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深按了按眉心:“不工作,大把的時間用來做什麼?發呆麼?還是……想?”
他只能用工作來麻痹自己,讓自己忙碌。
否則,一旦閑下來,他就會想念溫爾晚。
那種刻骨銘心的痛,那種刻骨髓的,每晚每晚的吞噬著慕言深。
回首過去,慕言深都不知道四年里,他是怎麼過來的。
每一天,都是那麼漫長。
可他竟然也一個人過來了。
“好吧,”喬之臣攤手,知道他的傷心事,于是繞開了話題,“我是來問問你,今晚的慶功宴你要不要來?”
“不去。”
“拒絕得這麼干脆利落?”
慕言深回答:“晚上有一個國會議。”
“不耽誤,你開完會過來。”喬之臣說,“公司能夠取得這麼好的財報績,你是大功臣,必須到場。”
慕言深還想說什麼,喬之臣起:“就這麼定了啊,等你。多出來走走,多接人,有利于心健康。”
他抿了抿,出香煙,點燃了兩口。
青白的煙霧中,慕言深的廓逐漸模糊。
晚晚,“慕”已經日益壯大,為全國首屈一指的珠寶品牌了。
你的事業,我來替你撐著。
可是為什麼,這四年來……你從來沒有出現在過我的夢里。
一次都沒有。
你當真就如此恨我?
連做夢……都不讓我夢見你!
慕言深好想見一見,就在夢里。
晚上。
慶功宴的地點,選在海城皇冠酒店。
喬之臣早早到場。
隨后,夏安好和陶歡也到了。
“喲,這不是夏總監和陶大設計師麼,”喬之臣舉了舉手里的酒杯,“你們倆可是今天的主角啊。”
陶歡連忙擺擺手,認真的說道:“喬總,這話可不能說,你別打趣我了。都是慕總的功勞啊,都是他在強力施,著我們發揮出最大的潛力,才會有今天的績!”
溫爾晚死后,慕言深親自接管了珠寶部。
喬之臣都退居二線了。
在慕言深的魔鬼管理模式下,珠寶部天天加班,日日趕設計稿,個個設計師都練就出一隨時隨地坐下來,就能拿起筆畫稿的本領!
而陶歡也因為表現優秀,從實習設計師升為設計師,再到擔任總設計師,功的接替了溫爾晚從前的職位!
夏安好四看了看:“慕言深沒來?”
“他晚點過來。”喬之臣說,“怎麼,你有事找他?”
“切,我找他做什麼,”夏安好不屑的說道,“我是打算吐槽他,怕他聽到了!”
“你都是敢和慕言深對罵的人,還怕他?”
“他現在比以前更恐怖,你不覺得嗎?”說著,夏安好都覺得上起了一陣皮疙瘩,森森的,“那眼神往人上一掃,瞬間就不敢了。”
喬之臣哈哈大笑:“他又不會吃了你!再說,你在他那里是有免死金牌的人。”
夏安好是溫爾晚的閨,慕言深不可能會,而且還相當照顧,格外偏袒。
別人犯了錯,收拾走人。
夏安好犯了錯,可以原諒。
慕言深就是這麼雙標。
他容忍一切和溫爾晚有關的人。
“切,”夏安好說,“我倒寧愿沒有這塊免死金牌。”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陶歡說道:“也是因為安好姐自己的能力強啊,珠寶部總監的位置,不是這麼好坐的。尤其是慕總如今這麼重視‘慕’。”
也只有夏安好能坐穩,能夠扛住慕言深的高強度工作力。
正說著,有人高聲喊道:“慕總來了!”
頓時,所有人的目都齊刷刷的往門口去。
灰西裝,寶石的袖扣,皮鞋一塵不染,氣質非凡的男人邁宴會現場。
他那頭銀發,更是矚目。
慕言深。
他越發沉穩,不茍言笑,讓人敬畏,不敢隨意靠近。
“老慕,”喬之臣笑瞇瞇的端著酒杯走過去,“遲到了啊,自罰三杯。”
慕言深接過:“剛開完會。”
他的神還有些疲憊,眉心已經有了細紋,那是長年累月皺眉留下的痕跡。
“你是主角,大家都在等你。”喬之臣說,“再敬大家一杯,就是四杯了啊。來,喝。”
慕氏集團上上下下,只有喬之臣可以這麼跟慕言深開玩笑。
喬之臣起了這個頭,夏安好也來湊熱鬧。
早早的就準備好酒杯:“慕總,給。”
慕言深瞥了一眼,什麼都沒說,仰頭直接干了三杯。
第四杯的時候,他高高舉過頭頂:“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了,爭取再創高點。”
說完,他又是一口喝完。
“好!”喬之臣率先鼓掌,“慕總好酒量!”
以前,慕言深的酒可沒這麼好勸,但是這幾年……
他是每天都離不開酒。
沒有酒的麻痹,他無法睡。
安眠藥都沒有酒管用。
喝醉了,他就能昏昏沉沉的睡去,想著溫爾晚的音容笑貌,回憶著曾經的點點滴滴。
所以對慕言深來說,酒是救命良藥,每天都要喝的。
這麼多人陪著,比一個人悶著喝要好。
陶歡苦著個臉:“還要再創輝煌啊……那得多累。我的靈已經枯竭了,我畫不出好的設計稿了。”
“靈是用不完的。”夏安好安,“等忙完這個月,你休個假,出去放松放松,再回來工作的時候靈就來了。”
“安好姐,要是有這麼容易就好了……”
“不急不急,慕言深總不可能一直這麼變·態吧?”
陶歡嘆了口氣:“慕總已經一直變·態四年了。”
夏安好忽然也怔了怔。
算一算時間,爾晚都離開四年了。
時間真快啊。
“陶歡。”慕言深朝這邊看了過來,“最近國新興起一個平價珠寶品牌,你關注到了嗎?”
被大boss點名,陶歡立刻站得筆直:“到!”
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有毫怠慢。
夏安好忍不住笑出聲。
喬之臣也樂了:“老慕問你,關注到了沒有,不是點名點到。”
“額……”陶歡的臉唰一下就紅了,十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關注了關注了。”
“老慕啊,我看你還是和氣一點,總是把陶歡小姑娘嚇得一驚一乍的。人家都從實習干到總設計師了,在你面前還是畏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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