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對上他的眼睛，喬意凝很快收了笑容，也低著頭往前走。

“這什麼破地方？這不是你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了吧？就這樣，你也能住的下去？”

商冕跟在的后。

進了樓下的鐵門后，漆黑擁的樓梯甚至連盞燈都沒有，喬意凝只能拿出手電筒照明。

商冕看著那樣子，眉頭也忍不住皺了，“樓梯沒有燈？”

“沒有。”

“那你……”

“要不是你給我打電話，我現在已經睡著了。”喬意凝打斷了他的話，“而且現在已經快一點，之前我在這里住的時候，從來不會在這個時間出門。”

喬意凝的話讓商冕噎了一下，但他很快說道，“當初要不是因為商家收留了你，你現在也只能住這里。”

他的話說完，喬意凝卻是沉默了。

但借著手機閃燈的，商冕發現的角也一下子繃。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上了樓。

“你到這邊有什麼事？”喬意凝這才想起問他。

“進去再說。”

喬意凝也沒再說什麼，直接轉將門打開。

雖然已經一段時間沒回來了，但除了地上和柜子上的灰塵外，屋子里的一切都還算干凈簡潔，那盞暖黃的落地燈更是讓商冕看了很久。

“現在可以說了麼？”

喬意凝問他。

的聲音中，已經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商冕盯著看了一會兒后，突然笑了一聲，“喬意凝，你連杯水都不給我倒嗎？”

“我都多久沒回來了，你覺得我這里像是有水的樣子麼？”

喬意凝的態度依舊不好，但出乎意料的是，商冕并沒有跟計較這些。

得到回答后，他便直接坐在沙發上。

他也不說話，到這兒似乎也是無所事事的樣子，喬意凝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但在看了看他那還有幾分醉意的眼睛后，到底還是轉去了廚房。

從冰箱中找到了茶葉，又煮了水。

等端著茶水出去時，卻發現商冕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的眉頭依舊皺著，雙手抱在臂上，就好像一個沒有安全的孩子。

喬意凝看了一會兒后，這才將水杯放在桌上，再坐在旁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上的電量都告急的時候，商冕終于醒了。

喬意凝關了手機，轉頭看向他。

“我了。”他說道。

喬意凝深吸口氣，“你到底想做什麼？”

“去吃飯吧。”

話說著，商冕已經直接起。

“這個時間，你……”

喬意凝想告訴他這個時間外面哪還有餐廳，但商冕本沒有管，只自顧自地往前走。

此時已經凌晨三點。

餐廳的確都已經關門，但喬意凝沒有想到最后商冕選的會是街邊的燒烤店。

他將外套了下來，襯衫的袖子挽起，出里面白皙瘦的手臂。

但就算這樣，他依舊和后的人群完區分開。

那白的襯衫，比頭頂的燈還要亮上幾分。

喬意凝越發吃不準他到底要做什麼，只能在他對面坐下。

桌上有菜單，因為年份已久，塑封已經蒙上了一層油花，商冕也不手，只眼神示意喬意凝點菜。

喬意凝忍下翻白眼的沖，自己了服務生過來，點了一份炒和幾個小串。

等回頭時，卻發現商冕正盯著不遠的什麼看。

喬意凝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視線去。

——那是燒烤店里賣啤酒的姑娘。

藍白的短制服，臉上是濃厚的妝容，都依舊遮不住那青春靚麗的面龐。

那五……和胡漫漫倒是有些相似。

大概是覺到了商冕的目，小姑娘立即看了過來。

對上他的視線時，的臉頰似乎紅了，腳步卻是直接走過來，“先生，要點酒嗎？”

喬意凝已經收回了目，面無表地看著塑封上的油漬看。

“不用。”商冕說道。

小姑娘有些失，但也沒說什麼，很快又往另一桌上走去。

“我記得你大學時也做過這樣的兼職。”商冕突然說道。

喬意凝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是在跟自己說話，抬頭看了看他后，嗯了一聲。

“那個時候你是想攢錢轉專業后去留學的吧？為什麼后來不去？”

商冕的話說完，喬意凝忍不住扯了一下角，“為什麼……你不知道嗎？”

“就算他們是你的養父母，你也沒必要對他們那樣言聽計從吧？”

“你說的倒是輕巧，你自己不也在時時刻刻提醒我，當初要不是你們商家，我早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喬意凝的話說完，商冕倒是回答不上來了。

正好，服務員也將他們點的東西送了上來。

熱氣騰騰的炒，羊小串還在滋滋冒著油花。

喬意凝的耐心也告罄，“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上次你在商場買的東西，是不是送給秦錚了？”

商冕的聲音突然傳來。

喬意凝的腳步也直接定在了原地！

然后，慢慢轉過頭。

商冕正低著頭，拿著筷子挑著那盤炒，眼睛甚至都沒有看。

喬意凝抿了抿，回答，“跟你有關系嗎？”

“看來是這樣了。”商冕輕笑了一聲，手上的筷子也重重的丟了下去！

他的作很大，筷子在桌上彈了一下后，直接落在了地上。

清脆的聲音，在熙熙攘攘的燒烤店中并不搶眼，但喬意凝此時卻覺得周圍的人群好像都失去了和聲音，只剩下他那落在自己上的目。

然后，喬意凝看見他張了張，“喬意凝，你這是在尋找下家了？”

“你就這樣耐不住寂寞，抓著個機會就要勾搭男人？”

言語如同淬了毒一樣鉆喬意凝的耳朵中。

好在的心臟早已筑起城墻，那些話……再也傷害不了。

也沒想跟他解釋，比如那天如果不是他要拉著自己上船，本不會發燒，比如那天如果不是秦錚，自己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這些言語……對他們而言，是無意義的。

所以，也干脆不解釋了，甚至還朝商冕笑了一下，點頭，“對。”

“就許你有個胡漫漫，不許我找別人？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