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倫也算是個痛快的，既已說了一部分，就干脆都說了出來。

“燕皇方才另一個猜測也是對的，我們的確不能在蠻荒以外的地方生活。”

“蠻是怎麼回事？”他的話音一落，無憂就問出口。

蠻可并沒有這個顧慮，不止如此，夏平寧還帶著幾萬人打到了天嵐。

無憂覺得這些蠻人在天嵐活得好得很，半點沒有活不下去的意思。

烏倫挑了挑眉，不屑道：“那些低等賤民，豈可與我們相提并論。”

無憂眼角微跳，早就有過的古怪覺再次涌來。

曾經先為主，以為蠻是文明的，而生蠻是野蠻的，未開化的。

直到第一次和烏倫接，才對這種認知產生了懷疑，因為發現生蠻本不像蠻口中描述的那樣，相反，有些方面說不定比蠻還要先進。

而現在烏倫對蠻的態度，更是一種毫不掩飾的鄙夷。

這種鄙夷并不是因為嫉妒或者其他什麼，而是真真正正的，上位者對下位者的鄙夷。

就好像，人類看著一群豬豬狗狗，不屑地說一句：不過是群畜牲。

把自己這種古怪的念頭強下去，說道：“我還是想知道，他們為何可以離開蠻荒。”

都是在蠻荒大陸上的人，沒道理一部分人可以離開，而另一部分人卻離開了就會死。

難不是因為靈泉影響不同？

蠻都居住在蠻荒邊緣，靈泉力量相對較弱，他們到的影響較小，所以就算離開了蠻荒也可以活。

而生蠻因為一直生活在蠻荒深，到的影響已經不可逆，所以徹底無法離開？

可這樣也不對。

因為生蠻在蠻荒邊緣也是可以生存的，如果真的與靈泉影響大小有關，他們完全可以逐步地向邊緣遷徙，不斷適應，只要肯花費時間，總有一天是可以離開蠻荒的。

可生蠻明顯并沒有這麼做。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知道，即使他們這麼做了，也一樣無法離開蠻荒。

這中間一定有別的原因。

無憂并不是一個喜歡等著讓別人給自己答案的人，在問烏倫的時候，腦子里已經轉過無數自己的猜測。

然而當烏倫說出結論的時候，還是把所有的猜測都推翻了。

烏倫說道：“因為統。”

無憂目重重一跳，立刻抬眼看他。

心中有某鼓著，總覺得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當中，藏著一個天大的。

蕭驚瀾對無憂的緒知向來敏銳，眼尾余看了一眼，立刻問道：“什麼統。”

烏倫略微遲疑了下，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

但想到生蠻再這麼繼續下去，還能不能存在都是回事，也就不再瞞，說道：“蠻荒之上，有兩種統。生蠻是一種，蠻是另一種。”

“這兩種統之間有何區別？”無憂問道：“當初是如何分化出來？現在又怎麼區分？”

烏倫說道：“第二個問題很簡單，看他們能不能承得住高濃度靈泉的浸泡，就可區分出來。”

能經得住的，是生蠻，經不住死了或者變異神衛的，就是蠻。

“至于第一個問題……說來話長。”