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時間細想這件事，劉氏漁業公司到了，在深遠海上建立海上牧場，牧場這艘巨被譽為“南省一號”，這次來參加會議的有造船的重工企業，有提供海上智能巡邏的科技型企業，也有像煙這樣提供零部件的實業企業，還有一些餐飲企業等...，說是會議，不如說是一場報告會，聽劉書講述這座海上牧場的愿景，以及需要合作開發的工程有哪些。

煙和廠長坐的位置旁邊還有三家企業，都是國做錨鏈有實力，有影響力的公司。

廠長很快就和他們熱聊了起來，三家公司對于這次的競標信心滿滿，也對旁邊的煙充滿好奇，其中一位問：“這位是總的千金？”

家炳從前在業也有很高的知名度，對于家工廠的起起伏伏，業的人亦是津津樂道。

煙有些心不在焉，剛才試探地給譚凜川發了條消息，問他晚上幾點回別墅，一直沒有等到他的回復。

這會兒聽別人提起爸爸的名字，忙收斂心緒和對方問好。

對方看了眼煙，說道 “廠長有遠見，幾年前就開始研發Y8系列，參與錨鏈國際標準的制定，是你們的強勢產品。”

“是的，我父親這幾年的心沒有辜負，這款產品能在國開量產的先河。”

“小姐口氣不小。”

煙淺笑著，端莊大方，敢說，自然有說的自信和底氣，因為這是事實。

酒香還怕巷子深呢，該宣傳時就宣傳，現在的環境，如果一味低調只會讓同行覺得你技不如人，進而看輕和鄙夷，尤其家工廠經過巨變之后。

但現在只要煙出現，就繞不開和譚凜川的花邊新聞，其中一個同行大約看不慣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如此自信的語氣，便有意諷刺： “小姐的底氣是來自譚氏的后盾嗎？不過我聽說，劉董很反和譚氏合作。”

劉氏漁業的劉董不喜歡譚凜川，在業也是眾所周知的，畢竟整個海洋相關的產業，都是譚凜川的，雙方雖然沒有直接的合作，但劉氏漁業的很多工作開展都限于譚氏，劉董不喜歡實屬正常。

煙對此類言語抨擊，只報以禮貌的微笑，從不解釋也不回擊。

廠長是譚凜川聘請來的，也無話可說。

家工廠自重振以來，就和譚凜川綁定在一起，這是事實。

報告會開了一天，臨近傍晚才開完，煙出來時長疏了一口氣，問廠長：“下周的招投標，我們有勝算嗎？”

今天見了另外三家競爭對手，實力都很強。

廠長：“我們和劉氏有合作基礎，又免費給他別的船舶更新Y8系列，優勢很明顯。只是工廠現在的大東是譚先生，劉董那邊有顧慮。”

煙：“另外三家公司一定會以此大做文章打我們。”

商場如戰場，抓著對方薄弱的環節打是最正常的作，所以煙也給廠長發了一份資料，是關于那三家公司近幾年的負面新聞合集，有財務造假的，有安全事故的，有公司管理層糾紛的，花了好幾天收集，并且請了專業公司調查詳后整理出來的。

囑咐：“適當的時候放出去。”

廠長翻著那上百頁的PPT，暗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誠不欺我，還帶著點稚氣的小姑娘，行事風格已大不相同。

忙完廠里的事，的手機依然靜悄悄的，譚凜川竟然一整天沒有回復的消息，驅車回別墅，別墅亦是靜悄悄，只有餐廳的燈亮著，做飯的阿姨按點做好飯已經離開了。

索給譚凜川打電話，問他回不回來吃飯，然而，電話提示關機。

的心懸起，迫不得已，給阿敬打電話，電話響了兩聲便接了，“小姐？”

煙忘了打招呼，急急地問：“譚凜川在你邊嗎？”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

阿敬拿著手機，看著審訊室里的譚凜川問：“接嗎？”

審訊室安靜得出奇，譚凜川翹著二郎坐在那里，仿佛只是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他手看向阿敬的手機。

阿敬便把手機遞過去給他。

一旁的警察想制止阿敬，但阿敬眼神示意他安靜，那警察便閉了口。

譚凜川接過手機，聽到里面的聲音急切地傳來：“你手機怎麼關機了？”

他淺笑：“怎麼，一天沒聯系想我了。”

煙聽著他調侃的聲音一如往常，稍稍松了口氣，“給你發短信和打電話，一直沒有回復。”

不說想，但的行為已說明一切。

譚凜川這時淡淡看了一眼前面形立，一臉正氣的阿敬，說道：“手機沒電忘了充。”

煙：“你今晚還回來吃飯嗎？”

譚凜川：“最近回不去，在外地出差。”

煙想到那則新聞，鐘姓員的妻被捕，所以，他是去理這件事了？

但沒有多問，譚凜川如果想告訴，自然會告訴的，所以哦了一聲說：“好，那我自己吃了。”

“嗯，多吃點。”

通話結束，譚凜川把手機還給阿敬，夸贊道：“這服很襯你。”

阿敬此時穿的是警服，確實比他平日穿的黑西裝襯衫要更俊朗，也更剛毅。

“譚先生，對不住。”

阿敬本名原敬，十八歲警校，當年就被經偵局選中，化名陳敬到海港市接近譚凜川的父親譚崇。

他最初混跡于海港市的各個娛樂場所，從看門的馬仔做起，因為長相俊朗，行事機靈，幫譚崇泊過幾次車，因而被記住。

有次，譚崇在娛樂場遭人算計，匆忙跑出來時，當時還是門的阿敬接應他，并且開著車帶他火速離開現場，因此獲得譚崇的賞識，聘他當了司機。

替譚崇當司機的那幾年，他機靈，低調穩重，忠心耿耿，對任何事守口如瓶，深得譚崇的喜和信賴，一度想認他做義子。

后來，譚崇從譚氏退下來之后，便讓他跟著譚凜川做事，譚崇當時語重心長道：“凜川有時行事太乖張，你在他旁邊能時時提醒他，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