些事,都在腦海里回憶了一遍而已。
每一幕……都是他曾親經歷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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